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天王流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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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上一個世界是怎麼回來的,001的說法是技術部的人幹預了世界的係統,強行終止了世界,除此之外,001依舊維持它一問三不知的風格,關於許多疑點,沈江夏都不得而知。
其中最讓沈江夏在意的是那個告知沈訣強行阻礙他完成任務方法的人。究竟是誰,有能力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告知沈訣這麼多消息,而且熟知平行世界係統和時空管理局,究竟會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目的?
沈江夏覺得霧更濃了,這讓他有點不安,他問001自己能不能見一見局長,001對此表示很無奈,因為它是和技術部對接的,它沒有權限遞交這種申請,沈江夏沉默了一會,便讓001傳送他去下一個世界了。
---------世界分割線---------
沈江夏睜開眼,然後又緩緩閉上,平靜地接受原本屬於別人的記憶湧入自己的意識中。
原主叫百裏卓,是一家大型企業的董事長,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家族事業,不僅擁有雄厚的家資,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幫老大。
--001,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沈江夏坐起身,身上的絲綢薄被滑在腰間,他伸手揉了揉額角,試圖消除一些頭疼。
[大人,這次的世界有些特殊,百裏卓因為時空混亂消失了,但又沒有完全消失]
沈江夏動作一頓。
--什麼意思?
[呃,您向右轉頭看看]
沈江夏看向右邊,竟然發現幾步遠處的沙發上方坐著一個男人!
沈江夏看著他,明顯地感覺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滿是陰戾和敵意。
--他是誰?
[他就是百裏卓=_=]
--……怎麼回事
[因為時空混亂,他的意識體,或者說靈魂吧,抽離了身體,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這是他的靈魂?
[…嗯,所以這次的任務,就是您要代替他走完人生軌跡,補齊這個世界的劇情,他人就在您邊上,會為您提供‘指導’的……有觸發的情節任務我再通知您喲~~~]
沈江夏翻身坐在床沿邊,靜靜地看著對自己充滿殺意的男人。
“你是誰?”,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我變成這樣是你搞得鬼!?”
沈江夏故作驚疑,看著落地窗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略微驚恐地摸了摸臉,然後又驚慌地打量著這間豪華的臥室,忙活了一番後,略帶不安地問那個男人,“這個身體是你的?”
百裏卓冷笑一聲,“托你的福,現在我沒實體沒身份,而你才是百裏卓。”
沈江夏咳了咳,有些不安地解釋道,“抱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來這裏之前破產被人用刀捅死,再醒來時就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百裏卓側著腦袋,淩厲的鳳眼斜盯著沈江夏,眼中滿是厭惡與殺氣。
沈江夏在心中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次的任務會這麼特殊,而且原主好像不是很容易‘共事’的樣子。
沈江夏在床沿坐下,微微垂首,輕聲說道,“我不會拿你任何東西的,有什麼需要做的,我一定幫你做好…對不起……”
百裏卓看著那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容做出謙遜的表情,登時眼角抽了抽,他猛地站起來幾個大步走了過來,沈江夏驚疑地看著他,在百裏卓伸手試圖拽起他的衣領時,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百裏卓的手直接穿過了沈江夏的胸膛,就這麼嵌在他的身體裏,就像是影視作品中的靈魂一樣,什麼也碰不到。
沈江夏默默地看著這隻穿過自己胸膛的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百裏卓咬了咬牙,吐出一個‘cao’字後便轉身往門外走去,那氣勢跟要去砍人似的,沈江夏有些無語地看著他的背影,尷尬的事再次發生。
百裏卓才走出幾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一樣,整個人被絆倒在地。
百裏卓冷冷地抬頭看向沈江夏,試圖挪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怎麼也不能多走半步。
沈江夏看著百裏卓,有點想要撫額。
--001,怎麼會這樣?
[因為這是他的身體,他不能離開自己的身體一定距離…orz]
沈江夏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額角。
………
沈江夏走進巨大的衣帽間,準備為今天的公司會議挑出一套合適的衣服,當他拎出一套剪裁別致的黑色西裝時,被迫跟進來的百裏卓黑著一張臉,嫌棄地看著沈江夏手裏的衣服,“一身黑能見人嗎?又不是拍黑幫電影。”
沈江夏歎了口氣,轉頭問這位從剛剛到現在就很不爽的祖宗,“那你說哪件好看?”
