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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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一幅畫
白逸塵安靜的看著表情冷下來的蘇青衣,不知為何有些心疼。
他認為蘇長空是一個值得去愛的男人,但也知道,蘇長空一定也是一個讓人愛的比較累的男人——因為蘇長空從小不知愛為何物,要愛他,獲得他的愛,首先要教會他怎麼去愛。
白逸塵雖然也是一個未曾愛過的男人,但是,他不像蘇長空那樣,對情愛有著心理陰影。
他還是希望為蘇長空多說幾句話:
“皇上不妨先說說自己想做什麼。”
蘇青衣也不想再跟白逸塵兜圈子:“我想離開!”
他這一句話,宛若是平地驚雷,驚的連白逸塵都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後,白逸塵就十分客觀、平靜而溫和的道:“你現在雖然是三階修行者,但在師兄看來,跟不會修行的平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蘇青衣微微皺起眉。
白逸塵繼續道:“師兄已經將你視為他的人,你若是擅自離開,也許師兄會做出一些我們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拿鏈子鎖著你都是有可能的。”
蘇青衣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看著白逸塵,白逸塵也看著他。
他看白逸塵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是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這麼說自己的師兄?將他形容成那麼可怕的人?”
“因為我很了解他。”白逸塵溫和的微笑著,溫潤如玉,但卻讓蘇青衣莫名的覺得全身發涼——知道自己的師兄是這樣的人物,白逸塵非但不規勸對方回歸正途,反而是一副司空見慣很平常的模樣。
“師兄他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沒有安全感!”
沒有安全感?
那個男人看上去不可一世,驕傲的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他會需要安全感這種東西。
白逸塵看出蘇青衣的不以為然,心裏有不解,這樣兩個戶不了解的人,怎會彼此傾心?
真是……讓他心裏有說不出的堵,如此想著,便歎了口氣:
“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師兄心裏有你,你是他唯一一個放在心上的‘外人’。”
蘇青衣滿臉不信:“世人都知道,大堰攝政王和‘琴仙’公主有一段情。”蘇長空或許是對他有好感,但他絕不認為那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好感。
“皇上,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不論是為大堰著想還是為蘇長空著想,白逸塵都不希望蘇青衣離開大堰……當然,這中間也可能夾雜了一點點他自己的私心。
蘇青衣沉默不語。
白逸塵繼續道:“若是師兄心中有你,你便留下,留在大堰,若是師兄心中沒有你,我就幫助你離開大堰。”
蘇青衣不太敢賭,他隻能幹巴巴的看著白逸塵:“不論他心中有沒有我,我心中都沒他——無論如何,他都是個男人。”
他的表情很苦惱,有些可憐兮兮的,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那張好看的不得了的臉上,讓人心疼不已。
是啊,有哪個男人願意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想必就算是蘇青衣那樣的身體也不願意吧。
想到這裏,白逸塵便很快的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你再留一段時間,如果你一直覺得自己不能夠接受師兄,那麼,我幫你離開!”
蘇青衣眼睛猛地一亮:
“此話當真?”
白逸塵點頭:“如果你實在無法接受師兄的話,自然當真。”因為勉強來的感情,隻會讓人痛苦,他不希望看到蘇長空痛苦的模樣,也不想看到蘇青衣痛苦的模樣。
蘇青衣上下打量著白逸塵,白逸塵還是一襲白衣,俊秀風雅,溫潤如玉的模樣,正是因為他這種樣子,才更令人信服。
於是,蘇青衣在權衡利弊之後,便點頭:“好,不過,師父,你不能讓我一直等下去。”
“皇上似乎有些在乎師兄和‘琴仙’公主的那段情,師兄生辰將近,‘琴仙’公主也會前來祝賀,不如,我們就賭到師兄生辰過後。”
蘇長空曾經向說過,弄不清與‘琴仙’公主和蘇青衣哪一種是感情。
所以想要等‘琴仙’公主到之後確認。
白逸塵相信蘇長空不是那種蠢人,不會確認太久。
他……其實還有些希望蘇長空選擇‘琴仙’公主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談妥後,白逸塵便離開了。
從離開龍霄宮到處皇宮,他臉上都帶著溫潤如玉的淺笑,看上去與平常無異,帶到離開皇宮,他臉上的笑才淺了幾分。
甚至是有一絲疲憊彌漫到他的臉上。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緩緩的抬手,放在自己胸前,感受著心跳的頻率,無聲的搖了搖頭。
然後就忽然有些想念也有些羨慕他的另一個師兄戚無庸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逍遙無比。
他也想過那樣的日子。
他的腳步放慢了許多,以強大的心態和意誌力調整心情,等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心情已經徹底平複下來。
他回到書房,如往常那般處理事務。
到了深夜,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倦了,便合上冊子,起身在夜色下的窗前站了一會兒。
月似乎未滿。
他又退回書桌前,攤開一張卷軸,開始作畫。
他下筆時,並未想過自己要畫什麼,手指和手指的筆,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在移動著潑墨揮灑。
玉扇公子白逸塵,俊秀風雅,溫潤如玉,除了琴藝不俗,書畫棋藝自然也非同一般。
他很少作畫,但每次畫出的東西,都跟活物一樣。
此次他畫的是一個人。
然而,等停下畫筆,看到畫中那個雌雄莫辨,精致難言的少年時,他才猛然醒悟自己畫了什麼。
他臉色微微一白,伸手拿起畫軸想要撕爛扔掉,臨下手時卻終究有些舍不得,於是便擱在了桌上。
他一夜未眠。
第二日白樂樂來找他時,畫軸還攤開放在桌上,等白樂樂敲門欲進時,他才反應過來,將畫軸卷起,混入往常的畫軸中放在畫筒內,才讓白樂樂進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不想白樂樂看到那幅畫,也許是……不想白樂樂問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