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第十二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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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試著來掰我的手,卻無功而返,索性把門敞開,也不理我,轉身趴在了床上。小姨伸手來拉還坐地上的我,讓我進去跟馨冉好好談,不要冷戰。她見我猶猶豫豫、沒有決心的樣子,就推了我一把,順帶把門關上。房間裏隻剩下趴著的她,站著的我。有幾秒的時間大腦處於真空遊離狀態,不知道這份歉意應該如何表達才顯得真實,畢竟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我俯身坐在床沿上,看她趴著的身影一動不動,臉朝著床的另一側。“馨冉,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她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我低下頭,歎了口氣,眼睛看著交叉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心裏醞釀著如何說下去,才不至於雙方置氣。“你真的誤會我了!”她依舊不給反應,我對自己搖搖頭。她不給機會,我是不是真的沒有一點能哄好她的辦法?“如果你不想對著我,我還是先回去吧,雙方冷靜一下也不是壞事。”我想起身出來,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讓她想明白,在她心裏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站起來,走了兩步,回頭看她,依然沒有反應。怎麼辦?我問自己,走出這個房間,是不是我們之間會空出距離來,在這不遠的距離裏,相互壘起牆,直到看不見對方。
    我愣在那裏,看著她瘦弱的身影,內心對她的保護欲油然而生,王家琪,你真的想看到她這麼不開心的樣子嗎?便又邁了幾步,走到她臉朝著的那一側。唉,管她呢,先做個無賴吧。我跟她一個姿勢趴在了床上,臉朝向她,覺得不舒服又側起來一點,斜托著下巴,繼續看她。看著看著便忘記自己來幹什麼了,隻知道她是我喜歡的人,我應該心疼她,不該放任她生氣。伸手去摸她耳旁的鬢發,把鬢發別向耳後,特別喜歡她撩起頭發的樣子,覺得很美,便轉了90度,傻傻地趴著看她。她終於沒能忍住,轉頭側向了另一邊,看樣子這是一場比耐力的持久戰,我便跨過她,爬向了床的另一側,跪在床邊繼續看著她。又伸手去摸她耳旁的鬢發,撩起頭發,露出白皙的耳朵,可謂美麗動人。這就是我喜歡的夏馨冉,她並不擅長表達內心,就連自己的不開心,她都不能放肆地表達。我爬回床上,側臥著,伸手去夠她離我較遠的那側肩膀,另一隻手從縫隙中鑽過,枕在她的脖子下,把她的肩膀扶起,使她背對我側臥著,再用雙手緊緊把她圈在懷裏,她沒有反抗,我便心安。奇葩的我,心安到呼呼睡著了。實在是太累,連續加班交接工作都沒休息好,加上心裏有事,精神壓力很大而導致的身心疲憊,這些苦我都不曾向她傾訴過,隻想她能過得開心,那麼我又何必太在乎對與錯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把我推醒,讓我脫了衣服好好睡。“你別生我氣了,你不開心的時候我更難過。”我拉著她的手說著。她還是不肯跟我說話,起身拿了我能穿下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又一個人躺回了床上。我知道她心裏是原諒我的,隻是女人都會有一點自己的小脾氣。我洗漱回來後,怕吵到她,便小心翼翼地躺下、把她攬在懷裏。她伸手來抓我枕在她頭下的手,慢慢地,一點點地抓緊,我也輕輕回握,用力度來回應她,“安心睡吧,我在!”她這才放開,將手半握,攤在我的手裏。
    第二天,我醒的時候,她已經起床走了。小姨問我,怎麼樣了?我無奈地搖頭,但不會心裏沒底,隻是覺得馨冉有時候脾氣挺倔強,明明她是想我在身邊的,卻不願意跟我說。小姨讓我慢慢來,畢竟馨冉的幼年過得不是那麼幸福,會比一般人敏感而更封閉內心。和小姨談起了廖俊,問她願不願意告訴我她們曾經發生過什麼?小姨說,到了這種時候,也沒有什麼願不願意說的,廖俊確實一直很愛馨冉,不管馨冉去了哪,她都會在她的身邊出現,給她保護,但廖俊從來也沒有表白過,真正的像個護花使者,不遠離也不過分親近,他們在性格上並不適合做伴侶,而且馨冉心裏認準的東西,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的。所以家琪,你要握緊這份來之不易的愛,別讓馨冉失望。我認真地跟小姨點點頭。
    這是我在公司的最後一天,有些冷清,走得靜悄悄沒跟任何人吃散夥飯。親眼看見馨冉拿著一個手提袋進了廖俊辦公室,把東西遞給廖俊。廖俊和她邊說著邊將裏麵的東西抽出來,是個看著比較古典的紫砂茶杯,便開心地笑了。馨冉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在不自覺地撩自己的鬢發,發現我笑著看她,便瞪了我一眼。貌似有些進步,居然能神交了。關於送杯子,我想我和廖俊的理解完全不一樣,在她眼裏這是馨冉對她的一份關心,所以她笑得那麼開心,而在我眼裏馨冉這是在替我道歉,不希望我跟她的朋友有隔閡。我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她終究是不相信我,才要為我這麼做吧?