百裏卓微眯著眼看了沈江夏一眼,抬手指了指一套白色的西裝,“那套吧。”
沈江夏拿出那套西裝,純白的,看起來有點騷包,不過既然百裏總裁想穿,沈江夏也無所謂,拿著西裝到試衣鏡前換衣服。
大概是因為這具身體是百裏卓的,所以兩人都沒在意,沈江夏直接脫去睡袍換上西裝,而百裏卓在一邊看著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沈江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抿了抿唇。
百裏卓的長相有點陰柔,狹長的鳳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殷紅的唇,有點尖的下巴,再配上一身白西裝,有股子明國時期留過洋的儒雅紳士的調子。
百裏卓走到沈江夏身後,盯著鏡子裏的兩‘人’看。在沈江夏換上白西裝的時候,百裏卓也‘換’上了同一套白色西裝,也許是因為靈魂與軀體有聯係的原因!?
鏡子中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複製粘貼一般,但是第一眼看過去,給人的感覺是,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百裏卓眼中芒刺太重,總給人一種壓迫感,再加上眉間不自覺帶著倨傲和戾氣,給人的感覺有點像那種有權有勢的瘋子。
而同一雙鳳眼,沈江夏給人的卻是溫潤的感覺,柔和,卻也讓人不敢忤逆,是一種內斂的氣勢。不過沈江夏倒是把百裏卓的五官更凸顯了出來。
百裏卓皺了皺眉,有點接受不了似地說道,“好騷。”
“……”,沈江夏無言以對。
百裏卓一副很難接受自己長得如此女氣的樣子,“不準笑,你這樣一點也不像我,如果不想被人懷疑的話,你最好悠著點。”
沈江夏點了點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直至消失,百裏卓看著沈江夏,微微怔愣了下。
百裏卓哼了一聲,問道,“你叫什麼?”
沈江夏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沈江夏”
百裏卓輕聲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後,轉而說道,“今天公司裏的股東大會,可別讓我丟臉。”
沈江夏聳了聳肩,轉身往門外走去,百裏卓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就被一股力量扯著往前拉去,他的臉色再次黑了下來。
………
經過一個早上的折騰,沈江夏發現百裏卓可以碰到非生命體,例如杯子、牆壁之類的無生命物質,卻碰不到人,除了他,任何人都看不到百裏卓。而且百裏卓雖然能碰到那些東西,卻沒有力氣可以改變它們的物質形態,他可以碰到杯子,卻不能將它端起。
百裏家的家主就成了這麼個沒質量沒實體的‘幽靈’,還是一個重度肌無力,所以其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在沈江夏頂著他的麵皮吃早餐時,他就在一邊陰森森的、充滿各種殺意的眼神盯著他看。
沈江夏在女仆的服侍下用完早餐後,準備出門時卻突然被人叫住,他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個身形筆挺三十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
“管家,戴崢”,一旁站在飯桌上的百裏卓隨意地說道。
他腳邊有女仆在整理餐桌,手幾次穿過他的腿,百裏卓陰森森地看著那個女仆,然而他能做的隻有抬腳走開。
沈江夏淡淡地看著走近的男人,不冷不熱地問道,“有事?”
戴崢右手放在胸前,對著沈江夏躬了躬身,恭敬地說道,“先生,您忘記帶資料了。”
戴崢直起身子,鬆開右手,一個小巧的U盤躺在他帶著手套的掌心裏。
沈江夏正要伸手去拿時,戴崢突然掏出手帕將U盤裹進手帕裏,然後才將它遞了過來,沈江夏不動聲色地接過,戴崢又躬了躬身後轉身離開了。
沈江夏看著手中的手帕,心中輕舒了口氣。百裏卓這男人麻煩事特別多,比如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也不喜歡碰別人皮膚觸碰過的東西,好在剛剛他沒有立馬接過。
身後的百裏卓幽幽地開口,“看來你知道我的一部分記憶。”
沈江夏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往門外走去,司機和汽車早已經在外麵恭敬地候著。
為了避免百裏卓拉不開車門的尷尬,沈江夏體貼地為他留了車門,等他上來後再關上門。
駕駛室和車廂的隔板升起後,百裏卓才陰森森地開口,“你知道多少?”
