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聞言，隻道：“但願你能說到做到。”微一頓，望著鳳晚歇道：“你此來見我的目的，小十七方才都與我講了，關於你妹妹的事，我並不知曉，即使知道，我也無可奉告，這是規矩。”
    “我妹妹鳳伏歌，半年前被一個黑衣人抓進了這裏，如果她死了的話，說不定會來老母這裏，望老母能仔細想想，真的沒有一個叫鳳伏歌的靈魂來過這裏？”鳳晚歇顯得異常急切。
    “小夥子，並非我不肯告訴你，各行有各規，雖我做的是為亡靈貼紙身的買賣，但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可也嚴格的很，若我私泄它們與我之間交易的內容，不僅僅是它們，連我都會受到懲罰。”茶珠老母誠懇道：“多問無益，你還是快去吧。”
    甘無恙拍了拍鳳晚歇的肩頭道：“十七姑娘早些時候就提醒過你，你偏不信。”甘無恙向茶珠老母一揖，禮貌道：“小輩有一事不明，還望老母賜教。”
    茶珠老母道：“但說無妨。”
    甘無恙看了一眼茶珠老母腿上那個紫紅的嬰兒，虛心道：“不知是不是晚輩的錯覺，我總覺得老母膝上的孩子與紙人身上的味道相同，確切說，老母膝上的孩子散發的氣息更濃厚深沉些，不知其間有何聯係？”
    “這個孩子叫魂附，因我製得紙裏添了一味鬼靈參，而鬼靈參的氣息與無依無靠的遊魂氣息相引，用鬼靈參製紙再合適不過，魂附正好是墮水沼澤數萬鬼靈參精氣的聚集體，隻是尚未修成正型，便依附於我生存下來，製成的紙再用魂附的血炮製了九九八十一天，如此方成。由此，我的紙又稱鎖魂紙，對於那些遊魂，最愛的就是鎖魂紙的味道。”老母笑著，伸手摸了摸膝頭上的紫色嬰兒，聲音帶起一絲得意：“我就算讓它們再死一次，它們也會選擇和紙死在一起。”
    “老母，你的話太多了。”忽然一道清淡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鳳晚歇發現，附在老母右腿上嬰兒睜開了雙眼，鳳晚歇不知道這嬰兒是活著的，心裏一陣兢懼，而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魂附那雙特別的眼睛。
    “原來如此。”甘無恙輕聲自語，也不由看向魂附，見魂附將眼睜得奇大，微歪著頭，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和鳳晚歇。甘無恙卻對魂附那雙眼睛感到驚奇。
    魂附那雙眼睛很特別，左眼全黑，黑得猶如一顆光潤有靈性的玉石，右眼全白，白得仿佛雪一樣耀眼。與他紫紅色的身體配起來，除了詭異，隻剩下驚悚。
    老母不由得笑起來，眯成縫的雙眼彎得越發厲害，伸手一遍一遍的撫摸著魂附的頭，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你說的對，我的確說多了。”
    抬眼望著鳳晚歇，老母笑得越發有點別有意味：“記住，別讓小十七受傷了，一旦小十七的身體出現破裂，會招來惡鬼惡魔吞食她的靈魂的，到時，若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千萬別說後悔的話。”茶珠老母看了甘無恙一眼，吩咐道：“小十七，你與九紙的貴人先出去，我有話與甘公子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