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婚與陰謀論 71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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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阿言……”
他聽到有人在叫他,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睛。眼前是慕容瑾難擔心的眼神,還有他身上的血。
“怎麼……”話未說完,他注意到山洞裏躺著的一動不動的野狼。
葉信言詫異的看著慕容瑾難,不可思議的擦了下他嘴邊的血,“你、不是把狼咬死了吧?”
慕容瑾難幫他緊了緊衣服,什麼都沒說,轉身去生火。搖曳的火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隻剩下一些燒焦的木頭。慕容瑾難正在想辦法把它們重新點燃。
葉信言微睜著眼睛,看著慕容瑾難先將易燃的柴草點燃,又忍不住去看躺在一邊的那條狼的屍體,或許,那就是他們一會兒的晚餐,不,已經是宵夜了。慕容瑾難還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他猜的沒錯,那就是慕容瑾難帶回來的食物,慕容瑾難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狼皮給剝下來。
“你真殘忍。”
在慕容瑾難好心的將葉信言抱在懷裏,並且遞給他一塊肉的時候,葉信言感慨地說。
慕容瑾難說:“你該慶幸,它進了我們的肚子,而不是我進了它的肚子。不然,你就隻有在這裏挨餓的份了。”
對於慕容瑾難的好意,葉信言並不想拒絕,也不想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吃下一口之後,他就再不想吃第二口,不是味覺的問題,是吃下食物的時候,他真的很難受,不知道是不是胃出了什麼問題,已經一天沒吃過什麼東西的胃,在早上鬧過一次以後,就近似麻木的沒有任何反應,倒是現在想給它喂點食了,它卻又瘋鬧起來。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慕容瑾難問,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安。
葉信言搖搖頭,說:“我吃不下,你吃吧。”
慕容瑾難沒有從他手裏把肉接過來,而是想起身再出去一趟。他還沒站起來,就被葉信言拉著了衣角。
葉信言說:“你要去哪?”
慕容瑾難說:“我去給你找點果子,山裏肯定有野果的。”
葉信言抓著他衣角的手扯了兩下,說:“別去。留下來,我不想一個人。”我不想到死還是一個人。
“可是……”看著葉信言懇求的眼神,慕容瑾難說不出後麵的話了,他隻好坐下來,將人摟在懷裏。
葉信言依偎在慕容瑾難的懷裏,沒有什麼氣力地說:“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那個小不點的?”
慕容瑾難笑了笑,帶著點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味道。
沒有聽到慕容瑾難的回答,葉信言說:“那時候,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怎麼能找到我呢?”
慕容瑾難說:“我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他輕吻了他的額頭。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坐在樹下的長椅上哭。嗬,我可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是那天不知道怎麼就過去了,還把自己嶄新的手絹借給你擦鼻涕。”
沒有什麼青梅竹馬定情信物的浪漫,因為那個滿是鼻涕的手帕早就被葉信言丟進了垃圾桶裏。
葉信言扯出一個無辜又無奈的表情,“我當時還以為你不要了,手絹用髒了,我就直接扔掉了。”
“我知道。”慕容瑾難露出微笑,“你當著我的麵把手絹扔進垃圾桶的。”
那年,葉信言八歲,慕容瑾難十五歲。葉信言靠在慕容瑾難的懷裏,看著搖曳的火光,好像看到了那年長夏勸慰他的少年。
從小到大,他多少次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或許,這一次,他真的走到了終點。他看著慕容瑾難的影子,感受著他懷裏的溫度,葉信言勾起了嘴角,老天爺對他還是不錯的。臨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一個心願,見到了他一直無法忘懷的大哥哥。隻是,見了這一麵便又要匆匆分別了。隻怕這次是永別。
“那個時候,對我來說,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葉信言忽然說。
慕容瑾難低頭看他,他的側臉在火光的映照下依然蒼白的沒有血色。他看著地麵上的某個點,好像在回憶過去的畫麵。
葉信言說:“我已經不記得,在那個年紀的我是否明白死的含義。我隻記得每次去醫院的時候我都害怕極了,嚴重的時候甚至會不自覺地打顫。可我總是裝的很乖……”他忽然停了。後麵說什麼呢?說他媽媽總是丟下他們,說他寄養在隔壁的華叔叔家裏不敢給他們多添麻煩。因為體弱多病的他本身就是一個麻煩,從小他就學會了低頭做人,委曲求全。
慕容瑾難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他內心的傷,感覺到他在害怕,他又在輕輕地顫抖了。
“好冷……”
慕容瑾難收緊了手臂,輕輕地在他耳邊說:“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