    廖俊又一次把我單獨叫進了辦公室,表情很輕鬆,問我是否交接清楚了工作,也不忘特意地用那個杯子在我麵前喝水。我特別嘴欠地跟她說了一句,“那是馨冉替我買給你的。”她停在半空中的手和她的表情一樣戛然而止。看她那樣,我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沒有,是她買的,隻想看看你的反應。”“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王家琪?”我搖搖頭,對她無奈地笑笑,“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傍晚下班,還是被那群慫蛋拉去了飯館,幾瓶啤酒加炒菜,弄點談資,足夠我們聊到深夜。當然,那晚的主題,是圍繞著如何向馨冉求婚,才能讓她毫不猶豫。慧慧說,要在扔新娘捧花的時候,讓我接到花,這樣我便可以拿著花和戒指去向馨冉求婚,意義不一樣。又有人補充到,接到花的時候,他們玩快閃閃退,用投影機放我們相識到現在的所有畫麵。聽著倒是一個很感動人心的場麵。然後我們開始想著如何收集我跟馨冉之間的點點滴滴,是照片是文字,還有配怎樣的主題曲。他們對我的這份癡情和用心,給予了一致認可,結果就是勸酒勸到我想吐,難受地趴在了桌子上。
    馨冉來的時候,我還有些蒙圈,我懷疑是誰趁我不注意拿了我的手機發了信息給她,可所有人都一致說是我自己發的。難道我也會喝酒斷片?馨冉顯然是不喜歡我這醉貓的樣子,滿身酒氣,過來扶我。我湊近她,竟然聞到了另一種酒的味道,瞬間清醒一半。不需要她扶,我可以好好地走路。我推開她,一個人,有些步履蹣跚地走著,攔了輛車,她跟著上去,報了我家的地址。下車的時候,她在付錢,我沒管沒顧,就因為她身上的酒氣,我被刺激到了,直覺告訴我,她和廖俊在一起。
    我閉著眼睛,仰頭坐在沙發上,好像她到現在依然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就因為一時的氣話,要記這麼久嗎?我伸手抓住想去廚房燒水的她,用力拽倒在沙發上,不顧她的感受去親吻她。她緊閉著嘴拒絕回應,我隻能吮吸她的雙唇,繼而親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解她的衣扣。她給了我一擊清脆的耳光,啪得一聲,震得臉龐生疼。我摸著被打的臉,站起來走向浴室。她的嘴唇有甜的味道,也有烈酒的味道,那種味道我記得,是我第一次去廖俊酒吧她逼著我喝的那種。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置可否,她為什麼要和廖俊一起去酒吧,明明那次說過,不會再去,做人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我扶著頭,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難過,難道她送她杯子,也是真心實意地相送,與我無關嗎?別人怎麼對我不重要,如果她也開始動搖,堅持還能有什麼意義?感覺一個人呆了很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外麵落鎖的聲音。馨冉一定是生氣地走了。
    沒有了工作,也沒有接到馨冉詢問的電話,冰冰來我家串門,坐在沙發上跟我說這一切失去得不值得,現在她們倆又像剛開始一樣同進同出,感覺我王家琪就像個被耍的小醜,什麼愛著二十年,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唉,我很想去理解馨冉,可一切敵不過事實。我讓冰冰換一個話題,不要再糾結馨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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