正文 九十四、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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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後,仆人們已經將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劉磊趕緊撇下棠轅喆去整理自己了。
而棠轅喆也親自去下廚,準備親手給劉磊嚐嚐自己的手藝,看有沒有長進。
等劉磊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新衣服出來後,整個人煥然一新,從之前的乞丐形象立馬蛻變為了一翩翩美少年。
和瑞王站在一起,劉磊的氣質絲毫不比王爺的差。
根本看不出來其中一個是伴讀,當然,實質上也確實不是,劉磊從來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定格在伴讀上麵過,棠轅喆也從來都沒有看低過他。
不過,這樣完美的形象在他開始吃飯的時候便被打破了。
雖然劉磊狼吞虎咽的樣子證明他很喜歡吃自己做的料理,但是,那形象實在是很不雅觀啊!
“你注意一下儀容不行嗎?你好歹也是個勳貴吧!”一想到兩人在家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提前將下人支出去,棠轅喆就很無語。
“在自家有什麼好在意的?斯斯文文的吃飯多沒意思,這又不是在宮裏。”
棠轅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了解劉磊的性格,需要裝樣子的時候,那絕對是杠杠的貴公子,可是,一旦他放鬆的時候,就恢複不拘小節的樣子了,倒也不是多糟糕,反而有一種灑脫的氣質,隻是與那貴族氣質很不搭罷了。
不過,劉磊當時的回答是,他又不是天生的貴族,也沒想要去勾搭誰,所以,不需要那貴族樣子。
吃完飯,兩人準備去王府中的小湖邊的亭子裏歇會兒,不過,兩人剛跨出門,書童就跪在了二人的麵前。
“司馬青,你這是幹什麼?”棠轅喆對於自己書童的這一行為表示很不解,不過,劉磊倒是能夠猜到。
“王爺,小閣君,請饒了小的吧!”他剛才已經去向王府裏從宮裏出來的老人那裏谘詢過了,知道王府中最尊貴的人,不隻是王爺一個,還有一個是能夠與王爺並肩的!
前些年,因為皇宮裏出來的老人都知道王爺很想念劉磊,為了避免讓王爺太掛念,大家都很少談論劉磊的事兒,以免王爺聽到了又感懷一番,這就導致司馬青雖然知道王府裏曾經貌似有過一個身份很高的伴讀的,但是卻不知道那個伴讀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現如今,劉磊回來了,大家也不再避談小閣君的事兒了,司馬青自然便知道了劉磊當年的一些‘豐功偉績’,加上親眼看到了劉磊在王爺麵前是怎樣的姿態,完全的心涼了。
“誒?饒了你?為什麼?你犯了什麼錯嗎?”
書童看向劉磊,然後重重磕了三個頭,“小閣君,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請您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你冒犯了小石頭?哼!該罰!”居然敢惹自己罩著的人!
“王爺請饒命!王爺請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這時,劉磊淡淡開口,“去將《中庸》抄寫三遍,以示責罰。”
“是!多謝小閣君!”本來還以為會受皮肉之苦或者被趕出王府的,沒有想到隻是被罰去抄書而已,雖然《中庸》很多,但也總比受皮肉之苦然後又被趕出王府好啊。
“記住,不得找人代抄,字跡要工整,要是讓我發現用心不專的話,就去王公公那裏領罰吧。”
“小的定然會用心抄寫!”
“還有,以後再讓我發現你仗勢欺人什麼的,也不要怪我心狠,好了,下去吧,不要耽誤我們休息的時間。”
“是,小閣君的話,小的一定會牢記在心的,小的告退。”司馬青從老人那裏打聽到,這個小閣君當年可是連那些德行不好的王孫貴族家的公子都敢揍的人啊!
司馬青也從老人口中知道一旦小閣君做出決定的事兒,王爺一般都不會反對,所以,司馬青並沒有等王爺的話,便領命離開了。
等書童離開後,兩人繼續往外走。
“你真的隻罰他抄書?”棠轅喆有些疑惑,他記得,在他八歲的時候,兩人去宮外遊玩,遇到一個仗勢欺人的小侯爺,這家夥可是直接將那人揍成了豬頭!就是後來跟他們很要好的那一群公子哥們,大部分都是被劉磊給揍過後‘改邪歸正’的!
