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折翼的天使  十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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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把握能過關,是因為弟妹都成婚有了子女,咱們容家有香火繼承,這是其一。其二各位比我更清楚,世界上沒有倔得過孩子的父母。
    我可憐的跪著,維C可憐兮兮的站在我身邊抓著我肩上的衣服,我們倆人事先完全沒商量,卻不約而同裝著可憐。
    我的男孩有最豐富的眼淚,他無聲的流淌著珍珠般晶瑩眼珠,源源不斷,幾乎淹了我父母家的客廳。
    父親終於下樓來,母親流著淚站在樓上,手裏捏著濕巾。
    “和你媽媽談了很久,很口幹。”父親口吻威嚴,卻讓我欣喜若狂。
    我撲過去倒茶,然後遞給維C:“給我爸敬茶,快去。”
    這岔事先教過他無數次,維C接過茶舉過頭頂:“尊敬的父親大人,請喝茶。”
    “什麼莫名其妙的稱呼。”父親接過茶喝了一口:“給母親大人也端一碗。”我差點笑場。
    “好的,父親大人。”維C顫抖的手險些燙傷自己,但是我不敢相幫。
    母親已經下了樓,挨著沙發邊費力的坐下:“孩子,你多大年紀?”我急忙跪過去為母親擦去淚水,然後獻媚的拉著她的手臂。
    “美麗的母親。”維C乖乖的跪在母親身畔:“我愛您,每一位母親都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麗的女士。”然後抱著大腿靠了上去。
    我瞪圓了眼睛,看著我的男孩:我說維C,你別再來一次啊,我娘可有三個孩子了。
    怕了怕了,我是真的害怕了。維C對親情的渴望讓我既敬又懼,後來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我最後供職公司的一個月,維C整天盤珩在我家裏,跟我母親上超市、逛菜市、逛百貨公司,甚至陪她跳廣場舞。
    他學會了扭秧歌、扇子舞、彩綢舞,夜裏我接他回家,他會拿著俗氣的扇子在客廳裏練習:“我希望明天能和媽媽一起跳,她一定非常快樂,容哲,我說得對嗎?”
    “你為什麼不多陪陪我爹?”我鬱悶得想撞牆,沒想到沒想到啊,永遠不會出軌的維C被我母親拐去做兒子了。欲哭無淚啊——
    “爸爸?”他說爸爸這二個字的時候是三聲和四聲,聽起來象是嬰兒在要糖吃:“不,容哲,爸爸是用來尊敬的,我不敢僭越。”
    “僭越這個詞能用在家裏嗎?”我仰臉載倒:“寶貝,我該怎麼說你呢,你看看跳舞的女士都一把年紀,你去湊什麼熱鬧啊?”
    “就是湊熱鬧啊。”他很認真的說:“我陪著媽媽,很多觀眾站在路邊,媽媽很快樂跳得很有精神。”
    那還用說,穿著一身高貴西裝,別著幼稚的胸針,美得冒泡的扭扭扭,我也會去流口水。
    周末的時候,我會被拖著早早起床,然後開車一起回父母家。天地良心,沒有帶維C回家之前,我一個月真的難得回來一次,回來也是奉送家用而已。
    “我小兒子,帥吧?”我娘得意的介紹維C給買菜的大嬸,買海鮮的大姐,買豬肉的大哥。
    維C則象視察民生一樣:“您辛苦了,實在是辛苦,一定要多休息……”
    忍得辛苦,忍得實在辛苦。我揉著肚子觀摩一老一小認真表演,然後被嗬斥著提最重的大米和大桶食用油。
    我的家愛上了維C,我的男孩也愛我的家,我因此而十分快樂——維C喜歡用快樂,而不是開心。
    將維C的廣場舞拍下來,我小心的剪輯好存入電腦。我的男孩,你不知道你有多麼的可愛善良。
    屬於我和維C的冰島生活如約而至,我們定居在距離碧湖不遠的阿庫雷裏。
    黃色的屋頂,黃色的門窗,精巧的白色屋子裏住著相愛的一對情人,我們很滿足。
    我們有了鄰居,一對老夫婦和一對年輕夫婦,年輕那對帶著二個女兒一個兒子。維C很快跟他們建立了友誼,英文流利的他,在這裏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
    老約翰森經常帶我們去釣魚,而年輕的強森則喜歡把所有食物都拿來烤著吃。我們今天跟老夫婦去垂鉤,明天跟年輕夫婦燒烤,快樂得象神仙。
    維C發明了一款遊戲,戴著我們的訂婚戒指戴進人我的身體,然後放進嘴發出滿足的吟聲。一度誤認是想抱我,卻發現他隻是熱衷與此。
    他稱呼這個遊戲叫“魔戒”,沉迷得無法自拔。起初我純粹是寵著他,卻愈發噬骨知味貪念魔戒進入我的感覺,經常關起門來陪他玩個夠本。
    由於沒有辦理移民,簽證是件麻煩事。不過沒有關係,維C想念我的母親,正好可以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維C真是這麼說的:“容哲,我對媽媽的相思越來越深,我們簽證到期了嗎?”來到冰島他的國語愈發退化,形容詞混亂太正常不過了。
    相思這個詞他記得清楚,得益與我送他的相思豆。所以,我覺得自己甚有先見之明,別的什麼都可以忘記,唯獨相思絕對要牢記。
    我們收拾行李準備回國,老約翰森包了許多奇怪的東西讓我們帶回去,塞得行李箱滿得不能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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