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我話還沒說完，畢西的指甲又刺進去一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聖君，這人傷了您，您怎麼好想著給他上藥呢！不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
    “別別別，畢西你快放開你的爪子，你看他疼得好厲害。”
    “聖君！”畢西臉色一凜，另一隻手掐上了小奸細的脖子。
    “我沒事，真的沒事，不信你看，”我揭開紗布，讓畢西看我的傷口，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左相逢還是給我上了藥，“你就把他放了吧，讓我玩幾天，我很久都沒見外人了。”
    我眨巴眼睛，裝可憐。
    畢西果然中招，掐著小奸細脖子的手放鬆了力道。
    “畢西。”我繼續裝可憐。
    “拿給你玩也可以，但是，”畢西把小奸細掀翻在地，一腳踩在小奸細的頭上，讓他動彈不得，“主子要有主子的樣子，奴才也要有奴才的德行！”
    “我知道，知道。”我連連點頭，偷眼看地上的小奸細，一直都閉著眼睛，很痛苦的樣子。
    畢西又囉嗦了一陣才放開他，我連忙把他抓起來，看他神色十分痛苦，小聲道，“你沒事吧？”
    小奸細輕笑一聲，嘲諷地說，“我既是奴才，主子又何必管我？”
    我知道他心裏屈辱，但不知怎麼說，便點了他的睡穴，把他抱回屋去。叫人打了熱水，親自給他洗幹淨，才敢上藥。
    傷口很深，想來他們是用了內力打的，好在沒傷到肺腑，多養幾天就好了，隻是難免留疤。上好藥，我便仔細看他的眉眼，普普通通的，丟到大街上誰也認不得。
    不過我還記得那日，這個小奸細被送進來時的模樣。
    正派多年不敢來犯我教，但是一個小娃娃卻敢來，嚷著和我打架，我覺得有趣就和他打了，沒想到一點也不禁打，右分離覺得這娃娃的根基不錯，適合用來試藥，於是就把他留下了。幾天後，有個老頭子帶了一堆人來，說要放人，右分離不舍得，就又打了起來。兩方正打得不可開交，老頭子重傷，我方也傷了不少，我實在看不過眼，就想殺了那老頭，沒想到就看見了小奸細。
    我還記得他擋在老頭身前時的模樣，武功不怎麼好，還非得和我打，一雙濃眉皺地跟什麼似的。被我打在地上很多次以後，還是要站起來，即使手筋被挑斷，還是要去握劍。
    當時我覺得他有趣，便說，我可以不殺你，人也會還，但是他，本座要了，三日後送來，著紅衣，你們從此以後也不得踏入此山。
    話我是對著老頭說的，三天後果然有人把他送來了，老頭倒是沒來。當時桃林桃花紛飛，配上他那件紅色衣衫，倒是好看，於是沒忍住就咬了他一口。
    右分離本來就有氣，更是好好折磨了他一番，可也沒見他吐出一聲求饒的話。
    我摸著他手腕上的傷疤，收回思緒。
    “小奸細，疼不疼？”我低聲地問，也沒想著他的回答。我知道他肯定很疼，以前師父教我習武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磕著絆著，可疼了。
    恩，說起來，還是去找個人給小奸細煮點吃的，免得他起來餓了。
    房門關上後，吳棄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