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中考篇我可以哭出來麼,就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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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白了自己對誌陽的感情後,神城在坦然接受的時候,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份忐忑不安。誌陽是那麼的優秀,他會接受自己嗎?家人呢?會接受這種驚世駭俗的戀情嗎?誰會理解兩個男孩想要生活在一起的那種願望?神城覺得自己就像是走進了死胡同,一條沒有退路的死胡同,可自己卻一點也不畏懼後悔,可以歸結為青春期的躁動嗎?
期間洛強曾來看過一次,靜敏在廚房忙活著做飯,誌琳善意的對神城打了個招呼也去幫媽媽的忙去了。把抓回來的藥材,倒入砂鍋中先用淨水浸泡。藥材泡個十幾分鍾就可以開火熬藥了,熬藥是要有專人看管的,文火細熬時常攪動,謹防藥材熬糊粘鍋不然會喝死人的。
“孩子先吃飯吧,吃完飯就早些休息,這段時間考試累壞了吧。”不一會靜敏就做好晚飯把飯端進誌陽臥室,放在書桌上安排神城吃飯。
“阿姨您叫我一聲,我自己去端就好了。”
“沒事的阿姨隨手的事,你不夠吃的話再添,吃飽別客氣。”
“謝謝阿姨。”
看著靜敏端來的飯菜,神城胃口大開。一口饅頭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奇怪在家吃飯怎麼沒覺得這麼香。吃飽喝足神城把碗筷送進廚房,洛強吃過晚飯又出去了,誌琳在收拾餐具,靜敏在熬藥。
“阿姨,叔叔不在?”
“今天摘得豆角還沒賣,天很晚了你叔叔去賣去了,不然放一夜該沒人收了。”
“種菜很累人的。”
“是啊,那也沒辦法。你叔叔一個月工資沒幾個錢,我這邊也不行,隻好種些菜貼補一下。”
天下父母都一樣,聽完靜敏的話,神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一樣的整日辛勤勞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己卻從來沒有關心過。
“媽,哥哥醒了。”還在聊著家常的兩人聽到誌琳的話,快步向誌陽臥室趕去。
“兒子。”靜敏忍不住又流淚了,女人,是水做的。
“誌陽。”神城輕喚著床上的人,而床上的人隻是睜眼看著天花板,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看到誌陽這樣靜敏急了,兒子這是怎麼了不會真神經了吧?兒子要有個好歹,那麼自己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誌陽,誌陽。”神城急的抓耳撓腮的,輕輕拍了一下誌陽的肩膀。
“哦,神城?媽媽?你們怎麼了?”誌陽疑惑的問,騷年不帶這樣嚇人的,沒看神城都急的快跳上床了。
“兒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看到誌陽終於有反應,靜敏的心才放下來。
“沒有哪裏不舒服,神城怎麼在這?”
“我來找你玩的。”神城隨口回答。
“哦。”誌陽扭頭看了看窗外黑下來的天,倒也沒有說什麼。
“兒子,藥媽媽已經煎好了。等下吃點東西把藥喝了就早點休息吧。”
“媽媽,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一點,空腹喝藥傷胃。”靜敏不依,轉身從廚房端來了,之前熬好的粥。
“媽,我真不想吃。“誌陽忍不住臉有些苦。
“這樣吧阿姨,我來看著他吃,你就別管了保證讓他吃完。”神城說。
“好吧,孩子麻煩你了,讓他多吃點。多安慰安慰他。阿姨這就去吧熬好的藥端過來。”誌陽對神城悄悄的說。
端過那碗粥,神城深吸一下誇張的讚歎一聲好香啊。邊攪拌便吹吹冷氣,還誇張的吧唧嘴。差不多沒那麼燙了,就舀一勺送到誌陽嘴邊。
“不吃。”誌陽看了神城一眼淡淡的說。
“老大就少吃一點吧,看在我如花似玉宇宙超級大帥哥,親自伺候你用膳的份上,就賞個臉張開您的尊口唄。”神城嘿嘿一笑說。
“你剛才把口水都弄裏麵了不吃。”
“得,還能開玩笑。說明心情不錯。老大我真心覺得這次的事不能輕饒了那個林美玲,托關係去教育局告她吧。這次的事有那麼多同學看到,肯定會有人願意幫我們作證的。”
“城,告了她又能怎麼樣?是說出去的話會原封不動的收回,還是所受的侮辱都能化成幻覺?”
“老大別那麼悲觀,至少還能出口氣吧?”
“出口氣?這口氣要用我的前程作為代價?有時我寧願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既然發生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口,再揭開又會是鮮血淋漓的樣子,痛的隻會是自己。”
“老大……”
“城這件事就別再提了好嗎?掩耳盜鈴也好,自欺欺人也罷,能忘就忘了吧。”
門口端著藥的靜敏,在聽到誌陽的話心如刀絞。孩子啊都怪媽媽,媽媽不該特意的把你轉到她的班級。孩子啊,媽媽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的心裏能好受點。自己也十幾年的老教師了,靜敏不懂自己好友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怎麼忍心辜負孩子家長那一顆顆滿懷期盼的心,怎麼擔得起孩子那稚嫩的聲音喚出的一句句老師。
“老大既然你想忘記,想揭過這篇兒。那就更應該好好吃點了,咱總不能讓叔叔阿姨跟著擔心不是。叔叔天黑了還要去地裏,把白天沒賣掉的豆角處理掉到現在還沒回來。阿姨忙了一整天了,還在給你煎藥。這一天又驚又嚇的。咱好好的該吃吃該喝喝,今年考不上明年就接著考,凡事有哥們兒陪著你。”神城覺得自己文藝了很多,也能拽文了嗬嗬。這都會勸人了,舌頭捋直了說出的理兒也是一套一套的。看來心裏有了牽掛的人,也會慢慢變得成熟。
“我可以哭出來麼,就這一次。”誌陽紅著眼眶淡淡說。
“想哭就大聲哭,大聲點沒事。沒人會笑話我們,因為我們都還隻是孩子,有這個權利。”聽到誌陽的話神城心中一痛,何時想要哭泣還要征求別人的意見。
“可以嗎?”
神城沒有回答,用行動證明了。站到床邊把誌陽抱在懷中,安慰的拍著他的背部。而誌陽死咬著嘴唇,顫抖著壓抑著情緒,無聲的哭泣。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夜很靜稍有丁點聲音就會傳出很遠,誌陽怕自己的哭聲被媽媽聽到惹她傷心。
“陽,這樣不行的,你想讓自己變成兔子嗎?”知道誌陽是怕家人聽到,才努力緊咬嘴唇不讓自己泄聲。神城覺得自己心都快碎了,卻還要裝作無所謂樣子調侃。如果誌陽此時能抬頭看一眼,就會發現神城臉上也布滿淚痕。
突然神城覺得懷裏的人有些不對勁,身體抖得有點像是痙攣。趕緊鬆開懷抱查看,這一看嚇壞了,此時誌陽已經臉色發青呼吸都困難了。
“誌陽,誌陽,阿姨快來啊。”神城驚恐的一邊扯著嗓子叫人,一邊把誌陽放平幫誌陽捋著胸腔。
“陽陽怎麼了?”門口端著藥偷聽的靜敏,聽到神城的急喊。也不管手中還端著藥,扔下就往臥室跑。進門就看到誌陽臉色鐵青,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人在哭的時候隨著感情的迸發,會伴有一種強烈的抽泣,呼吸會有些困難。正常人抽泣厲害也會缺氧,但不至於出事。可誌陽咬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本身就呼吸困難,又趴在神城懷中結果就是,呃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