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消失的街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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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看著眼前的東西,我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沉默了半天,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描述這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感,和心裏的震驚。
我麵前擺著的是一具屍體。準確說,是一具怪獸的屍體。
乍一看是人形,但仔細一看卻不是人。
它身材異常高大,比普通人類能高出一頭,脊柱躬成半圓形,一看就知道不是直立行的爬行類。
它的頭顱碩大,嘴巴前突,嘴角露出尖利的白牙。四肢非常強健,趾端也生有半寸長的利爪。渾身裹著一層粗糙的灰色皮膚,褶皺裏分泌著黏糊糊的液體。
可以想見,它活著的時候應該有多麼凶猛!
但此刻它隻能安靜地躺在警方證物室的地板上。
它是一小時前剛被擊斃的。
頭顱和胸腔上的幾個彈孔裏,還在緩緩向外流著暗紅色的血。
“你怎麼看待眼前的東西?”
說話的是我所在城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羅鬆。他和我是初中同學。
兩個小時前,本市鬧市區的商業街突然發生了怪獸傷人事件。不知從哪裏鑽出一隻無名的怪獸,連續徒手撕裂幾名行人。
恰好附近巡邏的警察趕到,連開二十多槍,才將之擊斃。在它垂死掙紮之際,還用利爪將靠近它的一名行人的腦袋捏得粉碎。
這件事驚動了市領導。領導震怒,要求公安局盡快查明事情真相,給市民一個交代。
但一群警察,麵對一具怪獸的屍體,也隻能大眼瞪小眼,無從下手。
這時候,羅鬆想到了我,派車把我接了過來。
2。
“老同學,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能不能給我們提供點意見和線索?”
羅鬆催問我。
他的身後,正站著市局領導和一群警察。
他們也一起盯著我。
我已經端詳打量了這個獸屍足足有一刻鍾。此刻我又用手指戳了戳它的皮膚。
我的食指上沾滿了那種粘液,移動到鼻前。
一股刺鼻的腥臭讓我皺了皺眉。
半晌,我才緩緩說:
“我敢肯定,這不是自然進化出來的生物。因為它的生理構造,有很多不合現實世界的生物結構!”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鬆身後一位領導模樣的人物,忍著不悅,向我發問。
我說:“它倒像是從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裏被製造出來的,或者是從古代神話裏直接跳出來的!”
聽到我的回答,那位領導皺了皺眉頭。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這時,突然有人尖叫:
“快看,快看!”
我連忙回身去看怪獸的屍體。
隻見剛才我手指碰過的地方,正在迅速溶解。
不一會兒就溶解了一個大洞。
羅鬆拿起相機,趕快拍照。
其他人都驚慌失措。
就在這轉眼之間,整個怪獸已經溶解完了,變成了地上的一攤粘液。
領導“哼”了一聲,擺擺手走了。
我也隻好無趣的退出。
後來,隻聽到坊間有關怪獸的傳說,卻沒有看到相關的媒體報道。我知道,警方一定是怕引起社會騷亂,故而封鎖消息了。
我以為此事就這麼了結了。
誰知,不久之後,我竟然遇到了創造這隻怪獸的人!
3。
“你信嗎?我就是上帝!”
坐在我麵前的年輕人說。
大約二十六七歲,身形消瘦,麵容有點憔悴,帶著厚厚的眼鏡。大概是長久不見陽光的緣故,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慘白。
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此刻他正在用力握著手掌,向我講述他的事情。因用力過大,手指的骨節都“格格”作響。
“你信嗎?我真的就是上帝!”
見我沉默不語。
他加強了語氣,同時大幅度擺動手臂。看起來氣勢赫人。
半晌,我緩緩吐出幾個字:
“你說你是上帝?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他一陣冷笑,眼神裏滿是不屑,說:
“你有那麼多與眾不同的經曆,我以為你會對這個世界有不同的看法!沒想到竟然連你也不相信我!你跟他們一樣,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說完扭過身,不再和我說話。
然後,擺手,示意讓我離開。
他叫王強,是我同事的堂弟。曾經是一個出色的程序員。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兩年前在辦公室他突然暴起,把領導打了一頓。從此以後,就再沒有出去工作,而是整天窩在家裏打遊戲。
王強是家裏的獨子。父母看著他如此頹廢下去,終日以淚洗麵。
誰知不久之後,他又開始滿嘴胡話。見人就說自己是上帝。母親請來醫生給他看病,反被他給當場打跑了。
沒有辦法,隻能由他下去。
但是昨天,他突然跟我同事打電話,說要見我。
於是,我和同事一起來到了他這間充滿了酸臭氣的,淩亂不堪的小屋裏。
“你說你是上帝,那你能不能拿出證據?如果你能拿出證據,那我就會相信你。”我說。
他扭過頭來,一臉猶豫的神情。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像下定決心的樣子,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說:
“因為我創造了一個世界!”
“什麼?”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重複:“我創造了一個時空,以及裏麵的生命。我在裏麵可以為所欲為,操控一切,可以用我的意誌支配那個宇宙。我就是裏麵的上帝!”
我剛想說他是不是瘋了。
話還沒有出口,他又說: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帶你到我創造的世界裏去看一看!到時候你就會相信了!”
我驚疑的睜大了眼睛。
4。
第二天中午,我來到了王強指定的地方,就是本市一條普通街道的路口。
王強已經在那裏等候我了。
他穿了一身天藍色的牛仔,戴了一頂棒球帽,肩上斜挎著筆記本電腦。一身輕鬆休閑的打扮。
“我們怎麼進去你所創造的世界?”
我好奇地問。
他直指路口街角,又拍拍筆記本電腦,說:“我們站在那個位置,用我的筆記本,就能連通進入了。”
我指指頭頂的太陽,和滿街川流不息的行人,疑惑問:“就在這大白天,就在這眾目睽睽下,我們要來玩穿越嗎?”
王強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按照王強的指令站到了指定位置,要按照他要求閉上了眼。
他的耳畔輕聲說:“注意,我們就要進去了!”
我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幾乎站立不穩。趕緊睜開了眼。
可我瞬間驚呆了。
眼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變化,根本不是剛才所在的街道了。而是處陌生的地方。滿街的行人也消失了。時間也變成了黃昏,光線暗淡了許多。
在我的眼前,這條空蕩蕩的筆直街道,一直延伸向遠方。
王強立在我身旁,正在得意的笑著。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他似乎十分滿意。
“這就是你創造的世界?”我問。
“嗯!”他使勁點點頭。
“你怎麼創造了一個新時空的?”我好奇的繼續追問。
王強拍拍懸掛在腰畔的筆記本電腦,搖頭晃腦地說:“就用它嘍!”
我狐疑地看著他的筆記本。
他繼續說:
“你知道的,我原來是一個程序員,兩年前高強度的工作讓我精神崩潰了,我失控當眾打了老板。就在那一天我沮喪的回家的地鐵上,撿到了這個筆記本電腦。回家後打開一看,裏麵竟然記載了創造時空的方法!出於好奇,我就嚐試了一下。沒想到居然真的造出了一個新的宇宙!”
我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快合攏不上了。
看到我這副神情,他似乎真的十分滿意。不住地“嗬嗬”笑著。
頓了頓,他又說:
“其實,這個時空也不完全是我創造的。我隻不過是從電腦裏建了一個虛擬街道的模型,然後把它移出來,跟現實世界的一條街道融合,就變成了這個新的世界。”
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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