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州篇 第六十三章 京都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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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京都密事
他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左轉後進入了一間屋子。屋裏齊予睡得正熟,小謙並不在,而是去了宣王那裏。他們兄弟倆幾個月沒見了,如今重逢,想必定有許多話要說。
齊予身上蓋了一層薄被,因著天氣熱的緣故,他臉頰微微發紅,蕭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角,入手濕潤,竟是出汗了。他拿出帕子,將它浸到了盛放涼水的盆裏,浸濕後隨即撈出擰幹,小心地覆到了齊予額頭,輕輕為他擦掉汗,又將被角稍稍往下拉了拉,隻在肚子附近遮了一角。做完這一切,蕭容躡手躡腳的褪去外衫,上床躺在了齊予身側。
蕭容夏天素來午睡時間不長,這是他上一世養成的習慣,沒想到還延續到了這兒。兩刻鍾後,醒來時,齊予並不在身旁,想是出去了。他勾過床頭的外衣穿好,信步踱去了前廳。
小夥計看見後門口的蕭容,忙搬了個凳子給他。蕭容朝他擺擺手,放輕腳步進了店裏。
鋪子門口大約等著三十來個顧客,大都是衝著鋪裏新推出的涼粉和涼皮來的。看那打扮,有那麼幾個是大戶人家裏的小侍。
天氣漸漸變熱,這些都成了當下裏很好的消暑聖品。自從前幾天推出後,很多人都慕名前來搶買,可以說是供不應求。聽小夥計說,今天這都已經是第三茬了。
齊予站貨櫃裏麵,嫻熟認真地為客人們打包著涼粉、涼皮。因這些食物特殊,淩國又不像21世紀,有什麼塑料袋、塑料飯盒之類的,也不能用紙來包,包裝紙便隻能用荷葉來充當了,這也是蕭容去采摘荷花茶時偶然間想到的。
這些荷葉是豐叔他們昨天下午去采摘回來的,晚上放陶盆裏拿井水泡了,第二天還是翠綠色的,正好用來包涼粉和涼皮。
見盆裏的荷葉快用光了,蕭容眼疾手快地將另一個盆裏的及時補給了過去,順道接過了齊予手裏的活計。
“小予,我來吧。”
“小容哥,你怎麼過來了?”齊予轉過身,看著悄無聲息出現的蕭容露出了清淺的梨渦。
“來找你啊,睡醒了也不叫我,小予你去那邊先坐著吧,剩下的這幾個人交給我就好。”蕭容寵溺地笑了笑,手底下卻是毫不含糊。
“拿好了,慢走。”
蕭容本就長了一張俊朗的臉,眼下他嘴角正微微上揚著,更是讓排隊的人群中未出嫁的哥兒看得直了眼,紛紛羨慕不已。
“看到了吧?這就是‘祥記’的少東家,開張那天我就在他邊上站著呢!”一人神秘道。
“哦,他好好看,好溫柔啊!這樣的小子,就是嫁過去做個側夫郎也行啊。”有人犯花癡了。
“別犯傻了,人家都有夫郎了,聽說不納小的。”身前的人用手肘撞了撞滿臉花癡樣的同伴。
“不是吧?男人還有不想多納夫郎的?更何況人家還有錢。”先前那人瞪圓了眼睛。
“喏,不在那呢嗎?現如今凳子上坐的那個,就是他夫郎。”有人指著齊予說道。
“哦,也不是多好看嗎?隻是個中上的姿色而已呢。”那人不屑道。
“那又如何?人家就喜歡那樣的,要不你上去倒貼試試,保準看都不看就會讓人給攆出來了。”有人聽他這樣說,有些聽不下去,冷哼了一聲。
“真的?”人群裏明顯有人不相信。
“那當然了,聽說縣令兒夫郎的弟弟都上門了,就想做他的側夫郎,那姿色,你們也見過,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可人家愣是沒正眼瞧過他,最後還不是灰溜溜的回來另嫁他人了?”
