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河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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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宮闈,幽幽深邃,一入宮門,魂念兩斷。
靜謐的宮廷午後,陽光足足的熱著,花枝蔫散了去,旁落漾起幾許雜塵。
三年一晃,深宮寂寥,四下無聲,卻難得幾分倦意。
透過花簇蔥容,隻見了華芳宮中,那依稀兩疏倩影。
其一錦貴華服,枝搖寶翠,年見二十出頭,儀姿端莊,麵若鳳華,標致無瑕,如此絕代,華芳宮河美人是也。
又見其身側隨一姑娘,麵容未施粉黛,卻是明眸笑盼,唇凝如桃,鬢間了無裝飾,垂絲幾縷,恰不顯淩亂。便知這位既不是那普通宮女,又不像個不知打扮的嬪妃,若是猜想,竟一時難辨出個所以。
但如此的一對姐妹花,宮中卻盡是知曉的。河侍郎家女入宮為妃,年餘後內侄女兒入宮相伴。
故而聖上厚愛獨賜的華芳宮中所居姊妹倆,便是長姐河姝,小妹河嬌。
表姊妹二人,河姝善書畫,河嬌善琴棋。才思成雙自是相睦。
然而美妙娟麗的人情事物,同為君王所追。
河姝三年前大選入宮,扶搖直上,兩年間無子,卻是憑寵三晉成為貴人。
然而表妹河嬌入宮相伴,本是好景,一月未盈,聖上便設夜宴邀請河嬌,河嬌不意,河姝相護,措辭激駁,著降為美人,禁足於昔日與聖上恩愛花好的華芳宮。
河嬌心存感激並未離去,此後相伴相依,再未著半點妝花。
說是寂寥?卻終日無事,錦衣玉食不減,若能寧心靜氣也是清閑。
河美人伏案作畫,紙上花團嬌豔如鮮,凝視於卷,如有馨香拂麵而來。
河嬌一旁潤筆研彩,臉上的笑意無絲毫塵雜。卻是河美人,麵上雖仍喜歡,眉間卻總有一分皺不開的愁倦。
唰……
屋外一聲草動,河美人張望,河嬌馬上跑了去,未許便又回來。
“姐,你看。方才院中跌落信鴿一隻,翅上有傷,已奄奄一息。腿上解下此字條。”
河美人卻不急著瞧:“嬌兒,你怎麼不把信鴿撿回來呀,毛手毛腳的。”說著便邁步欲出。
河嬌也是一陣頭痛,這個姐姐,怎麼就不能抓住重點呢……
“宮中飛入信鴿已被人發現,糾纏起來難以解釋,你還是先看這內容罷了,你我都非醫者,救不了那鴿子的命,還是先救自己吧!”
河美人這一路晉封,真沒有半分憑借宮鬥。聖上嬪妃寥寥,卻也正巧沒有擋了誰的路去,一帆風順。不然……這個直性子升半品都難不遭人暗害。
河美人聽了這句,一時愣住。
“先看信!”
河嬌一邊將字條遞過去,一邊自顧自的去裁紙,亂畫一通,如樣卷上。
“誰的信?”
河美人深吸了一口氣:“家父,叫我於宮中周旋,保一位叫雍涼的畫師。”
來不及那麼多的反應,河嬌幾乎同時將字條與手中的掉包綁好,纏到信鴿腳上去。
與此同時門外果然來了人,正撞見手中拿著信鴿的河嬌。
“嬌兒姑娘,這隻信鴿為我們方才截捕,不想落入娘娘宮中……”
河嬌也是不慌不忙,伸手遞了過去:“我也是剛看到,既然禁衛大哥職責所在,那便拿去,我們不插手。”
“多謝姑娘。”遠遠躬身道:“娘娘,在下打擾,告辭。”
宮中出現信鴿,說來不算小事,當做敵國刺客的動靜也不為過。但宮中當差的,自是皆知華芳宮二位的微妙,態度自始至終都是極客氣的。
禁衛退了出去,姐妹二人相望也是有所心驚。
“嬌兒,你換了些什麼內容?”
河嬌笑著吐了吐舌頭:“亂塗的墨漬,倉促間墨怕是難幹的透,不如拆開時間像一副圖畫,秘文,叫那些人瞎猜去。”
“就你鬼機靈多!”
河美人捏捏河嬌的小臉蛋,看她撒嬌的小模樣,虧得有她,這漫長無期的年月才得以安穩的有趣。
“姐,那個雍涼,你見過嗎?”
“嗯……未曾謀麵,不過他的畫父親房中見過,山水澎湃,心有炎涼之人。”
作者閑話:
汐汐呢,來寫下這個小故事,送給我的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