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訴靈之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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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傳言,江流湖泊往往有靈,通常有兩種,一為河伯,是為神仙,二為亡魂,是為鬼怪,後者也被稱為近水,通俗點就是大家嘴裏常說的水鬼。
水鬼往往七年一換,天道循環,死者安息,生者接替,很少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遇到了這樣事情的人,才會知道真相,不過他可能已經成為了水中的亡靈。
有一句說的好,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可誰知道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淹死?
那是因為有人在水裏拉你,因為七年之期已到,現在該換你來接替他的位置了。
記得那是我八歲時候發生的一件事,至今想起,仍是記憶猶新。
由於我是個南方人,家裏又是在鄉下,附近有很多的河流,所以我們的祖祖輩輩從生下來就會遊泳。
一個星期天的中午,我在家中百無聊賴,加上天氣炎熱,再就是爺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吩咐我哪也不許去。
順帶一提,我的爺爺是村子裏唯一一個會道經的人,不過爺爺卻沒有對外人提起過,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那時的年紀還小,對這些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幾個孩童,小的不過六七歲,大的也隻有十二三歲,當見到我時,那最大的孩子開口道:“小強,過江龍,鬧白花,去不去?”
我看著來人,最大的是阿昌,最小的是阿平,和我年紀一樣的另外兩人分別是虎子和阿生。
我看著阿昌說道:“你們去耍吧,我爺爺不讓我出去。”
阿昌聞言,看了看我爺爺的房間,發現一個老人正在酣睡,對於他們的到來沒有一點的感覺,於是看向我說道:“沒事的,走吧,天怪熱的,去河裏涼快些。”
聽見阿昌的話,我猶豫了會,又看了一眼爺爺的房間,確認他沒有醒來,才小聲的說道:“你們在外麵等等我,我一會就出去。”
阿昌幾人聽見我的話,都出去外麵等著了,我走到床邊,將爺爺給我做的護身符戴在脖子上,那是一個由紅布包裹成的護身符,裏麵究竟是什麼,我也不是不知道。
不過,母親曾吩咐出去玩都要帶著它,有好幾次我忘記帶了,被她發現都會給我打了一遍,才叫我長了記性。
戴上護身符出來,我摸了摸躺在地上的黑狗,小聲說道:“好好看家,知道沒?”然後才出門離去。
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向很聽爺爺話的我,頭一次沒有聽他的話,竟鬼使神差的和阿昌他們一起去了河邊,仿佛一切之中,都早已冥冥注定了。
來到河邊,這裏在往常是很多人的,可能是天氣太熱,所以隻有我們幾個了。
幾人脫了衣服後,相繼飛撲進了水裏,濺起一個又一個白色的水花,我在水裏也玩的不亦樂乎,還一次次的向遠處的深水區遊去。
當然,不隻是我,我們所有人都遊來這裏過,不斷挑戰自己能夠下潛的深度,這也在我們之中成了一項競技,都希望能夠超過彼此。
當我從水裏冒了出來,看著淺水區的另外三人大喊道:“你們快過來啊,這裏好涼快。”
對於我的叫喊,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因為我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腳。
我看了看,隻有阿生沒有露在水麵上,心裏笑道:“肯定是阿生故意在抓弄我。”
於是,我用力的朝著岸邊遊去。
就在這時,在我前麵不遠處,阿生的身影突然從水中冒起,正揮舞著手臂,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
當我見到阿生的時候,我的腳下依舊被不斷的向下拉扯,我想喊救命,可就是喊不出一句話來,其他人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依舊在彼此聊著什麼,就連我麵前的阿生,仿佛也如同沒有看見我一般。
就在我逐漸感到沒有力氣的時候,睡在屋子裏的爺爺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急忙跑出來,把房子前前後後都找了一遍,都不曾看到我的影子。
原本慈祥的臉上,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甚至是可怕,隨後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從櫃子裏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用小刀滑破手掌,鮮血很快就符咒染紅,然後將符咒拿起,向著門口的趴在地上的黑狗走去。
那黑狗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看著爺爺走來的身影,竟然沒有上前親熱,而是像是人一般的注視已經走到麵前的爺爺。
隻見爺爺將符咒取出,那黑狗看了一眼,竟然吞進了肚子裏麵,爺爺見此,嘴裏念起了一股生澀難懂的咒語,不久後,那黑狗便開始口吐了白沫,一會兒竟不再動彈了。
這時,岸上的阿昌三人看著有些舉止怪異的我,阿昌最先意識驚呼道:“不好了,小強好像出事了。”
隨後,三人急忙向著這裏遊來。
突然,我感覺到那一直拉扯我的手像是鬆開了一般,連忙使出最後的力氣,朝向這裏趕來的阿昌三人遊去。
可是,當我經過阿生的身邊時,模糊的看見,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把原本還在喘著氣的阿生按到了水裏,不管他如何掙紮,依舊是被拉向了水裏。
見此,我更加害怕的朝著阿昌趕去,直到和阿昌三人會和後,阿昌看著我問道:“剛才怎麼了?”
我被嚇得不敢在說一句話,臉上一片白色,讓幾人看著也跟著害怕起來。
這時,阿昌又四處看了看,說道:“阿生呢,你們誰看到阿生了?”
幾人四處張望,都沒有發現阿生的影子,我顫抖的指著遠處的深水區,說道:“阿生剛才還在那,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我們連忙上了岸,通知了家裏的大人,包括阿生的父母,村子裏幾乎所有的人家都出動了,來到河邊尋找阿生,直到三天後,阿生的屍體才被打撈了上來。
後來因為這件事,我們幾人各自被父母狠狠打了一頓,而我爺爺在這件事過後,生了一場大病,休養了半年才逐漸好轉,而那條死了的黑狗,爺爺讓我自己動手,將它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