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十三章 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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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汗津津的二人扣手而臥。翟靖發現自己隻有在鄭權這才會忘記一切煩惱事兒。其實,他有時隻想在鄭權身邊坐坐,哪怕各自忙些什麼,明明知道相見便不會如自己所願。健壯的鄭權身上再也找不到初見他時的感覺,二人世界,他身上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也許這本該就是他們這個年齡應擁有的。然而,這裏畢竟是單位宿舍,又一個畢業季來臨時,也許這個單元中又會有新人搬進,那麼眼下的日子可就屈指可數了。
鄭權喜歡看著沉默中的翟靖,那麼安靜沉穩的乖巧樣兒,根本看不出已是32歲的男人。恍惚間總以為他是剛剛走出校門的大男生。那一身白皙的肌膚都不忍心揉搓,而每次被自己襲擊後總會有某處留下紅斑,盡量小心嗬護,依然如此。翟靖說那紅斑就是鄭權欺侮自己的罪證!而與他這種間隔式地相處,便讓這短暫地相擁成為一種永恒般的儀式。有時明明摟他在懷,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鄭權偶爾脫口而出:你太帥,帥得讓我感覺像在夢中。想實實地抓住,便在擁有時忘記了嗬護。
“肩上又紅了片。”鄭權摩挲翟靖泛紅處。
“你粗手大腳的,隻顧你自己,提醒你多少次別狠勁吻,說了也白說。你看我胳膊讓你捏的。”翟靖伸直胳膊。
“怪你,怪你太可愛,怪你太白,怪你——”鄭權心中有愧卻如此說。
翟靖佯怒:“那我還是少來的吧,少招惹你。”
鄭權擁過他:“等我們有了自己的家,天天在一起,你想躲也躲不掉,誰讓你是我老婆的,伺候好老公是義務。”
翟靖抓了他一把:“閉嘴,再這樣說,我永遠不來!”
鄭權忍住笑:“你是我的天使,恨不得讓你嵌進我的身體,永遠不分開。”
翟靖喜歡他堅實的臂膀厚實的胸膛還有那突兀的喉結毛茸茸的腋窩,他的一切。他又何嚐不想天天守著鄭權,一想到媽媽就不敢再往下想。屬於他們二人的小世界,如海市蜃樓般在他腦海中一閃,卻又不能說出真實想法。
“聽我們單位人說人事部又要招新人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得有人搬進來,到時我們就沒這麼自在啦。我們的房子還要等一年多,咋整?”鄭權不無憂慮地說。
“正好讓你養精蓄銳,我也不了皮肉之苦,多好。”翟靖忍住笑。
“想的美,到時想你了,就去外麵找地方,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鄭權又要蠢蠢欲動。
翟靖的手機響了。是大姐:你在哪,趕緊回來,咱媽媽胸口疼,正往醫院趕呢,我們在120車上。
翟靖驚出一身冷汗:哪個醫院?
大姐:第三醫院,我們這就到。
翟靖:好,我馬上到。
翟靖火速穿衣:“我媽媽心髒病犯了,讓120拉醫院去了,我得趕緊走。”
鄭權坐起身:“我陪你去。”
“你明天還要上班,別跑了,晚上我給你打電話。”翟靖胡亂地穿好衣服。
“不行!”鄭權速度更快,先一步拉開門。
第三醫院。
翟靖鄭權雙雙出現在大姐麵前。翟靖焦急地尋找著媽媽的身影:“媽媽怎麼樣啦?”
大姐的目光落在鄭權身上,臉色不禁一沉:“準備做造影,也許得支架,我讓邢愷取錢去了。”
鄭權衝大姐點點頭:“大姐。”
大姐斜睨了翟靖一眼。
鄭權悄聲對翟靖說:“我卡裏有不到一萬塊錢,要用的話,我去取。”
翟靖不動聲色地說:“你現在不要離我太近,我大姐反感。”
鄭權觸電般後退了兩步。翟靖到了大姐跟前:“早晨還好好的。怎麼就犯了呢?”