沈江夏扯了扯領帶,“差不多都知道。”
百裏卓不再說話,而是冷冷地盯著他看。沈江夏知道他在介意他母親的事。
百裏卓的母親本來是有權有勢的施家大小姐,是施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當初她堅持要嫁給做黑色生意起家的百裏風,也就是百裏卓的父親時,被施老爺子掃地出門,不過百裏卓出生後,父女倆之間的堅冰就開始慢慢消融。
然而,生活最愛狗血,在施老爺子去世後,百裏風利用妻子奪取了施家的家產,並合並了施家旗下的所有公司,還將施家大宅給拍賣了,將剛剛經曆喪夫之痛的嶽母氣得一蹬腿就去了。
再後來,百裏風逐漸成為Z省省會B市的‘知名’人物。男人逐漸握牢大權後,一般都很難控製住不斷膨脹的欲望,百裏風也不例外,百裏風為了開拓‘江山’,做了不少混賬事,手裏的性命已經不知有多少。
而除了金錢和權利,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百裏風的風流成性終於讓百裏夫人絕望,在一個晚上,她跳樓了,不巧的是被隻有八歲的百裏卓看見了。
百裏卓一直恨著百裏風,那個晚上墜下樓的母親是他抹不去的夢魘,每天都在折磨著他,直到他十九歲那年,他親手槍殺了百裏風,他的父親。
不過百裏風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影子,百裏卓的行事作風比百裏風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名聲更加讓人畏懼。
因為父親的風流成性和濫jiao,所以百裏卓變得討厭別人觸碰自己,如今已經發展為嚴重的地步。
沈江夏看著對麵滿麵煞氣盯著自己的‘死’處、男,帶著一絲安慰開口,“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窺你記憶的……”,沈江夏頓了頓,又輕聲說道,“她很漂亮。”
百裏卓的神情微不可見地一頓,然後轉過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百裏卓這時候才二十三歲,本應該是一個大學生,卻過早地經曆了太多,也許他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和生死,但是在感情上,他卻像小孩子一樣單純。
沈江夏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有些柔軟。
看著窗外的百裏卓冷冷地開口,“我說過,不準笑。”
……
今天開股東大會的公司是百裏家的門麵生意,洗錢的事由別的公司運作,所以它的資金鏈是完全正常的,甚至還是市裏的na稅標兵,所以沈江夏操作起來並不困難。
沈江夏坐在主位裏,聽著底下的人彙報業績,隻會偶爾發表一些看法。公司的員工似乎很怕百裏卓,有很多主管在彙報前後,臉上的表情變化都十分豐富。
財務部經理在彙報時,沈江夏指出了一個很明顯的漏洞,當時那個經理嚇得連連九十度鞠躬道歉,沈江夏隻是隨意地批評了幾句,財務部經理立即如蒙大赦。
隻是他不知道,正主這會兒正在窗戶邊冷冷地看著他。
散會後,沈江夏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位於大樓頂層,偌大的辦公室裝修得別致而典雅,這裏是百裏集團的尖端,代表了無數的財富,如果是普通人一夜間得到這樣的公司,估計會樂得不知所以吧。
沈江夏在小吧台邊給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著走到落地窗邊,輕鬆地靠在玻璃窗上,愜意地享受著明媚的陽光。
百裏卓‘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裏,冷聲說道,“今天還不錯,希望過段時間交付行動的時候,你也能做好。”
沈江夏輕輕晃著手中的杯子,輕笑了一聲,“當然,我會全力以赴的。”,說完,沈江夏舉了舉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
當晚,公司裏例行舉行了新一年度的動員晚宴,沈江夏作為董事長,需要出席致詞,以往百裏卓都是照著紙念完之後就走人的,不過今天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股東會到場,所以沈江夏不得不留在晚宴裏。
晚宴裏的人比較多,沈江夏應酬著那個股東,一旁站在稍微開闊處的百裏卓臉色很不好看,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開來往的人。
應付完股東後,沈江夏正打算過去,卻被一個穿著黑色小禮服的女人攔住了,她是百裏卓的秘書之一,新上任不久。
沈江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有事?”
女人挑了挑嫵媚的長睫,笑著將一杯酒水遞給沈江夏,“董事長,祝公司今年的業績步步高升~”
沈江夏垂眼看著她,並沒有接過那杯酒水,而是冷聲說道“謝謝”,說完便錯身離開了。
百裏卓一直盯著兩人看,直到沈江夏繞過她走了過來,他才收回視線。
“我還以為你看上那個女人了。”,百裏卓冷笑。
沈江夏勾了勾嘴角,“我怎麼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徑自開車回了大宅。
百裏卓看著越來越近的宅子,那隱在陰影中的龐大黑影就像一隻潛伏著的魔鬼。
沈江夏平穩地駕駛著車子,問道,“所以,下次行動的時候要派人盯著萬局長嗎?”
