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翁之淚第三章
    林海之在李木舟和餘溫這兩個人跟前總是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他們的照顧和愛護，其實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起碼比起同齡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林海之是美術特長生，高二暑假的時候她卻沒有跟著同年級的孩子們去培訓，她不能被李木舟知道她在學美術。
    “還有半個學期的時間去到那裏你可以加緊時間練習，你的基礎功底很好一點都不比那些已經參加培訓的人差，你缺少是經驗，我給你推薦的畫室每個月會有一次模擬考試，這樣你可以知道自己每次到達怎樣的水平，可以看看其他人的作品，看看自己和別人到底有哪裏不一樣，老師也是為了你好，你自己再好好想想，這個星期五給我答案。”林海之的美術老師張衡再一次把她叫到辦公室，她的鼻梁上夾著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低頭看著林海之昨天交給她的人物速寫。林海之沉默的點頭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順著她垂至腰下黝黑發亮的長發，到修身的白色長裙包裹住的豐韻飽滿的身材，渾圓的胸部在弧形的衣領下露出一條時隱時現的乳溝，林海之聞到充盈在鼻翼下的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踟躕的摸上自己脖子邊的頭發揉了揉。
    女人和女孩的區別，林海之在這一刻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明白了。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都明白了嗎？”張衡抬頭兩人的視線對上，林海之愣了一下馬上回答說明白了。
    張衡看出她走神了，把手上的三張素描紙卷成一條敲在她的頭上，微嗔，“認真聽！我這是為你好！”
    不輕不重，別在耳朵上的劉海被輕輕的打落遮住了眼睛，林海之聽見凳子移動的聲音，發隙間看見一隻微曲的食指攏開額前的短發，明眸裏流露出來的憂鬱像打碎在陰鬱陽光下的玻璃碎片。
    “你這是要留長發嗎？”張衡淡淡的微笑，把頭發別在她的耳朵上，手指上曖昧的香氣看是無意的彌留在發絲上。
    林海之往後退了一步撇頭躲開她的手，她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碰她，淡漠的臉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或者厭惡。
    張衡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絲絲縷縷發絲的冰涼彌留在指尖，她也不甚在意，收回手兩邊的嘴角上揚起一個恰當的微笑，說：“快上課你快點回去吧。”
    林海之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看到張衡每次都會倒扣在桌子上的相框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盆小巧玲瓏的仙人球，走出張衡的辦公室的門林海之在垃圾桶裏看到了那個相框，玻璃上蜘蛛網般的紋路支離破碎的分割開相片裏兩個女孩的臉。
    林海之把相框撿起來尖銳的碎片刺破她的手指，指尖冒出小小的血珠。
    “你……”
    聽到聲音林海之轉身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帶著驚訝錯愕惡心厭惡的神情看著她的歐陽琳琳娜。
    指尖上的血珠滴落在拿在另外一隻手上相片上綻開一朵血色的不規則的小花模糊了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