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苦難再次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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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過了一半,楊昊白和童瞳一個飛往美利堅合眾國,一個飛向大英帝國。裴子晞看著藍藍的白天,心情有些恍惚,不過他空洞的心很快被補平,楊昊白和童瞳一天一個電話一個郵件,說著每天的瑣事。裴子晞開始還很開心,但一周後便厭煩倆人的電話,每次都聊上一兩個小時,不但如此,因為作息不同,他們總會在半夜吵醒裴子晞。裴子晞最初渴望接到電話的心情很快變成了逃避。
倆人的郵件裴子晞開始也裝模作樣,很正經地回一通,但他們發的郵件很多內容都跟電話有重複,要不就是一些非常無聊的事。於是,裴子晞便不再回郵件,有時候他們的郵件草草看一眼便關了。比如童瞳連買了件內衣也拿出來說一番。楊昊白在哪個飯店吃過什麼也講一堆。
等到開學,倆人的電話終於少了,畢竟都是學生,時間不再能自由安排。裴子晞沒有任何懸念的讀了市裏最好的高中,進了最好的班級。這個市裏流行這樣一句話,進了這所高中的尖子班,等於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重點大學的門。這所學校跟裴子晞以前讀的學校有所不同,比起家裏的背景身份地位,更在意的是成績,並且這裏高幹子弟富家子弟雖然多,但成績不是特別好,關係不是超級強,進不了尖子班。
裴子晞以這所高中測試的最好成績入學,所以一進學校便得到老師的看重,何況他一副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形象,加上出色的外貌,還有些小特長,成了大家眼中的寵兒。
高中課程跟小學初中的有些不同,小學初中厲害了,高中不一定能拔尖,但裴子晞一直保持前茅,第一個月的小考測試便是全成績第一,成績很好。
這時的裴子晞感覺非常好,有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感覺,由於他出色的外表和表現,剛進學校便成了女孩們眼中的蜜糖,身邊整天圍著一堆女孩。
本來楊昊白和童瞳離開了,裴子晞認為自己在高中肯定會很寂寞,因為他對自己能不能交到要好的朋友沒有太多信心。因為以前和褚璟夏在一起,是褚璟夏強行進入他的生活,楊昊白和童瞳也是主動跟他走近,一直處於被動狀態,他不知道該如何跟人相處。但周圍的鶯鶯燕燕把他的寂寞一掃而光,他沉醉在被人寵愛的光環中。
裴子晞認為自己這樣的生活一定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直到自己想結束那天為止,可惜好景總是不常在,好花總是不常開。
這是周一,裴子晞走進學校大門時,總覺得學校裏騷動異常,尤其是女孩們,圍成一堆一堆,尖叫吵鬧,仿佛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裴子晞瞧一眼人堆,沒在意,繼續往前走,人群突然散開了,讓出一條道,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麵貌英俊的男生,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
裴子晞看著有些熟悉的麵目,一股電流竄過全身,讓他想起了五歲那年的一見鍾情。當他看見那個帥的不成樣子的男生走到他麵前時,接下來是一個晴天霹靂,“你,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
褚璟夏挑挑劍眉,用帶有磁性的聲音懶洋洋地說道,“我想回來就回來了。”
裴子晞看著褚璟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既陌生又熟悉,想用平常的語氣打招呼,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讓他用仆人的身份低眉順眼?別開玩笑了,現在他可是天子驕子。
“走了,”褚璟夏根本不在意裴子晞的反應,一甩手上的背包,隨意搭在肩膀上,這個隨意的動作說不出的瀟灑說不出的魅力,又引起女生們的一陣尖叫。
有認識裴子晞的女孩馬上上前向裴子晞打聽這是誰。
裴子晞有些惱怒地看著褚璟夏的後背,明明他是老大才對,不過剛來學校,便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仆人啊。裴子晞快步上前,昂首挺胸走在褚璟夏前麵。
到了教學樓,裴子晞問褚璟夏在多少班。
褚璟夏斜裴子晞一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天真,什麼也不知道。”帶頭走在前麵。
裴子晞惱了,“你才陰險狡猾,什麼都不說就回來。走的時候,說走就走了。”
褚璟夏漆黑的目光看著裴子晞,“你主動跟我聯係過嗎?主動問過我的事嗎?”