“他會養成鼻孔朝天的性子,難道你沒有責任?”
“……”棠轅喆望天狀,他平時都專心玩、練字、畫畫,都沒花心思管理王府的人。
看棠轅喆的樣子,以他對他的了解,劉磊默默歎了口氣,以後自己要是不在他的身邊,怎麼放得下心啊。
一路不再說話,兩人帶著沉默來到了取名為‘三石湖’的小湖邊的亭子——三石亭。
“雖然我不想自戀,但是,我還是想要問問,這湖和亭子的名字,難道是由我而來?”三石成磊嘛!
“哼!隻是湊巧罷了!”
‘如果你的耳朵不發紅,我到是相信確實是湊巧了。’心裏好笑不已,劉磊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掏出了棠轅喆還給自己的笛子。
“想要聽什麼曲子?”
“《在水一方》!”
“好。”劉磊略帶寵溺地點了點頭,隨即將笛子放到了唇邊。
宛轉悠揚、如泣如訴的笛音如清風拂過心田,蕩滌了所有的塵埃。
棠轅喆滿意的靠在欄杆上,全身心的放鬆,舒服的眯著眼。
他已經三年多沒有聽到這熟悉的美妙笛音了,雖然這期間他也曾找過許多名師來演奏過,但是,卻沒有一人能讓他感覺到熟悉,能讓他發自內心的舒暢,能讓他完全的放鬆。
一曲終了,劉磊將笛子收回了腰間,從石桌上拿起一串葡萄坐到了棠轅喆的旁邊,“說說吧,為什麼我回來見到你的第一麵會是在妓院裏。”
本來心情舒暢的棠轅喆,聽聞此問,心裏咯噔一跳,他一直清楚的知道,劉磊特別討厭風流成性的人,所以對於自己那個風流姑父很是不喜,也從來都不許自己跟著姑父玩,這次被逮了個正著,不知道劉磊會做什麼啊!本以為這事兒應該揭過去了的,沒想到他是想要秋後算賬!
“那個……,這個……,我——,我隻是……”
像是沒有注意到身邊人那左瞥右瞄的心虛樣子似的,劉磊很自然的順著反問:“隻是什麼?”
雖然劉磊還是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對他相當了解的棠轅喆,深切的知道此時的他心裏肯定是有火山爆發的趨勢,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他決定豁出去了,“因為你不在,沒人給我吹笛子了,晚上總是失眠,雖然宮裏的樂師很厲害,但就是沒有我想要的感覺,後來,你到約定的時間卻沒有回來,我便以為你不願意回來了,加上姑父他說妓院裏有些樂師的笛子吹得很好聽,所以,我才跟著他去的……”
劉磊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有些訝然,“可是,為什麼我看到你的時候,貌似還左擁右抱的呢?”
被問到這個問題,棠轅喆幹笑了兩聲,“那個,我畢竟是堂堂的王爺,不能……”
“不能什麼?別人一激,你就上杆子往坑裏跳,是嗎?”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我……”雖然已經做好了被罵的心裏覺悟,但是,真正看到他發火,棠轅喆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
“算了,這次是我自己先沒有守約,就不追究你了,但是,下不為例,要是讓我再遇到這次同類的事情,以後就說你不認識劉磊這個人吧。”
聽聽這風輕雲淡的威脅!
棠轅喆真的很想仰天長歎,到底誰才是王爺啊!
可是,實踐出真知,他這幾年用自己絕大部分時間的失眠驗證過了,他已經聽劉磊的笛音上癮了,沒有他的笛音助眠,沒有那個冬暖夏涼的抱枕,他根本就不能像過去一般輕鬆入眠!
而且,沒有了平時和自己爭吵的人、沒有了和自己一起玩耍練字的人,真的很不習慣啊。
以前,劉磊在練武場練武的時候,他都會在一邊踢球或者做其他的事兒,可是,自從劉磊離開後,他雖然每次都不經意間習慣性地到練武場去,但每次都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心中的失落花了三年多的時間也沒有完全消去。
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依賴劉磊,反正沒有他在身邊,就渾身不自在,做啥都提不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