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你的機甲，它在哪裏。”十七嘴唇緊緊抿著。
    “不知道，我不知道……降落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我被彈出了艙體。”
    十七眉頭皺起，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維納爾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他輕輕撫上十七皺起的眉心，又突然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柒爺是被調戲了嗎？我是在做夢吧，對吧？”楊燁拽住阿塔呆呆問道。
    阿塔拍拍楊燁的頭：“寶貝兒，不用懷疑，是真的。”
    維納爾臉色發紅，那銀色的眼珠也終於變回了正常的黑色，他將頭抬起：“對不起。”
    十七偏偏腦袋：“你想殺我嗎？”
    “不，我會保護你。”
    “那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維納爾怔愣片刻，終於無奈的長歎出聲。
    楊燁看見維納爾吃癟就心裏暗爽，柒爺是你想勾搭就能勾搭的？！
    十七又指指維納爾的後頸：“你脖子後麵是什麼？”
    維納爾疑惑地將手背過去摸了摸，一片平滑。
    “你脖子後麵的那個花紋，虎形。”
    “機甲匹配完成後就會形成這樣的紋飾，匹配程度越高，紋飾越清晰。”
    “那還有人跟你有一樣的紋飾嗎？比如……一個小孩。”十七眼神越發專注。
    維納爾身體一緊：“你見過這樣的小孩？那是我的機甲智能係統。不……不對，人工智能沒有發展出自己的意識，它不可能脫離白虎單獨存在，你不可能見到。”
    “……智能係統嗎？”十七語氣罕見的出現了迷茫。
    楊燁眼珠跟著兩人轉來轉去，他指指外麵微微泛白的天色說道：“雖然人工智能、機甲這種牛逼的東西確實很值得探討，我也很想繼續聽你們說下去，但是天亮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C城基地了？”
    老子真的不想再露宿街頭了！
    十七眼角餘光掃了掃楊燁，隨後他點點頭，語氣冷淡：“走吧。”
    楊燁渾身一抖，他碰碰旁邊的王明輝：“王哥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王明輝把整個脖子縮起來，恨不得沒人看得見他，聽到楊燁這一問，他微微把頭抬起，那張木訥的臉上硬是擠出個笑容，隨後他嘴角咧開：“嗬嗬……”
    ……
    坐在駕駛位的阿塔眼神陰蟄地瞪了眼王明輝，隨後又把這位嚇得縮的更緊了。
    “我暫時失去了對幼蟲的控製，感應不到哪裏聚集的人多。”
    “沒關係，我知道。”十七接了句。
    楊燁望向十七的眼光滿是崇拜：“不愧是我的偶像！”
    十七真是搞不懂楊燁這種謎一樣的依賴，也沒再說他，隻點了點下巴：“看地上。”
    地上是些稀稀拉拉的草皮，他們大晚上慌不擇路的奔馳出來，早就搞不懂現在的位置了。
    “地上的草皮有翻起過的痕跡，那邊的樹還被擦掉一層皮，跟著走，前麵應該就是C城基地。”維納爾解釋道。
    “如果我變回原形，蟲體的感應能力將增加五倍以上，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阿塔不屑看了眼維納爾。
    反正他跟維納爾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早在維納爾還是中尉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交過手了，那還真是很遙遠的記憶啊。
    楊燁立馬按住阿塔：“別，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一隻蟲！”
    阿塔臉色黑起來：“你嫌棄我？”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老子對你的原形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快開車快開車！”楊燁趕緊岔開話題。
    阿塔保持著黑臉轉過了頭，總會有機會讓寶貝兒看看自己的原形是多麼威風，至少比維納爾那個家夥的機甲威風多了。
    沿著路上那些奇怪的痕跡，一行人終於在近午時分見到了人煙，三三兩兩的，看著十七一行的眼神充滿警惕。
    再往前，就是圍起來的巨大的鐵絲網，上麵豎起警告的牌示，“高壓危險”。
    中間有個小小的缺口，隻能供一輛車進入的寬度，有好幾個士兵荷槍實彈的站在那裏檢查。
    楊燁還能隱隱看到鐵絲網後麵高高圍起來的城牆，C城基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