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4. 【唱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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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見我這個樣子,一向清楚我習性的她知道我不想再多說。她無奈地放下眉毛,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走,跟著姐大吃大喝去,保準把你吃得白白胖胖的。”
    桃子帶著我上了恒元大樓,卻沒有往樓上餐廳走,而是在五樓的歌廳就停下。
    “我已經幫你點好了東西,直接送到包廂裏來了。”桃子解釋說。
    我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她終於被我望得有些心虛,目光躲開,說:“有幾個同學一起來了。”
    “都有誰?”
    “春子、小月牙、容嬤嬤……”她一個個數著名字,最後細弱蚊聲地說:“還有祁陽。”
    聽到最後那個名字,我轉身就走。
    桃子整個身子撲過來抱住我,說:“主子,奴才錯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奴才吧!”
    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問桃子:“桃子,你把我當朋友嗎?”
    “當然。”林桃點頭。
    “那你知道我跟祁陽之間的事嗎?”
    “……知道。”
    我說:“既然你把我當朋友,也知道我跟祁陽之間發生的那些事,你明明知道我看見會心情不好,你也明明知道他做過那麼過分的事,那麼為什麼你還要把他喊過來?”
    桃子咬了咬下唇,握住我的手,說:“我承認,我一時心軟,告訴了他你今天下午會來,可是,他也跟我說了你這些天在章程那裏的所遭受的事情,我知道,你不跟我說是怕我擔心,可是,其央,你記住,我不是章程的朋友,我也不是祁陽的朋友,我是你的朋友,許其央的朋友,我不管你跟誰在一起,但我希望你無論跟誰在一起,都希望你過得好,過得幸福。知道嗎?”
    我被她這一段煽情的話說得掉了一顆大眼淚,說:“那你也不應該把他喊過來。我跟你說過,我討厭他,我不想見到他。”
    “可是他愛你。即使他曾經傷害過你,他現在可以很愛你,愛到卑微地在我麵前求饒裝孫子。”桃子伸手把我臉頰上的眼淚抹去,溫柔地說:“我從來沒有見過祁陽這個樣子,他這麼一個驕傲的人,為了你,甘願放下自己的一切驕傲。”
    “不可能了。”我搖頭,“我跟他之間永遠不可能,從來就沒可能過。”
    而我永遠不知道的是,在我身後的某個拐角處,祁陽手中拿著我最喜歡喝的葡萄味果汁,手背上凸起幾根青筋,眼淚從他眼眶中掉出來,像是經曆了世界上最悲傷的事,金色的陽光從他身邊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灑滿了他的側臉,讓他遠遠看過去,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憂傷的少年。
    最終,等心情平複了一點,我還是跟著桃子進了包廂。
    一走進包廂,春子、小月牙、容嬤嬤都站起來,撲過來開心地跟我打招呼。好久沒有見過了,我一一跟他們抱過,卻並沒有看見祁陽。
    小月牙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說:“祁陽他去買飲料去了,等會兒就回來。”
    “嗯。”我聽了,點點頭,跟她們一塊在沙發上坐下。
    和容嬤嬤一起唱了一首《廣島之戀》,桃子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臉色忽然變了變。我覺著奇怪,湊到她耳邊問她怎麼了,她微微歎了口氣,將手機遞給我,看了我一眼,說:“你自己看吧。”
    ——桃子,今天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我已經把單買了,你們玩得開心。
    發信人:祁陽。
    雖然不知為何他會離開,但看到這則短信,我還是不禁鬆了口氣。能夠不用麵對他,我一直緊繃的弦終於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他做過那些事,到頭來,卻反倒像是我做賊心虛似的。
    此時此刻,在我看不見的樓下。
    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緊閉的車窗裏麵,章程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靜靜望著窗外人流如織的廣場。他拿出手機,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其央,我愛你。
    放下手機,他忽然在大樓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祁陽從裏麵走出來,手裏還提著一瓶飲料。
    章程目光微微一斂。
    他打開車門走下去,徑直走到祁陽麵前。
    祁陽看見他,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麵容冷峻的人,忽然嘲諷地一笑,說:“怎麼?不放心其央,跟蹤著來的啊?”
    章程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在這裏?”祁陽冷笑一聲,說:“我怎麼在這裏,不管你的事。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擾其央,但你記住了,這不代表我就放棄了,如果有一天你對他不好了,我會出現,把他帶走,我不祝你們幸福,我祝你們早日分手。”
    “你放心,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章程冷冷地望著他,嘴線抿成一道冰冷的鋒線。
    “其央,你這些天到底到哪兒去了?”容嬤嬤抬起胳膊箍著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著一隻油膩膩的雞腿在啃,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把我們丟下來這麼久時間,也真的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春子幫腔,“一連消失這麼多天,消息都不給一個。”
    我苦笑,站起來說:“我要唱歌,我去點歌。”
    後來,不知道是誰提的腔,每人叫了一瓶啤酒進來,喝著覺得不過癮,繼續叫。啤酒不想喝了,要了白酒來,一口幹,滿喉悶,整個胸腔都好像熊熊燃燒起來一般,整個平原的草都蔓延起火光。難受得緊。
    最終,我和桃子她們在包廂裏麵喝得迷迷糊糊,不知東南西北,扯天海地。懵懵懂懂之間,好不容易摸出手機給章程打電話:“喂?章……程!”正說著,我打了個嗝,醉眼迷離地接著說:“章程,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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