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孤影寒劍 第五回 紫衣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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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翻閱柳韓生所給秘笈,其中共分為上下兩篇,上篇主要講的是內功心法,下篇則是劍法劍招。葉寒粗略地翻閱了一遍,內功心法篇講述的甚為詳細,而劍法劍招篇則略微簡單。
葉寒抬頭問道:「前輩!為何關於劍法劍招的下篇如此簡短?」
柳韓生哼了一聲,「劍法劍招究竟有何用?拘泥於一招一式又豈能做到真正的人劍合一呢?」
葉寒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哼!小子!別不懂裝懂!一會可會害死你!」
葉寒笑道:「並非如此。我不是說明白了前輩這秘笈的奧妙。」
柳韓生奇道:「那你是明白了什麼?」
「我明白為何前輩與劍癡前輩的較量永遠不分勝負了。」
「哦?為什麼?」
「其實前輩與劍癡前輩兩人均是愛劍之人,可是兩者的劍意卻是大相徑庭。劍癡前輩注重的劍法劍招,從南宮霖所使的冥月劍法就可以看出來,招式淩厲狠辣,變化莫測,這是劍癡前輩劍法所長。而前輩你的劍法則恰恰相反,注重的是劍氣心法,以氣運劍,劍氣傷人,這是前輩你的劍法所長。兩者相克卻又相生,所以未分輸贏。」
「哈哈!有意思!你這個小子果然有意思!」柳韓生大笑起來,「能夠看出這其中的奧妙,總算沒讓我失望!」
葉寒又繼續說道:「然而因為前輩重內功心法,可這內功心法才是武學的難習之處。也難怪無人能夠學會前輩武學。」
「怎麼了?不想練了?」柳韓生聽葉寒這麼說,還以為葉寒怕難,不打算練了。
「不!唐姑娘是我連累所致,就算是走火入魔,我也得練上一練。」
「哼!還看不出你小子還挺重情義。」柳韓生道,「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你。無論你練成與否,我都會救活著小女娃。」
「多謝前輩!」葉寒得到柳韓生承諾,心中更是放下一塊大石,這才又專心閱讀起秘笈來。
葉寒知道要想練成這「冰魄絕劍」,須得先將這內功心法篇練成才行,而這也是最容易從火入魔之處。從秘笈上來看,柳韓生秘笈上所繪製的人偶圖案中氣息的走向,完全與正常內功心法相悖,若是稍有不慎,輕則傷及內髒,重則當場斃命。
不過,既然唐蕭雲能夠得救,葉寒此刻也再無牽掛,當下立刻按照秘笈上所繪圖案,開始運行體內真氣,讓其慢慢凝聚,再按照圖中所示,遊走於周身。
說起來也是奇怪,按照自己當年師傅所傳授的心法口訣來看,如此胡亂運行真氣,必定會遇到阻礙。可如今像這般把真氣逆行,卻反而比起之前還要順暢,沒有絲毫呆滯。
正奇怪間,葉寒隻覺得自己體內真氣忽然化作一股寒氣,四散開來,但卻又沒有半點寒冷之感。葉寒心中納悶,一抬眼卻發現柳韓生也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麼會這樣?」柳韓生喃喃自語。
葉寒雖然想問,但此時正是關鍵時刻,說不得也隻好忍住,專心運氣散於周身,這這樣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葉寒感到體內寒氣已不再亂竄,甚至可以隨心控製,知道此時心法已有小成,這才停止運功。
葉寒站起身來,隻覺得自己身體比起之前更為輕盈靈活許多。葉寒朝柳韓生一拱手,「前輩武功果然高深莫測。」
柳韓生依然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不可能啊!怎麼可能?」
「前輩說什麼不可能?」
「小子!你有沒有感覺到體內有股寒氣?」
「嗯。確實有的。開始的時候還無法控製,導致它四處亂竄呢。」
「那你不覺得冷?」
「倒是有些冷。」
「隻是有些冷嗎?」柳韓生不敢相信,要知道他所創的這套「冰魄絕劍」實乃至陰之劍。就連他自己在修習的時候,都會被這寒氣凍得結出薄薄的霜。可這少年居然沒有任何結霜的跡象,「天意!這都是天意啊!」
此刻的柳韓生已經確信,葉寒就是自己劍法的最好傳人。
「好小子!」柳韓生又道,「如今你已有小成,你休息片刻接著練習。到明日午時,你必能有所成就。」
葉寒驚道:「前輩真打算讓我在半天之內練成嗎?」
柳韓生搖搖頭,「小子!別誇你兩句你就飛上天。你當我劍魔的劍是吃素的嗎?那麼容易就讓你練成了?不過,以你目前的狀態來看,將這秘笈中的心法篇練個七八成卻是沒有問題。」
「練成之後呢?打算讓我再去找南宮霖挑戰嗎?」
「不!恐怕你還未必是南宮霖的對手。我可不想你練個半桶水去送死,那可是丟了我劍魔的臉麵。」
「那前輩打算?」
「放心。我柳韓生是有信之人。既然你也學會了我的武功,我也會把這姓唐的小女娃給治好。接下來,你就送她回去吧。畢竟她和慕容世家有關,就當我送你個見麵禮,讓你和慕容世家攀攀關係。」
「送唐姑娘回去自然義不容辭,攀關係就不必了。」
