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來的很快，空氣有些微涼，夾雜著一兩聲恐怖的撕咬，那些早已冰冷的屍體酵出難聞的惡臭。
    十七一行早早找了個棲息的地兒，是一戶小三層的自建房，房間裏有兩具死去多時的屍體，自殺。
    看樣子像是一對夫妻，死時都緊緊抱在一起。
    楊燁有些難受，他父母早就出車禍死了，死的時候也是緊緊抱在一起的。後來他一個人倒是無牽無掛，讀大學也是為了完成父母的遺願。
    他沒有辦法跟十七說，因為十七永遠不會懂。
    看著十七像扔垃圾一樣將這兩具屍體掃出去，那種難以忍受的胸悶讓他做了個奇怪的舉動。
    他趁著天黑悄悄跑了出來。
    阿塔就睡在他旁邊，楊燁一動，阿塔立馬睜開眼睛，那偷偷摸摸鬼祟的身影讓阿塔勾起了嘴角。可愛的像偷食的齧齒動物，真是好想一口吞下去。
    楊燁找到張床單，忍著惡臭將兩具屍體裹了起來，又悄悄拖到後院，他在那裏放了把鐵鍬。
    “唉，你們還算好的，死了我還來幫你們收屍，鬼知道我死了誰來幫我收。”楊燁鏟土鏟的有些累，“這世道……。”
    後麵的聲音有些小，聽不太清。
    阿塔靠在牆上，雖然天已經暗了，但是他的視力完全不受影響，他甚至能看到楊燁額頭滑下的汗珠，滾了滾，又墜到脖子那裏，順著優美的鎖骨下滑。
    他閉著眼睛想象了那些汗珠行進的路線，不由的咽下口口水，真想一口把這人吞下去，連根頭發絲都不要留，但是這樣就不能看到他又叫又跳了。
    阿塔深深吸了口氣，又向往常一樣，按下了那些暴虐的情緒。
    “誰？！誰在那裏？！”楊燁舉起鐵鏟一臉警惕。
    阿塔抱著胳膊走了出來：“小葉葉，幹什麼壞事兒呢？”
    楊燁呼出一口氣，手下鏟的飛快，輕輕一推，那兩具屍體滾進坑裏，他快速將邊沿上的土堆推進去。
    “閉嘴吧你，還小葉葉，之前那是我迫於形勢才不敢反抗，現在我有柒爺做靠山，你一邊兒去。”
    阿塔的脖頸猛地硬化，顯出一種深棕色的光澤：“哦，你確定他會幫你？”
    他向前踏了幾步，每走一步就傳出奇怪的昆蟲振翅聲。
    因為天太黑，楊燁完全沒有發現阿塔的異常，想了想，他哭喪著臉回道：“好像真不會。”
    “隻有我，隻有我才不會嫌棄你拖後腿，隻有我，才會保護你。”
    楊燁警惕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他媽就是想睡我。”
    “因為你是我的阿魯。”阿塔已經走到了楊燁麵前。“我穿越千萬個星係，隻為找到你。”
    楊燁被肉麻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我求你了大哥，可別惡心我了，今天吃的那牛肉味方便麵我真不想吐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傳來十七的聲音，那一身黑衣仿佛要融進夜色裏，他後麵跟著寶寶。
    楊燁條件反射的一抖，嘴巴比腦子還快：“哦嗬嗬，柒爺您也出來賞月啊。”
    “我出來殺人。”
    楊燁剛要配合的笑出聲，想說這笑話真不好笑，可是特麼的柒爺他從來不開玩笑！
    “殺誰？”楊燁小心問道。
    “背叛我的人。”
    阿塔早在察覺到十七的時候就將身體的異化全都壓了下去，此時顯得有些散漫：“要我幫忙嗎？”
    十七瞅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應，倒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剛才有股很強大的氣息，你知道是誰嗎？”
    阿塔搖搖頭：“我眼裏隻有小葉葉，看不到其他人。”
    “求你別說了成不？！要臉！”楊燁開始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