裴子晞一陣心虛,想到仆人的身份,他就不由自主地在自己跟褚璟夏之間劃上一條線,並且絕不逾越這條線,免得被仆人的身份牽累。
“這個嘛,你不是不喜歡別人打聽這些嗎,”裴子晞別開目光。
“哼,”褚璟夏仍舊一手拉著背包,一手插在褲兜裏,懶洋洋地邁著步子上樓,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要氣勢有氣勢。
後麵跟了一堆女孩子在指指點點,有大膽地還主動上前去打招呼,根本不把裴子晞放在眼裏。
裴子晞突然有種想法,他的幸福生活要結束了,他有種天要蹋下來的感覺,象鬥敗的公雞跟在後麵,任女孩們把他擠在後麵。
褚璟夏看著落後的裴子晞,“快點。”根本不把周圍的女孩放在眼裏。
裴子晞隻好鬱悶地跟上,低人一等的感覺再次回來,讓他想抓狂。
褚璟夏走進教室,後麵跟著垂頭喪氣的裴子晞。
當褚璟夏在裴子晞旁邊的座位坐下時,裴子晞睜大眼睛,“這裏有人了。”又後知後覺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班級我的教室。”
“哦,過會讓他再找一個位子。”褚璟夏根本不當回事,拿出第一堂課要上的課本,一本暫新的語文課本擺在桌子上。
“你這是霸道,”裴子晞替同桌打抱不平,“你以為老師會同意?”
裴子晞的同桌是位清純可愛的女孩,對裴子晞很溫柔。
這時裴子晞的同桌趙曉曉來了,“沒關係,他坐在這裏,我另外找座位。”趙曉曉小臉蛋紅通通的。
這時上課鈴響了,班主任和語文老師一起走進來。
班主任向同學介紹褚璟夏,“褚璟夏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晚來學校一個月,大家跟他好好相處。褚璟夏,你和裴子晞坐一起了啊,也好,倆人以後有了競爭對手。”班主任安排好趙曉曉的座位,然後走了。
上課的時候,裴子晞老走神,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褚璟夏。褚璟夏小學時隻比裴子晞高了一兩厘米,但現在的明顯高了半個頭,讓他非常不自在。雖然還是那熟悉的眉目,可又象是陌生人。
語文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課講的很好,很幽默,總喜歡拿學生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看見裴子晞的目光老是往旁邊瞥,說到《雨巷》裏“太息般的目光,丁香般的惆悵”時,走到裴子晞身邊,“裴子晞,我覺得你的目光為何如此的歎息如此的惆悵,難道你在想哪個夢中的女郎?”
一句話說的全班哄笑,裴子晞滿臉通紅,頭埋在書本裏,狠不得自己可以鑽在桌子底下,免得這般丟人。
褚璟夏一本正經地對教師說道,“老師,我不是女郎,所以你的理解有誤。”
全班再次哄笑。
裴子晞顧不得從前的仆人身份,在桌子底下狠狠往褚璟夏腿上掐了一把。
褚璟夏手握過來,嚇的裴子晞忙抽回手。雖然隻有一瞬間,在炎熱的夏天,裴子晞感覺到褚璟夏的手冰涼,手心有點濕汗。
裴子晞往衣服上蹭了蹭手,希望能擦去褚璟夏給他的感覺。
這一天,裴子晞他們的教室非常熱鬧,來參觀的女孩不斷,連男孩都有不少。裴子晞門前一下子冷落下來,幾乎沒有女孩再理他。
裴子晞想起了一句詩,門前冷落鞍馬稀,靠,老子還沒老呢,女人果真是勢利眼,見不得帥哥。心中好一片淒涼。
褚璟夏倒是該做什麼做什麼,根本不把旁人當回事,這讓裴子晞心裏有點安慰。
高中都要讀住宿,下午下了課,裴子晞表示要回宿舍,問褚璟夏怎麼辦。
褚璟夏還是很酷,一句“走吧”,帶頭走在前麵。
裴子晞跟在後頭,不甘心地問,“你不會把我的室友也要趕走吧。”
“你說的太難聽了,班主任給我安排的,我說我們認識,跟你在一起相互有個照顧,班主任便把我安排在一起,”褚璟夏講了今天以來的第一句長話。
裴子晞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跟褚璟夏住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裴子晞跟在褚璟夏後麵,暗暗哀歎自己輝煌人生的短暫,看這趨勢,隻要褚璟夏呆在他身邊,他的人生不可能再輝煌,褚璟夏總是毫不費力地便奪走了所有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