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安於，程少陽就獨自發呆吃飯，翻手機時不小心翻到付然的號碼，他停頓了一下，深吸口氣撥了過去。
    電話那邊很久才接聽，而且一通還不吭聲兒，弄得程少陽有點尷尬，他隻好先開口道：“付然啊，最近複習咋樣啊？”
    那邊兒沉默了下，淡淡回道：“還行。”
    “哦，還行就好，還行就好。嗯……我吧，也沒啥事兒，就問問你。”
    “嗯，我一切安好，陽哥不用擔心。”
    倆人又是一陣無言，程少陽捏了捏手機，平聲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沒和你提前打招呼那事兒，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兒不太好說出口，我希望你能理解。”
    他聽到付然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陽哥，道理誰不懂，可你管得了自個兒的心思嗎？誰要是啥事兒都活得那麼理智，那還是個正常人嗎？”
    程少陽語塞了。
    他怎麼才發現，他這個從小愛黏糊他的傻弟弟已經長這麼大，他們就差了一歲多，他怎麼還能拿小時候那一套糊弄對方呢？太腦癱了。
    “付然，如果你隻怪我沒把這事兒提前跟你講了，我隻能跟你道歉，除此之外真不知道怎麼說。”程少陽用筷子扒拉兩下飯，溫聲道：“你不能因為這事兒不理我吧？要知道你這麼生氣，我怎麼著也給你提前講。你還欠我一碗臊子麵，上次來了也沒做。”
    “我不是因為……”想了半天，沒法說出自己心裏想法，付然歎了口氣，悶悶道：“我下回把臊子麵給你補上。”
    一聽這話，程少陽心裏一樂，排除付然已經成年想法，這人也還是個小年輕兒。
    兩人又扯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程少陽一抬頭正好看見剛進餐館的陸淵，當即一愣。
    不怪他想不通，隻是陸淵這種有錢人來這種地方吃飯，看著都和周圍景觀不搭。
    愣神兒的功夫，陸淵已經瞅見他了，笑著坐過來，道：“挺巧的，居然在這兒碰見你。”
    程少陽不自然一笑，這話應該他問吧？
    見他不說話，陸淵也不在意，自顧自點了些菜後，又說：“我偶爾也會在這兒吃飯，東西味道不錯，有時候老參加什麼飯局，那些玩意兒吃得多了，太膩。”
    程少陽笑著點點頭，心裏又腹誹：廢話麼不是，你一天吃山珍海味，偶爾換換野食，可不是就當享受了。
    陸淵還在滔滔不絕，“後天我要去總部開會，我想帶上你去，正好你一個月沒上班，給你補補課。本想明兒告訴你，既然現在碰到了，我就幹脆說了吧。”
    此話一出，程少陽就沉默不住了，奇道：“總部開會？去北京？”
    “嗯，你放心，呆不了幾天就回來，耽誤不了你上課，你們不是單周周五一天沒課嗎？然後加上周六、周天，三天就夠。”他說完看程少陽還一臉惆然的樣子，又補充，“機票費公司報銷。”
    聞言，程少陽一怔，趕緊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有點私事兒需要處理。”
    “很急嗎？”陸淵皺了下眉，“用不用我幫忙？”
    程少陽趕緊擺手，“我自己來就可以，後天應該就能騰出時間了。”
    他麵上笑嗬嗬，心裏苦了，這得咋和安於說呢？這廝會不會又犯狂犬病，鬧個好幾天，折騰死人了。
    不過他說不會再管他工作的事兒了，多說說好話應該可以的吧？
    程少陽抹了把臉，開始合計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