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黑暗的起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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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高上主——萬軍的統帥,以色列大能上帝說:“犯罪和背叛的人他要粉碎,棄絕他的人他要消滅!”——《聖經》
    光明紀年1570年,自200年前的聖戰之後,各大勢力逐漸削弱甚至泯滅,而科拉索大陸開始被神學覆蓋。
    至今,在科拉索大陸上隻存在著一個信仰,那就是—聖主耶和華(耶穌基督)。
    聖教的勢力不斷地擴張,並且絞殺各個宗教存活下來的信徒,以清除異端為由發動多起戰爭。
    在戰敗國國內傳教,建立教堂,使科拉索大陸的信仰單一,聖教的風頭一時無兩。
    以弗所內。
    聖卡拉斯教堂是以弗所內最大的教堂,共容納了七千多個信徒,每天都可以看到穿著聖潔的白袍的修士從裏麵進出,一臉的虔誠和敬畏。
    今天也不例外,一片片耀眼的白行走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聖潔高傲。
    每個行走的信徒都在心中為自己有一天能得到救贖而虔誠的祈禱,為這片城池平添了幾分沉鬱厚重的曆史滄桑感。
    以弗所位於科拉索大陸的西方,地勢崎嶇,遠離帝國,雖然屬於龐罕帝國的管轄範圍,但是由於路程遙遠,而且以弗所既沒有肥沃的土地,也沒有昂貴的礦產。
    所以並不受帝國重視,帝國隻派了幾個使者留駐,而使者們也都是人精,知道山高皇帝遠的道理,許多年來和教堂都相安無事。
    以弗所的人們都很滿意眼前的生活,這種安定的生活使他們心情平和,個個和善熱情,民風淳樸。
    曾一度引來了一些想要隱居的劍士和獸人戰士,並且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此停留在以弗所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
    以弗所地勢險峻,氣候多變,城外的金象森林裏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異獸,為以弗所創造了天然的屏障,而且裏麵還存活著很多稀有藥材。
    但是也因為如此,出入以弗所對尋常的普通人來說變得有些艱難,不過人的適應性是很強的,很快就有人建立起了傭兵工會,負責護送人們出城。
    科拉索大陸的神學盛行,導致幾乎從出生起,每個孩子都會誦讀聖經,長大後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進入教會組織。
    少數資質不好,或者與魔法元素十分親近的話,又或者是出身平民,才會選擇劍士、騎士或法師。
    還有一種因為小時候受過什麽大變故,導致信仰不堅定,並且和惡魔合作,而這種人在科拉索大陸被當作公敵。
    繁華的街道,熱鬧的氣氛,把以弗所襯得生機勃勃,平穩安逸的生活使這裏的人民對聖主耶和華的信仰更加堅定。
    對他們來說,成為一個信徒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明媚陽光的照耀下,那棟塗抹著奶白色的建築突兀地矗立,一磚一石,古老的洪鍾,虔誠的神樂,璀目絢爛的琺琅彩繪窗柩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哥特式風格的教堂顯得更加宏偉壯麗。
    莊嚴地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情,平日裏平民們從教堂路過時都會屏住呼吸,生怕觸犯了神的威嚴。
    而這時在神聖教堂的庭院裏,在人民眼中一向慈祥和藹的伯利恒教父滿臉怒色,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夏佐。
    穿著教父專屬的白底金紋的伯利恒在陽光下更顯威嚴,臉上的肌肉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而微微顫動,可見是真的氣急了。
    “我希望你留在以弗所,我在去馬其頓的時候曾這樣吩咐過你,有人在那裏傳不正確的教義,我得去阻止他們。而你得留在這裏看守教堂,並帶領信徒們禱告!”年老的伯利恒眼神犀利地盯著眼前的夏佐厲聲道。
    “親愛的父親,我隻是出去了兩個時辰,並且出去前我把信徒們對神的疑問都解答了,我發誓,您知道我是不會撒謊的。”夏佐急忙解釋道,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遂的眼眸,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色彩。
    少年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也不好意思在上麵留下斑駁的樹影。
    他的頭發墨黑,與白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一副動態的水墨畫。
    他沒有多辯解一句,但是他堅定的眼神卻讓人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
    伯利恒無奈地看了一眼夏佐,他從不懷疑這一點,夏佐的確算得上是教堂裏最虔誠的信徒了。
    伯利恒一直都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還是覺得夏佐做事有些分不清主次。
    “下次不要再自己出去了,讓學徒們給送過去就行了!”伯利恒用手撫了撫下巴上的白胡子,無奈道。
    “是,父親!”夏佐恭敬地回答道。
