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兩人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都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完全沒了睡意。
    “小弟……”
    “哥哥……”
    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開口，梟宇航摸著頭‘嘿嘿’一笑，“小弟你先說。”
    梁小平沉默一下，“我想睡覺了，哥哥也早點睡吧。”
    梟宇航‘噌’的一下子坐起來，“別啊，我睡不著，你跟哥說會兒話唄。”
    “想聊點什麼。”
    “哎呀，就隨便聊點天。”梟宇航眼珠子轉了轉，他向來是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但是今晚這個話題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吞吞吐吐的說，“小弟你……咳，你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今天在酒吧看到的那些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哎呀，就是你覺得惡心不。”
    梁小平攥了攥拳頭，然後又鬆開，“還好吧，他們在選擇自己的方式活著，沒什麼惡心不惡心的。”
    “也是……但是……”梟宇航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對性的理解隻限於異性，同性倒是第一次見到，那種震撼感到現在都沒來得及緩衝過來。
    “別但是了，趕緊睡覺吧。”
    “奧。”一晚上沒合眼，他早就扛不住了，要不是太沉悶，在加上心裏有太多說不出的不安，他肯定是沾著床就睡著了。現在看小弟還是跟以往一樣鎮定，他心裏的不安消弭了許多。身心放鬆了瞌睡蟲就找上門來，他打了個哈欠合著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直權梟宇航早點睡的梁小平此刻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梁小平側身借著月光柔和地看著自家哥哥還略顯童真的睡顏。
    發育迅猛的梟宇航嘴上冒出了青澀地胡渣，素來白淨的臉上並沒有因為這些胡渣顯得髒亂，反而讓人覺得有點帥氣。
    “哥哥，你真的覺得同性戀惡心麼，要是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告訴你好了，你千萬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梁小平親昵的用臉蹭著梟宇航又幾顆青春痘的臉頰。
    嘴上的青色胡渣，臉上的青春痘，身體上的骨骼增長都預示著他們已經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了。
    但是梁小平在心裏想著：隻要哥哥不趕他，他可以厚著臉皮一直粘著他。
    學校裏的人都說，梟宇航走到哪兒都要帶著他的弟弟，黏人得很。但是他們又哪裏知道，其實不是梟宇航黏人，黏人的事他。他在想盡辦法的讓梟宇航更加依靠他，讓他離不開他。
    他以前沒發覺，隻認為這隻是弟弟喜歡大哥的喜歡，對大哥的占有欲。但是這幾天好像重新開啟了一道大門，眼前的路一片黑暗卻又看清了腳下踩的是什麼樣的路。
    爸爸媽媽，我該怎麼辦才好？
    一想到如果他把這份愛戀藏在心底，以後他的哥哥就會娶妻生子。那麼……他又該怎麼辦。
    不如……趁現在就把萌芽拔掉吧。
    哥哥，你還是我的哥哥。而我，依舊是你的弟弟。
    第一次，梁小平沒有壓著梟宇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