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五十一章 扉門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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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權想送翟靖回家,翟靖根本就不同意,終還是一個人上了回程的車。而在接下來的兩天中,翟靖不知道如何打發閑下來的時間,有時坐在沙發上翻著書頁時就會走神。一本德波頓《旅行的藝術》翻看了好久還沒有翻到結尾。
開門進屋,見媽媽還沒睡,似乎早已困倦:“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您趕緊睡吧,以後我再回來晚了,就不要等了。”翟靖說過太多次,也是枉然。
“明天我跟你大姐得出門,你姑姥姥過生日,你姐夫開車送我們去,你要是嫌在家膩歪就一塊去吧。每次去,姑姥姥都會問起你。”媽媽的姑姑在大港區,已近80高齡。
“我手頭有好多資料得整理,就不去了。”翟靖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冰箱裏有餃子,明天中午你自己煮吧。我們回來得四五點,等我回來再做飯也行。”媽媽進了臥室。
“嗯。”翟靖知道明天早晨的懶覺可以睡到10點。
還在睡夢中,手機的震響吵醒了翟靖。已近9點。是鄭權。
翟靖:“你好。我睡得正香,讓你攪了我的好夢。”
“都幾點了,還睡。我都圍著天塔跑兩圈了,早點也吃完了,你可倒好。快起吧。”電話那邊鄭權一臉熱騰騰的感覺似乎也被傳遞過來。
翟靖:“家裏就我自己,起來幹嘛?沒人陪,就想睡覺。”翻了個身。
“昨晚你上車的時候想問你這兩天有沒有時間出來,沒想到我們都是一個人。”鄭權說。
翟靖:“你來我家吧,中午我請你吃餃子,好嗎?”翟靖想想他的樣子就想笑,多少有些明亮哥的影子。
“那可真得謝謝你了,我已經好長時間沒吃家裏包的餃子了。我現在下樓,一會兒見。”鄭權慶幸自己這個電話打對了,心情就如同此刻窗外的天氣一樣——陽光燦爛。
又是一身黑色的鄭權立著衣領出現在翟靖眼前時,不禁惹得翟靖一笑:“就差一副墨鏡了,整得跟黑社會老大似的。”精短的頭發不知抹了什麼,根根立。
鄭權打量一下自己:“我哪有那麼酷,深色衣服禁黵,省得老洗。”他手中提著葡萄酒的禮品裝。
進了門,翟靖脫了外套,上身隻剩一件背心,接過鄭權手中的衣服,指指沙發,從廚房端來沏好的茶,隨手從茶幾下拿出尚未拆開包裝的杯子:“這個送給你,你在宿舍用罐頭瓶喝水,瓶口一生鏽,太難看,也不衛生。”
鄭權沒想到翟靖看在眼中便記在了心裏,嘿嘿一笑:“我沒送你什麼,怎能要你的東西。”
“那你捎來的酒算什麼?不年不節的,往後不許你亂花錢。這個杯子是台灣同行送我的花博會紀念品。”翟靖指指包裝上台灣花博會的會徽。
“還是你留著吧,人家一片誠心。”鄭權看著台灣字樣的文字說明。
“東西既然是我的,我高興送誰就送誰。”翟靖從起床到下樓接鄭權,就沒閑著——洗漱吃早點擦地,這才坐下來。
“謝謝啦。”鄭權看著罩著無領半袖肥大背心的翟靖,被他身上這種居家時的隨意熏染著,這便是溫馨吧。而同樣是暖意融融,自己的宿舍中為何就缺少這份可以入眼的美?這麼想著,不禁說道:“每天下班後,回到宿舍要是能見到你這樣的一個人該多好,才有家的味道。”
“剛給暖氣,天氣又好,在屋裏穿件背心正好。你襯衣裏要是保暖衫,一會兒就得出汗。等會兒,把保暖衫脫了,隻穿襯衣就行。照你這麼說,穿件背心坐在沙發上就有家的感覺,你天天這樣不就得了。”翟靖笑笑。
“一個人再怎麼折騰也沒有家的感覺,所以叫宿舍。”鄭權靠近翟靖抓住他的胳膊引過他的手,緊緊攥握著,“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
“我不可能撇下媽媽搬出去住,更別說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會要了我媽媽的命。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更不敢想象讓別人去等,誰也不會忍受漫長的等待,也就注定我不會輕易遇上知心人。所以我想的最多的是將來有一天要麼出家要麼到處流浪。”翟靖試著抽回手,怎奈鄭權又引領著翟靖的手貼在了臉頰上。
“太淒涼啦,不要這樣。我會等,哪怕我們一個月見一次,隻要有一天我們會在一起,就算我們都老了走不動了也不怕。”鄭權開始親吻翟靖的手。
翟靖不敢望向這個真切表白自己的男人。這一年中經曆的男人啊,與哪個保持一清二白了?或是抑製不住身體的渴望?如今的麵對不就是自己的所求嗎?卻不敢碰觸不敢正麵迎對。“如果有人真誠地付出全部,我拿什麼回報?”何嚐不希望身邊有個可以倚靠的臂膀。
鄭權笑笑,伸手攬過翟靖的肩:“做夢都沒想過會等到你,我謝天謝地還來不及呢。能讓我走進你的心,就是最大的回報。”
厚實的肩膀。翟靖閉上了眼睛,安心享受著這個有可能隻為自己守候的男人的肩膀。火爐一樣的男人,他的軀體又如昨晚般。睜眼的瞬間,翟靖被他直愣愣地盯視迷亂了心情,趕緊推開他,起身站在了陽台門前,雙手抱於胸前,窗外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見。
鄭權悄悄到了他的身後,隻是輕輕一扶,翟靖便一個機靈,稍一晃動身子便靠在了鄭權身上。當壓抑中的收斂一旦被蕩去,放逐的是身體裏最本能的渴望。“你讓我心跳,你應該知道。”鄭權已箍住了翟靖的腰身,“為什麼不能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愛一場?為什麼總讓我們帶著麵具生活?總這樣下去,再強健的人也會被壓垮,肩膀胸膛上的肌肉再厚實,也隻是個空架子。是這樣嗎?”
翟靖點點頭。是的,他說得沒錯——再高大的身架也需要情愛去滋潤,貌似堅硬的支撐沒了細微的填充仍會在一瞬間坍塌。“不要再說了,至少我現在靠著的不是空架子,從此以後有人再也放不下。”翟靖已被感染。
“嗯,從此以後這副身架再也不會接納別人。”鄭權略放開翟靖拆解著襯衣的紐扣,“太熱了,你給我找件背心吧。”
翟靖看著鄭權脫掉襯衣保暖衫,汗津津的身子就呈現在了翟靖眼前。翟靖往哪給他找合適的背心去,顫抖的手就觸摸到了鄭權那緊繃的肌膚。鄭權輕輕一拉翟靖幾乎就撞進了他的懷中,懷抱中翟靖瑟瑟之態分明是在招引。鄭權無法控製自己,尋找著那份甘甜,翟靖怎麼能逃脫掉。所有的話語都已蒼白,如此炙熱地攻勢中,再堅固的心門也會被摧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