    “好了,今天的禱告做了嗎?”伯利恒對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總是格外的寬容。
    “還沒有,我正要去!”夏佐笑了一下答應道。
    “那你就去吧!不要耽誤了!”伯利恒揮了揮手,心裏更無奈了,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夏佐對禱告這麽堅定。
    “是,父親。”夏佐一邊說一邊恭敬地鞠了個躬後,轉身前往教堂。
    隻是在去教堂大廳的路上,夏佐被人攔住了,是個相貌清秀,身材削瘦的男子,此人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端正的五官,使人一見就心生親近之情。
    “夏佐,教父生氣了嗎?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給莎拉送東西的!”加拉薩,這個教堂裏最低等的學徒,一臉愧疚地看著夏佐,溫潤的聲音實在讓人很難生他的氣。
    夏佐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微妙,隨即微笑著道:“加拉薩,父親並沒有責怪我,他隻是叫我去做完今天的禱告而已!”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加拉薩俊秀的臉有一瞬間僵住了,不過隨後就擺出了一副高興的模樣,因為太專心調整臉部表情動作,加拉薩並沒有看到夏佐有些深沉的眼神。
    “嗯,沒事我就先去禱告了!”夏佐並沒有異樣,隻是笑著道,好像隻是單純地覺得被關心了很開心的樣子。
    “嗯,你去吧!”加拉薩地眼神更加和恂。
    等夏佐一轉過身,加拉薩的目光就變得十分怨毒,憑什麽,這個出身比自己還要低微的人卻能穿著象征著正式信徒的白袍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地去禱告,而自己隻能穿著代表學徒的灰袍在這裏做著下人做的灑掃工作。
    “不過是一個被自己的父母所拋棄的野種而已!”加拉薩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不滿的咒罵道,卻還是不得不彎下腰完成自己今天的灑掃工作。
    前麵的夏佐身形一頓,卻並沒有回頭,隻是徑直走向了教堂的禱告室。
    進去後,夏佐虔誠地看著禱告室中央的十字架,跪坐在柔軟的墊子上,平和的聲音回響在空蕩蕩的教堂,“天父,我感謝您,因為你的慈愛與恩典,您沒有留下一樣好處不給我,天父,我讚美您,因您的慈愛與恩典,您成為我的主……”
    ……
    在科拉索大陸的中心,矗立著一座聞名科拉索大陸的教堂——奉主大教堂。
    教堂大概占地三百餘裏,教堂的兩側是高高聳立的尖塔,塔頂的十字莊嚴肅穆,無數精雕細刻的神秘花紋纏繞在上麵,多一筆不可,少一筆欠缺,柔美之中卻能散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之感。
    而在這棟宏偉壯觀的教堂裏,正發生著一些顛覆以弗所的事。
    “怎麽樣,先知,找到了嗎?”聞名科拉索大陸的聖教牧首希律有些急切的問道。
    “陛下,那孩子已經降生了十幾年了,經過我日日夜夜的推算,終於推算出來了,聖子就在以弗所那個貧苦之地的方向。”先知說著用手指了指以弗所的方向,語氣帶著少有的興奮與期待,平凡的臉被激動的情緒染的通紅。
    看著先知的反應,希律的眼神暗了暗,那個孩子果然不能留啊!
    “教皇陛下,我們什麽時候去把聖子接回來,神的旨意已經下達了!”看希律沒有什麼反應,先知有些著急的提醒道。
    “再過幾日吧!這幾天我有些要事要做,獸人族派人前來交涉了!還有卡羅島的那群異教徒又有動作了!”希律一臉為難地說道。
    先知欲言又止,最終考慮到牧首的工作的確繁忙,還是先退下了。
    先知走後,希律終於還是忍不住心裏的怒火,憤憤然罵道:“該死的先知,該死的聖子,以為我的地位是那麽好奪走的嗎?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接受權杖!愚昧無知的信徒們真是可憐!把一個還不知道長什麽樣的小子當作救贖,簡直……”
    盡管大殿裏的人源源不絕的罵了很久,但是由於整座大殿被教皇的親信團團圍住了,所以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牧首私底下的模樣。
    等到教皇從大殿裏出去,他依舊會是那個德高望重的牧首。
    以弗所裏。
    “快!把她抬到屋裏去,把牧師叫來,就說有孕婦要生產了!”伯利恒焦急地吩咐著眾人,耳邊傳來的女子的幾近力竭的慘叫聲,使伯利恒的心情越發暴躁起來,不斷地在門外走來走去。
    這種場景讓他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件事,同樣是女子無助的呐喊,掙紮著活命的孩子,以及自己的無能為力!
    “父親,你怎麽了?牧師已經進去了,不要擔心了!”剛趕來的夏佐看著伯利恒焦躁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勸慰道。
    伯利恒看著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看著這個孩子純然的眼神,他心裏百感交集,有欣慰,也有遺憾。
    房間裏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然後又突然安靜下來,隻留下一片死寂,房間外麵的人都沉默下來了,隻盯著房門看。
    過了一會兒,從裏麵傳來了一聲孩子的啼哭,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個學徒抱著一個孩子從裏麵走出來,恭敬地說:“教父,孩子生下來了,可是那個女人,牧師說她活不了了!”