“有這樣的事?那可是縣令兒夫郎夫人弟弟,他不怕報複嗎?”有人唏噓道。
“嗯,這件事兒隻有幾個人知道的,消息封鎖的極嚴,我們家小公子剛好和他是好友,我也是無意間才聽到了一句。至於報複嗎?那肯定有的,不過,聽說讓幾個神秘人給嚇住了,後來就作了罷。”那小侍悄悄道。
“哦?這肖少東家不簡單呢!也難得現下還有對夫郎這麼一心一意的人,還真是少見,我。。。。。。。”
人群裏你一眼我一語地小聲議論著,這邊蕭容邊依著客人的要求包著涼粉、涼皮,邊和齊予在聊著天。
當王豐、劉天他們後知後覺地出現在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極為和諧的情景。
“少東家,我們來幹吧。”郭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睡醒了?”蕭容望了眼走上前來的四人,開口道。
不知是吃多了犯困,還是天熱的原因,本想著是打個一刻鍾的盹,卻不小心睡到了這會,還讓少東家在這受累,真是。。。。。。。
“那你們來吧。”將四人的自責收在眼裏,蕭容扯了扯嘴角,放下手裏的夥計,牽著小予離開了前堂。
“少東家人真好。”
“誰說不是呢?我們能攤上這麼個好主子,是我們的福氣。”郭揚眼角微動,回了一句。
這廂宣王睡得很熟,也很放鬆,可能是這幾天路上太過勞累了;也可能是這兒讓他感到非常的放鬆。直聽到窗外並排走來的腳步聲時,他才悠悠轉醒過來。
不管如何說,他也是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崩了幾個月的弦,難得在此刻徹底放下了。
自新皇登基以來,國之根基不穩,佞臣興風作祟。為挽國事,他在朝堂上需經常習慣性地繃著臉,做出冷麵王的表情,讓一些別有心思的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不敢冒然去輕舉妄動,這也曾在一定時期內起到了不少的震懾作用。這兩年來,千金重的擔子時時壓在他身上,有時候,讓他衍生出一種無力窒息的感覺。
想想這幾個月來在帝京發生的事,猶似夢一場。好在眼下,一切事情都已過去了。
當初昭王舉兵逼宮,他嗅到危險氣息,提前交代屬下將小謙帶了出來,希望將他安頓到安全的地方。父王去的早,阿麼一年前也撒手人寰,徒留下他們兄弟二人,小謙是他決心要護住的寶貝。
至於他,他和當今皇上是血脈至親的堂兄弟,父王在世時一生忠君愛國,他亦是如此,注定是要卷入宮廷是非鬥爭之中的,哪怕是會失掉性命,他也決然不能退縮。可小謙不一樣,他做了那麼多安排,派人送送他離開,卻不想在路上還是被人偷襲了,小謙不知去向,一時間斷了所有線索。
當小謙遇襲的事兒傳回京都時,他陡然間覺得心在瞬間揪成了一團,好在小謙在落難時遇上了蕭容,不然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所以在麵對蕭容時,他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他就知道了小謙還活著的消息。雖說心裏對他想念得緊,卻是一直耽擱至今。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這樣做。
一來呢,叛亂剛平,雖未殃及到其他地方,京都確是受害不淺。很多有不軌之心的高官被拔除,職位格外空缺,提拔回京任命的人員大多因路途遙遠,還在路上奔波。京裏人手一時間不足,為防戰後京城混亂,他必需留宿京中整頓軍務與經濟,直至新官到任。
二來,他也怕昭王餘孽未肅清,冒然派人去帶回小謙,反而給敵人可乘之機,會讓他們提前得到消息而害了小謙。所以他一直沒付諸行動,未免打草驚蛇,隻是派了暗衛在暗中保護。直到半月前,他才安頓好手頭上的一切事務,從京都快馬加鞭趕來接小謙回去。
有腳步聲在屋門口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有節奏的敲門聲,宣王整整衣裳,向門口移去。
“小容哥,小予哥?”小謙是被開門聲驚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叫了一聲正進門的蕭容和齊予,一骨碌坐了起來。
“醒了?來先喝點水。”蕭容上前將桌上的茶水拿給了他。
“嗯。”小謙端過茶杯連喝了幾口,微嘟起了嘴角,帶著些小小的不滿足:“他想念刨冰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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