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梟奶奶為難了。
    兩萬塊說得倒是簡單，這一時間讓她怎麼拿得出兩萬塊錢啊！
    張麻子一直站在山洞外看著梟奶奶，隻是他矮小地身體被周圍的藤蔓擋住了。所以，梟奶奶是看不見他的，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全被他看在了眼裏。
    他帶著嘲諷地聲音說，“怎麼？為難了？你不是很愛你孫子麽？這點錢都不舍得拿出來，就別他媽在我耳邊放屁。我張麻子的名聲你也是聽過的，要是今天下午不把錢給老子拿來，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他嗤笑兩聲，“就是可惜了這白白嫩嫩的娃了。”
    張麻子？村裏的刺頭張麻子？
    聽到這個名號，梟奶奶有點慌神了，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張淼？！你……你別……別亂來！我……我這就回去湊錢，隻是家裏暫時沒那麼多錢，你……你要是敢對我家小平幹什麼缺德的事，老太婆就是拚了這條老命都要讓你跟我下地獄。反正我老太婆是沒多少活頭了，拉上你也算是值了。”
    這席話威脅的多少起了點作用，張麻子低著頭沉默片刻。現在不能逼急了這老太婆，要是她叫來警察這事兒就麻煩了。
    權衡了利弊，語氣緩和不少，“老子的事還用不著你個老太婆在那兒指手畫腳的。隻要你一分不少的把錢拿來，保證他頭發絲兒都不少一根，趕快去吧！”
    梟奶奶皺著眉頭，“那我去籌錢，你別對他幹缺德事兒啊！”
    她轉過身，但沒有立馬走，豎起耳朵聽了聽，聽到不遠處悉悉索索的聲音，辨別了大概地方向，隱晦的朝周圍草叢比了個手勢。
    等梟奶奶走得不見了蹤影，張麻子才小心謹慎的回洞裏。進去之後還仔細整理了一下周圍的藤蔓，這種時候要是被人發現了，他這輩子就栽了。
    而且，這梟老太太可精著呢，能這麼快找到他們在這片樹林裏，難保她不會帶人來抓他，小心駛得萬年船，多長個心眼總不會錯。
    “現在怎麼辦？等著老太婆把錢拿來？要是她帶人來了可怎麼辦？”
    廖彩鳳做了虧心事，一顆心怦怦直跳，總是安定不下來。頹廢的坐在地上，一雙手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張淼煙癮犯了，但他不敢點煙，隻能放在鼻孔處使勁兒的吸一下。但顯然，這並不能讓他滿足。他急促的呼吸，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他沒有回答廖彩鳳的話，一時間，山洞隻剩他的呼吸聲。
    最後廖彩鳳實在忍受不住這讓人煎熬的寂靜，幾乎崩潰爬過去拉著張麻子的褲腿，“張麻子，我們去自首吧，也許警察網開一麵，放我們一條生路也說不一定。對，我們去自首，我們去自首。”
    張淼俯視她，忽然覺得這女人怎會這麼一無是處。他的眼神中，無一絲人類情緒，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她。這讓廖彩鳳驚恐不已，不自覺的鬆開了抱著他褲腿的手。
    “自首？我張淼還沒窩囊到那個程度，如果你要去自首，那你就去吧。”
    這人瘋了。這是廖彩鳳此刻心裏唯一的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