    伯利恒沒有說話,隻是憐憫地看了一眼學徒手裏抱著的孩子,雙手合十,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虔誠地為那個偉大的母親禱告。
    “神的子民所犯的罪孽都可以得到寬恕,願吾主帶領這個迷途的羔羊到達到達神的彼岸!阿門!”
    等他祈禱完,學徒才把孩子抱到他的麵前詢問道,“教父,這個孩子該怎麽處理?”
    伯利恒沉吟了一下,“明天信眾來禱告的時候,可以詢問一下有沒有人有收養的意願,如果沒有,就把他送到教養殿!”
    沒有人反駁,教養殿是專門從小開始培養虔誠信徒的地方,從那裏出來的人都會受到重用,這也是件好事。
    隻有夏佐欲言又止,他想要反駁,可是那個地方的確沒有什麼不妥,隻是會讓人喪失完全的自我,心裏隻剩下他們的信仰!
    但是身為一個虔誠的教徒,他不能損害教派的利益,而且的確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收留這孩子,隻希望這個孩子明天會有信眾願意撫養就好了。
    “好了,都散了!夏佐你跟我來。”伯利恒看著呆愣的夏佐吩咐道。
    “是,父親!”夏佐的臉上滿是疑惑,不過還是恭敬地答應了。
    教堂的議事堂裏。夏佐看著嚴肅的伯利恒,“父親,你單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夏佐有些困惑地問道。
    “夏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我撿到你的時候發生的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伯利恒溫和地說道,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神情。
    夏佐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父親真的願意告訴他,也不敢打斷他,生怕他一不高興就不講了,於是急忙用眼神催促伯利恒繼續說。
    伯利恒看了看夏佐擠眉弄眼的怪模樣,有些好笑,不過還是一本正經地說起了當年的事。
    那是一個夏天,伯利恒還不是督主教的時候,他當時在一位大主教手下為他處理雜事。
    首先要說的是聖教有嚴格的教階製度,主要反應在神品方麵,稱為牧首製。
    神品分為黑白兩種,黑神品有修士、修士輔祭、修士大輔祭、修士司祭、修士大司祭、主教、大主教、督主教(牧首派駐國外教區的代表)、都主教、牧首;
    白神品有誦經士、副輔祭、輔祭、大輔祭、司祭、大司祭、司祭長等。
    修士也分為兩種,一種是牧師,一種是巫師。牧師主要是療傷救人,而巫師則是具有破壞力的,都分為一到九級,每增一級,威力都會成倍增加。
    牧師的力量被稱為神術,而巫師的力量被稱為奧術。(伯利恒是五級巫師)
    那時還隻是三級巫師的伯利恒不得不聽那個大主教的吩咐,前往城外的金象森林去找一味草藥,具體名字因為年代久遠而忘記了。
    但是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找草藥的過程中,因為對金象森林不熟悉的緣故,他誤入了三級異狼的地盤,但是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發現並不隻是他一個人誤入了那裏。
    他隱約間聽到了女子的呻吟聲就從旁邊的草叢裏傳來,金象森林的空曠靜謐,顯得這點聲音更加突兀。
    伯利恒搓了搓手,想要讓它暖和一點,至少得給他勇氣去看一看,或許是需要幫助的人,伯利恒這樣想著,同時也這樣做了。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路邊的草叢一看,他被眼前慘烈的景象震懾到了,那個場景至今他猶記憶深刻。
    那是一個女子,很美麗的女子,長眉如柳,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致如美瓷的皮膚,無一不讓人驚豔癡迷。
    隻是女子的身體殘破不堪,身上各處都是血坑,鮮血流的遍地都是,白色與紅色的交纏,讓女子更增添了一分淩虐的美感。
    旁邊有一隻小異狼正在小口小口地撕扯著女子身上的肉,而女子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力竭了。
    但是年輕的伯利恒覺得女子看到自己了,雖然女子的眼眸沒有睜開過。
    他正準備把小狼趕走,這時他的腦子裏突然傳來了一個虛弱的女聲,飄渺且輕靈,“孩子,請你收養我的孩子………”聲音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
    伯利恒覺得是女子在和她說話,盡管從腦海裏傳音這種事情讓他有些驚駭,但他依舊還是把小異狼扔到了一旁,試圖與女子溝通。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女子已經死了,女子沒有一點回應,不過他也終於發現了女子所說的孩子。
    孩子被女子壓在腹部下麵,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想起女子臨終前的話,不知道為什麽,伯利恒照做了,把孩子帶回了自己的家,不顧家人反對,認為義子,取名為夏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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