“你昨天沒惹媽生氣?”大姐板著臉。
“沒有啊,昨天我老早就回家了,吃飯時好好的。”翟靖一臉疑惑。
“反正你不結婚就是媽媽的一塊心病,說來說去也繞不開你。他是誰?看樣子跟你關係不一般!以後少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出現,除非你想要了媽媽的命。”大姐的憤怒都在眼中。
翟靖一時無語,回頭看看不遠處的鄭權,心中隱隱作痛。
大夫現身:不用做支架,先輸液吃藥吧。
無病床,隻得在樓道中加床。
正在輸液中的媽媽已無剛到醫院時的樣子:“輸完液開點藥,咱就回家吧。大夫說了,犯了要是查不出嘛來,隻得慢慢養,你們甭大驚小怪的。我的病,我自個心裏有數,死不了。”
大姐懸著心已放下:“您甭著急回去,咱住這兩天觀察觀察,不犯,不更好嘛!”
“不用哪。翟靖啊,讓小鄭坐下,別站著。”媽媽指指床尾。
“不了,伯母,我站會兒就行,您就住兩天吧,晚上我跟翟靖陪您。”鄭權近前兩步。
大姐聯想到媽媽大年初二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中夾帶著小鄭小鄭的,卻原來是眼前這個人:真好,都領上門了!拽拽翟靖的衣服,姐弟遠離開病床:“你讓他走,我不想讓邢愷看到他。以後不要讓他再到家裏在,我還想讓咱媽多活幾年呢。”
翟靖不敢看大姐的眼睛,默默轉身,望著姐姐與鄭權親切拉家常的背影,心如刀絞,拿出手機撥出鄭權的號,迅速轉進樓梯間。
鄭權見是翟靖的電話,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大姐一人抱臂而立。
“你去哪了,這麼會兒工夫就不見了?”鄭權接聽電話。
“樓梯間,你來,有事說。”翟靖掛斷電話。
鄭權一現身,翟靖迅速下樓。鄭權追至他身邊:“怎麼啦?你的臉色不好。”
“我送你到醫院門口,你先回吧,有空我再給你打電話。”翟靖隻顧低頭匆匆前行。
“那也不用你送啊!大姐看出了我跟你的關係,她訓斥你了?”鄭權攔住翟靖。翟靖不想麵對鄭權,怕邢愷突然出現。
“我這輩子除了你不會再找別人,如果我的家人讓你不舒服,你可以選擇遠離,我不怪你。”翟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說得啥嘛,除非你娶女人,否則別想讓我離開。你給我聽好:別有一點挫折就想著分開。我們可以少見一麵,可以電話聯係,我可以不見你家人,好多好多辦法。”鄭權抓著翟靖的肩。
“你放開我,我外甥快到了,別讓他看見,他知道我的內心。在大姐眼裏,我是毒藥。”翟靖推開鄭權。
醫院門口。
翟靖看著鄭權遠去的背影,強抑眼淚,身後邢愷的聲音嚇了他一跳:“舅舅,他是誰啊?”
“朋友,聽說你姥姥住院了,來看看。”翟靖看著多日不見的外甥眼中盡是喜愛,甥舅二人一起走進醫院。
“舅舅,我可有日子沒見到薑叔叔了,你們最近還見麵嘛?”邢愷的印象中舅舅的好友隻有薑明亮,而剛才那個人的背影比薑明亮可魁梧多。
“我們都忙,偶爾電話聯係一下就不錯了,不必非得見麵啊。”翟靖輕描淡寫地說。
“他對你像哥哥待弟弟,薑叔叔真的不錯。姥姥以前總念叨他,怎麼最近又出來個小鄭,誰是小鄭?”邢愷似有不滿。
“你不要再問了,我心裏很亂,現在。等你姥姥出完,我請薑叔叔來。”看來春節期間的聚會中,媽媽當著大姐一家沒少提小鄭,連邢愷都記在了心裏。唉。
邢愷錯後翟靖兩步:除了薑叔叔,還有誰會對你好?你要知道保護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