「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柳韓生隨口應了一句,就開始為唐蕭雲運功療傷起來。
葉寒見他凝神聚氣,也不好再去打擾,於是便自己小休了一會,又再繼續修習心法起來。
這一練起來,隻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暢,一時間居然忘記時辰。等葉寒再回過神來,卻隻見唐蕭雲呆呆地看著自己,哪裏還看得到柳韓生的影子。
「怎麼了?前輩去哪了?」葉寒問道。
「柳前輩治好了我,便走了。」唐蕭雲道。
「什麼?前輩沒留下什麼話嗎?」
「他看你專心的練功,就沒叫你。」
葉寒雖然與柳韓生相識不久,可此刻卻忽然覺得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葉大哥。你打算去哪?」唐蕭雲問道。
葉寒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居然快到正午了。沒想到自己打坐運功居然花了這麼久的功夫。當下葉寒站起身來,「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去吧。你也出來多時,想必你爹你娘該派人四處尋你了。」
「嗯。」唐蕭雲點點頭,「多謝葉大哥。」
「別說多謝了。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有此一遭。」葉寒尷尬的笑了笑。
葉寒收拾收拾了衣裝,又將柳韓生留下的秘笈放入懷中,這才和唐蕭雲一起離開了破廟,朝杭州城唐家而去。一路上走來,漸漸地路上的武林人士也逐漸多了起來,看來應該都是去參加試劍大會的。
一路上隻聽得眾人均在討論今年的試劍大會到底誰能奪得「雪茗」寶劍。
有人說昆侖派的何笑我,也有人說是傲劍門的趙淩風,然而說的最多的便是那南宮世家的公子南宮霖了。這其中有許多人是在昨晚客棧裏親眼所見南宮霖絕妙的劍法,因此心中認定南宮霖必定是奪魁熱門。
葉寒笑道:「果然南宮霖被寄予厚望啊!」
唐蕭雲卻道:「若是葉大哥你學成了劍魔的武功,那南宮霖又哪裏是你的敵手?」
葉寒搖頭道:「非也。劍魔的武學固然精妙,可是,別忘了南宮霖也是劍癡的傳人。劍魔與劍癡可是四十年都未分出過勝負。」
「那照你這麼說,南宮霖是贏定了嗎?」唐蕭雲嗔道。
「怎麼了?」葉寒忽然取笑道,「昨晚不是還對人家仰慕的很嗎?」
「我哪有!」唐蕭雲被葉寒這麼一說,頓時雙頰緋紅。
葉寒見她尷尬,感覺繞開話題,「對了。比武的會場並不是設在唐府吧。那我們是先回唐府,還是直接去比武會場呢?說不定你爹娘已經在比武會場了,畢竟這麼大的場麵。」
「嗯。」唐蕭雲歪頭想了一下,「還是先回家看看吧。或許爹娘他們留人在家裏等我也說不定。」
「那行。」
唐府與比武會場,一個在東,一個在北。葉寒和唐蕭雲走一旁的岔路朝東而行,才走了一會,葉寒忽然拉住唐蕭雲,回頭朗聲道:「後麵的朋友,你跟了我們一路了,不知道有何貴幹?」
唐蕭雲一驚,後麵有人跟著,她居然沒有絲毫察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紫衣女子緩步走上前來。
那紫衣女子抱拳道:「兩位不要誤會。小女子並無惡意。」
「那你幹嘛跟著我們?」唐蕭雲問道。
「是這樣。適才在路上偶然聽見兩位說道南宮霖是劍癡的傳人,這才冒昧想要問個究竟。」
「就為這個?」
「正是。」
「那你又是何人?為何要打聽南宮霖的事情?」葉寒問道。
「小女子名叫程紫鳶,還敢請教兩位大名。」紫衣女子說道。
「我叫葉寒。這位是唐家大小姐,唐蕭雲。」葉寒答道。
「原來是唐家大小姐。實在是失禮了。」程紫鳶再拱手道。
「你還沒說打聽南宮霖的事情做什麼?」唐蕭雲又再問道。
「是這樣,我與師傅恰好路過此地。。。」
「路過?」唐蕭雲打斷她的話,「你們不是來參加試劍大會的麼?」
「我師傅他老人家極少踏足江湖,所以並不得知試劍大會。隻是方才聽聞二位說起關於劍癡的事情,小女子這才忍不住跟來。」
「原來姑娘關心的劍癡,而非南宮霖。可是劍癡在武林中已經消失多年,不知道姑娘找他有何貴幹?」葉寒雖然知道劍癡已不在人世,但此刻還是決定暫且不提。
「其實,小女子跟隨師父多年,時常聽師傅提起一個人的名字,便是這劍癡前輩。師父常說若能與劍癡前輩比一次劍,那他就終生無憾了。可是,劍癡前輩消失多年,沒有半點音訊,因此,這始終是師傅的一個心結。」
「原來如此。」葉寒點點頭,「你在路上聽到我們提到劍癡,所以才來找我們打聽。想要替你師傅完成心願。」
「正是如此。不知道二位可否告知那位劍癡的傳人南宮霖此刻身在何處呢?找到他或許就能見到劍癡前輩了。」程紫鳶有些興奮。
「很可惜。劍癡前輩早已不在人世了。」葉寒隨即給她潑了盆冷水。
「什麼!」
「葉大哥說的是真的。」唐蕭雲也說道,「程姑娘還是請回吧。」
「是麼?劍癡前輩已經不在人世了?」程紫鳶整個人都呆了,怔怔地望著地麵。
「鳶兒!你在這裏做什麼?」
說話之間,一個白發老者飄然而至,轉瞬就到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