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不清楚。”織惑接過話，也微有困惑，“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沈換總是來找小古，若說沒交情，沈換三天兩頭來也不正常，若說有交情，即便有，可能也是生為人時的交情了。”
    莫慈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看來隻有到時候問沈換了。”
    甘無恙道：“沈換的事先暫且放放，既然決定從玉墨下手，那麼現在怎麼找他？”
    “玉墨既然是雲罹的傳音使者，自然要回雲罹身邊，而現在雪湮月城正是亂的時候，想必他想平安無事的回去也是不可能的，肯定會有七大使者的人來接他。”古連心緩緩道，“而他肯定還躲在某個角落裏。”
    “玉墨既然能殺了老母，區區惡鬼怕是擋不了玉墨返回的路吧。”莫慈不確定問，“你怎麼確定他會躲起來的？”
    “咦？你不知道嗎？”織惑不解道，“雪湮月城裏的紙人對惡鬼是沒有抵抗能力的，縱然平時再怎麼強大，對上惡鬼也隻有被吞噬的份，當然，除了小古以外。”
    “也就是說，紙人的克星是惡鬼？”鳳晚歇驚歎了一聲，轉頭看了古連心一眼，向織惑問，“小十七例外？難道在整個雪湮月城中，隻有小十七不受雪湮月城惡鬼的克製是嗎？”
    “哥哥你聰明了。”
    “為什麼？”
    “因為小古強大啊。”織惑得意洋洋的甩了甩尾巴。
    “為什麼強大？因為什麼才這麼強大？強大到連惡鬼都克製不住它？”莫慈問出一串疑問，曲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聽說，若為紙人，必須有舍的覺悟，十七姑娘舍得是哪一部分？”
    “這些，隻有老母知道。”織惑眯起一雙狐狸眼來，“當下之急，就是逼玉墨出來。”
    “他未曾走遠。”古連心道，“我與他同為紙人，我能感覺到他的位置。”
    古連心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眼前這間房舍顯得破舊，兩扇門上貼著獰神瞪目的門神，被風刮起的一角輕聲作響。
    古連心推開門，漸近黃昏的陽光溫暖的照了進去，撒在一張板正的太師椅上。
    “我就知道，隻要有你在，我肯定跑不了。”
    玉墨的聲音輕緩帶笑，他站在太師椅上，微微抬頭，他將每一縷頭發，每一處衣角都打理的平平整整。
    他負手而立，保持著自己的高傲，目光一掃，卻定在古連心身後的莫辭臉上：“莫辭姑娘也在啊。”
    聽來好像熟人之間的問候，莫辭火爆脾氣卻跟著燒了上來：“少跟本姑娘套近乎！一會兒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她抬手亮了亮手裏的兩把劍。
    玉墨低頭看著自己紙白纖細的手指，仿佛沉思入神，半晌才回過神來，轉而盯著古連心，輕笑道：“我知道今天我逃不掉，但是小十七，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我隻不過是一個傳音使者而已。”
    “報仇。”古連心淡淡道，“老母的死和你有關。”
    玉墨聞聲不動，良久才道：“老母的確死了，你是不是懷疑老母是被我殺的？”他一頓，娓娓續道，“殺了老母對我有什麼好處？我一縷亡魂就指著老母給得這副紙身安身，殺了老母，我豈不是自毀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