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其實，這樣的談判根本就不用著這麼多人在場，”褚璟夏大人般發言，“這是舅舅兩口子的事，隻要他們倆人和你們在場就行，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會扯上這麼多人。”
    老者沉著臉聽完褚璟夏的話，“婚姻大事怎麼能由他們倆人說了算。”
    “外公，那請問，結婚的人究竟是誰？”褚璟夏認真地問，“是誰跟誰在過日子？是舅舅和這麼一大堆人過嗎？”
    “這，”老者被難住了，“反正我們家族沒有離婚的先例，我也不讚成離婚。”
    “外公，舅舅為家族作的犧牲夠大了，根本沒有享受到人生的真正樂趣，您又何必死抓住老舊的思想不放呢，”褚璟夏毫不畏懼老者銳利的目光，堅定地說道，“我是第一個讚成舅舅離婚的人。”
    “小夏，”文瑾珊忙喝住自己的兒子，又跟大家道歉，“小夏還是孩子，你們就當他童言無忌。”
    文瑾琰向褚璟夏投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老太太拉著褚璟夏的手，讓旁邊的人讓一個位子出來，裴子晞忙站在旁邊。後來覺得站著太顯眼，又蹲了下來。老太太讓開門的阿姨給裴子晞搬來一張椅子。
    文瑾琰站了起來，“小夏把我的心聲說了出來，因為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所以不想被這名存實亡的婚姻纏住，也想請大家理解我成全我。耽誤了莫莉的青春，我十分抱歉，繼續拖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我努力所得，所以我隻會付我應該付的贍養費，如果不服，可以法庭上見麵。”文瑾珊變戲法一樣從後麵拿出來一疊紙，走過去交到莫莉手上。
    “你這是什麼話，”老者又斥責文瑾琰。
    老太太在旁邊拉拉老者的衣服，示意他別太激動。
    “哼，我反對離婚，要離你們離去，”老者起身，拂袖而去。
    另一位老者趕緊站起來，“親家公，請留步，我們今天來，是希望能勸和，還請你留下。”
    “我本就不讚成離婚，這種丟臉的場合，我沒法呆下去，”老者不顧阻攔，走了。
    “小夏，這也沒有我們的事，我們走，”文瑾珊站起來，叫褚璟夏。
    “等等，”莫莉也站了起來，“離婚的事就是你們的寶貝褚璟夏慫恿的，怎麼跟他無關，誰知道他和他的同學在背後說了我什麼，讓瑾琰突然說要離婚。”
    裴子晞呆了，原來叫他來是這個目的和原因。他看著褚璟夏。
    文瑾琰站了起來，盯著莫莉，冷酷地說道，“你如果想要無理取鬧，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如果你想當著眾人的麵出醜，我也不在乎丟這個臉。”
    裴子晞看著一臉陰鷙的文瑾琰，比起嚴厲的校長，那個可親多了，麵前的人才真正讓人害怕。
    莫莉的氣焰一下子下去了，“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在旁邊慫恿，你怎麼可能會突然跟我鬧離婚。”
    “因為小夏說從我婚姻中看到了絕望，以後都怕女人了，所以，我也怕了，”文瑾琰淡淡說道，“他就象我半個兒子，我不想他年紀輕輕就從我的婚姻中得到這樣可怕的印象。”
    裴子晞看褚毅明和文瑾珊的反應。褚毅皺緊了眉頭，文瑾珊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又恢複原樣。
    旁邊的老太太不高興了，“小夏，你可別跟著學壞了。世上這麼多夫妻，失敗的婚姻隻有少數。我們走，”老太太牽著褚璟夏和裴子晞的手，“別被大人帶壞了，大人的事情，讓大人去處理，小孩子不要插嘴。”
    另一邊的人挨不住臉了，想攔人，文瑾珊和褚毅也站起來跟著走。因為這邊最年長的人最有權力說話的人都走了，又有一些人站起來要走。
    裴子晞暗暗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從中擺脫了。
    “站住，還有一件事沒完，”莫莉尖聲叫道。
    老太太臉板了起來，“你在叫誰站住，這麼沒大沒小的。”
    莫莉的臉一下子白了，馬上低下頭道歉，“媽媽，對不起，我不是說您，我是想讓小夏和他同學留下來。因為順便有件事想要解釋一下。”
    裴子晞剛鬆開的弦又緊了起來。
    “我們今天聚在一起是談離婚的事，別把主要的事情搞錯了，”文瑾琰說道，“裴子晞跟我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卻一定要把他扯進來，真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莫莉大聲嚷道，“怎麼沒關係，因為他，害我們家的子瑜被你趕走，你不看僧麵還看佛麵，我們子瑜做了什麼。”
    老太太看著裴子晞，裴子晞一臉無辜。
    留人的老者也說道，“瑾琰，先不談離婚的事，把這件事先解決。你為什麼讓子瑜轉學，他做了什麼？我們子瑜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點比人差了，要人緣也有人緣，想要他的學校多了去。”
    文瑾琰有些氣結，“既然那麼多學校想要他，他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學校，我們學校廟太小，收不下這樣的人才，行了？”
    莫子瑜的臉很難看，淚眼朦朧地跟旁邊的老太太撒嬌。
    “舅舅，”褚璟夏又想說話，老太太用眼神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