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十月,陽台故事  03——“沒有人是自由的,連鳥兒都被天空束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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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十月的第二個星期四,對大多數人來說或許隻是一個普通的星期四,但是對文藝圈來說卻是一個重大的日子,圈中觀眾都在等待一個結果。當結果公布的時候,他們或許正在準備餐點清掃居室,或許正開車去往某處,或許正在當班……但是當他們得到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名字,這個等待就落地了。今年的得主是鮑勃迪倫。
    “沒有人是自由的,連鳥兒都被天空束縛。”此話出自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鮑勃迪倫之筆。這句話沉重地撞擊了我的心,正像鮑勃迪倫這位民謠歌手獲諾貝爾文學獎撞擊了固守者的思想一樣。
    沒有人是自由的,我從不敢說出這樣的話,甚至不敢想象。我會這樣說:“通往自由的路越走越困難,但我不會放棄。”我現在所有的追求,都是為了自由,若沒有人是自由的,那我豈不是走上了無路可走的死路?若鮑勃迪倫沒有獲獎,我一定就一笑而過,如今,他用一個古老的獎杯向我追求自由的心擲來沉重一擊。我的自由之心在彌留之際,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在朝聖的路上磕著長頭。我知道那個人是我,那是我在失去所有的親人之後,在無依無靠流言蜚語中的掙紮。我一直在懷疑,母親是不是把我的心偷偷的鎖起來沒讓我帶在身上,又或者是母親給我的心上了枷鎖。我看到那個磕長頭朝聖的自己,隻為能將與母親的愛恨矛盾一點點救贖。
    母親是愛我的,我知道。她深深地愛著我,她告訴我的,但是我並未覺得如此。除非把母親對我無端的羞辱和責罵也歸結於她對我的愛,那我就得承認母親是愛我的。這樣說太過冷漠,說出這樣的話我自己也很難受。我想好好地愛母親,在家裏搶著幹活,偶爾說些哄她開心的話。無奈,母親交流的方式很特別,她喜歡用罵人的方式交流。在一次次的辱罵中,我從一個常常想著自殺的小孩變成了一個常常想著逃跑的青年。是的,我很想逃跑,於是跑到離家很遠的城市讀書工作。
    母親越來越老,她在電話裏的聲音讓我覺得一陣寒風足以帶走她的生命,於是我不想逃了,我掙紮著想回家,好好守著母親。我當麵把這樣的想法告訴母親,沒想到她的怒氣依然沒有老去,責罵我不拚盡全力在外麵紮根,盡想些沒出息的事情。我很委屈,決心不管母親在電話裏的柔弱,狠心往前衝。我不知道母親表現的是何種聰明,她總催著我往前跑,又總在電話裏對我數說她身體的病痛,抱怨我不管不顧(實際上,我所有的假期都守在她身邊,不是在家裏就是在醫院,給母親掏看病買藥的錢比買書還積極)。我的人生停在原地,飽受折磨。當被母親無情的冤枉時,我真真的體會到百爪撓心的痛苦,恨不得把身體深深地割開。母親一隻手狠勁推著我向前,一隻手拚命拽住我不讓走,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母親的言不由衷給撕裂了,我快要瘋了。於是,我就像個精神失常的人一樣,一會兒想要守候她,一會兒又想跑的更遠。因為跑得越遠,母親就會多流露出一絲柔情,畢竟,在電話裏她不會像在家裏那樣無理取鬧。在受不了精神折磨的時候,我甚至想要從母親的生活裏殘忍的蒸發,以求得精神的解放。但是,蒸發之後,我就成了那個磕著長頭以求得到救贖的人。這樣的悲劇已不可逆轉,母親的因早已被過往的生活種下,和她渾然長成一體,可惜把果結到了晚輩身上。
    “沒有人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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