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亦有道前卷 第十六章請求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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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欲來,草木颯然,嗖嗖凜風寒,墳塚孤淒淒……
悲愴的身影,散亂淩飛的發絲,衣袪隨風舞飛揚,活脫淩空一仙子立與山間,超凡脫俗。可是麵對墳塚的悲涼淒兮,卻似映襯著一個活人與死人之間那宛如隔世的情愫。
“可兒,我來看你了。沒想到難得再聚,卻如今陰陽兩隔,我好恨自己,為什麼沒能與你同去。你不惜性命救了我,讓我苟活於世,你於心何忍?”
文慧伸手輕撫著墓碑上刻的“可兒之墓”的碑文,寥寥幾字,卻寫盡她的一生。這字裏行間,有多少人間故事?也許在這世上就隻有文慧能懂。如今陰陽兩隔,往事亦如乘風西去,一去不複返。
“你我情同姐妹,如今卻是陰陽兩隔。你本不應該來的,可你為何還要來?難道真的就隻是為了一個情字?”。
“天底下那麼多男子,你為何隻鍾情於小福子?如今,你們都死了,難道這就是你所期盼的結果嗎?。”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哼!哼!……感覺你我都好傻啊”
文慧冷笑的哼著,感悟這人世間,情就像一把雙刃劍,愛的深,傷的也深呐。
……
“慧兒……”
此時文慧的耳邊傳來一男子低沉的聲音,她聞聲看去,發現是哥哥就站在不遠處。
“哥,你怎麼來了?”文慧冷冷的語氣,沒有一絲表情。
文遠站在不遠處,看著可兒的墳塚,心裏嗖涼的也不是滋味。
“慧兒,是哥不好,哥沒能保護好你們,她們的死,我心裏也很難過。你能否聽哥一句勸,跟哥回去吧,至少我還能保護你們”。
“保護我們?哥,你知道是誰殺了可兒嗎?”,文慧冷冷的說道。
“是誰?”文遠問道。
“就是跟火靈聖珠有關的那個神秘人,就是小福子說的怪異男子,是他殺了可兒,連我都差點死在他的手上,是可兒救了我,如今可兒為救我而死,你說我能就此忘恩負義?”
“真的是他”,文遠咬牙切齒道,果然與自己料想的一樣。隻可惜當日沒能殺了他以絕後患,現如今頻發事端,真是後悔當初。
“慧兒,小福子也是被他所殺,當時我想救他,隻可惜,他出手太快,我沒能救他,我……”。
“哥,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殺了小福子,我沒有怪你,你也無須自責,隻是如今他兩都慘死在那惡人手中,為了那顆珠子,我想他定不會善罷甘休,哥,你還是回去吧,我在這裏沒事的,你不用管我”。
“慧兒,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文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兩眼凝視著可兒的墓碑,一臉蕭索。
“慧兒,你可知道,童有財那個愣小子可是一直在府外等著你回去呢,他可說了,會等到你原諒他為止,他這麼癡情,你就沒任何想法?”
文慧冷眼無情般回眸看著文遠,從她的表情似乎根本就忘卻了這般感情,她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沒有”。
“我不信”,文遠反駁道。
文慧看著文遠手中的那把無涯劍,頓時心生灰念。
“把劍給我”,文慧冷冷的向文遠說道。
“慧兒,你這是幹嘛?”,文遠躊躇道。
見文遠有些猶豫,文慧竟來個冷不防一把抽出文遠手中的寶劍,“嘶”的一聲,她將自己的一縷頭發給削了下來,其餘沒揪住的發絲輕飄飛舞的隨風飄落。
“慧兒,你,你這是?”,文遠詫異的有些瞠目道。
文慧將無涯劍還給了文遠,並從腰身解下一個香囊,這原本是打算繡給童有財,不過一直沒時間,沒想到在這時派上用場。
文慧將頭發盤卷於香囊中係上,交給文遠說道:“哥,你把這香囊給他,他也許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不接”,文遠看了一眼香囊側身雙手盤胸,表示不樂意道。可是文慧卻硬生生的將香囊塞進了他的手中,然後就下山走去。
“文慧,你,你是想氣死你哥嗎?”,文遠有些失落的咆怒道。
文慧下山回到禪房,發現“心靜”大師卻已在禪房等候多時,隻見她閉目凝神的打坐著,禪房內,一片清冷。
文慧本想不打擾大師修行,欲躡腳出去,不料大師喊道:“姑娘,你回來啦,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大師,不好意思打擾了”,文慧歉意的說道。
“你傷勢未愈,還是別亂走動的好”,心靜法師睜開了眼,起身道。
“身體的創傷哪能跟心裏的傷比,大師我這傷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文慧自慚形穢的說道。
“嗬嗬,姑娘此言差矣?”
“大師,我,我想出家”
文慧冷不防說要出家,心靜法師卻無半點狹然,一臉淡定的說道:“姑娘,你可知道,出家是為禪定,無欲無求,無男女情愛,無亂世紛爭,隻為一心向佛,普度眾身,你真能放下一切?了然於心?”。
“大師……”
文慧此刻突然跪在心靜大師的麵前,一臉虔誠,低頭說道:“我願意一生皈依佛門,常伴青燈,駐於佛前聆聽禪道,無欲無求,普度眾生,還望大師成全”。
“阿彌托佛,善哉!善哉!姑娘,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度無緣之人,阿彌托佛……”。
“大師,大師……”,文慧跪求心靜大師,但她卻悄然離開,不予什麼表示,隻是說了一句禪語。
文慧看著大師離開,心中滿是灰冷,她不明白,大師剛才所謂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