百裏卓聽到聲音回過神來,看著駕駛座上的‘自己’,好一會才回答,“嗯,他和我們對著幹不是一天兩天了,行動的時候必須有人盯著他的動作。”
沈江夏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個注意事項,百裏卓的語調雖然冷硬,卻將每一個細節都講得清清楚楚。
進門時,沈江夏又見到了百裏卓的管家,戴崢。
他坐在沙發裏,即使沒人時,他也絲毫不放鬆,筆直地坐在那裏,聽到開門的聲音後,他立馬站起身,走過來恭敬地鞠了個躬,“先生,您回來了。”
沈江夏點點頭,淡淡地問道,“怎麼還在這?”
戴崢看著沈江夏,聲音沒有起伏地說道,“今晚您回來有點遲,我要留下來鎖門。”
沈江夏收回視線,往樓梯走去,“沒事的話就下去吧。”
戴崢看著沈江夏上樓,又問道,“先生身上有酒氣,需要醒酒湯嗎?”
沈江夏停下腳步,低頭看下下麵的戴崢,冷冷地說道,“不用你多事。”
回了房間後,沈江夏問百裏卓,“他一直都這個樣子嗎?”
百裏卓看了他一眼,“你說誰?”
“……”,他接收到百裏卓的記憶裏,對戴崢這人的印象隻停留在管家這個身份上,除此之外,百裏卓根本沒在意過這個人,現在問百裏卓本人,估計還是對戴崢沒有別的印象。
沈江夏隻能作罷,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因為浴室比較大,而浴缸又靠裏側,所以被限製了行動範圍的百裏卓不得不背著浴室站在門口處,活像守門神,還是凶神惡煞的那種。
沈江夏幾次笑出聲來,讓百裏卓的表情一直都很不好看。
“其實你可以進來的,我不介意。”,沈江夏一邊係著浴袍的腰帶,一邊走出浴室。
百裏卓側頭看了沈江夏一眼,滿是嫌惡地說道,“我可不想看到別人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沈江夏聳了聳肩,對百裏卓的這個別扭表示不置可否。
沈江夏走出浴室時腳下沒注意,踢到了浴室門口的地毯,頓時整個人便往前倒去,百裏卓看到後反射性地去扶住沈江夏,電光火石間,兩人對視了一眼,本以為自己會摔倒/接不住,沒想到百裏卓竟然穩穩地接住了沈江夏。
懷裏的身體隻穿著薄薄的絲綢睡袍,身體的溫度和重量傳進掌心裏,百裏卓神情一僵,就這麼半跪在地上摟著沈江夏沒了動靜。
沈江夏直起身子,看著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百裏卓,奇怪道,“你正常了!?”
百裏卓這才回過神來,表情有點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沈江夏讓他試著端起櫃子上的酒瓶,雖然他隻能把瓶子稍微抬起來,但好歹是擺脫了那種完全虛無的狀態。
沈江夏好奇地伸手捏了捏他的手,除了入手的溫度有點低之外,其他的觸感都很正常。
百裏卓黑著臉抽回自己的手,陰森森地看著沈江夏。
沈江夏知道這男人又心理失衡了,隻能好言安慰他一番。
不過今晚百裏卓沒再說過一句話,直到沈江夏睡著前,他還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樹影,一動也不動。
夜深了後,百裏卓才收回視線,轉身看向床上的沈江夏,神情有些複雜。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臉,百裏卓試探性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又捏了捏‘自己’的臉,然後表情詭異地看著床上的人。
也許是因為這是自己的身體,所以他才不會排斥吧,百裏卓心裏暗暗想著。
過了一會後,他曲腿躺到了床上。
百裏卓靠在沈江夏邊上閉上了眼,雖然他現在不需要睡覺,但是躺在這裏感覺暖乎乎的,雖然不是體感的溫暖,但很舒服……
………
第二天早上,沈江夏醒來時覺得身子有點酸,好像被人壓過一樣,不過他昨晚沒感到任何動靜,睡得格外沉,就像意識被抽離了一樣。
沈江夏沒想太多,洗簌完便下樓用餐去了,百裏卓卻一大早的心情就不好,因為他發現,白天到了,他又成了個‘肌無力’,而且誰也碰不到,包括沈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