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近況-難消美人恩-嫂子
    達爾敏市，又是個陽光明媚，人們辛勤勞作的日子。
    在一個月前被租出去的房子中，住著一對已經成為奇談的兄弟。哥哥二十歲出頭，風采翩翩，倜儻瀟灑，溫文爾雅又帶著一絲貴族的高貴讓人不禁仰視；弟弟才十歲左右的樣子，氣質凜然，但是笑容甜甜的，反差萌感覺也怪可愛的。現在在達爾敏市簡直要形成一種風俗：女士們在清晨和午飯後都會好好打扮一番然後上街閑逛，因為弟弟會在清晨去買菜，哥哥會在傍晚出門去友客鑫市。上了年紀的奶奶們更是看到兩人就忍不住要誇讚自家的女孩一番，都希望能把這對兄弟永遠留下來。
    又是偏近日落的逢魔時刻，庫洛洛照常出門，走在茜色的街道上。彌七坐在屋內的椅子上，透過窗子愣愣看著庫洛洛漸行漸遠。
    今天的晚飯又不用為他準備了……今晚他會在哪位大小姐的床上安寢呢。
    彌七挑了挑眉。兩周前開始，庫洛洛的作息時間就固定了。早起彈鋼琴，吃過早飯後看關於友客鑫市和達爾敏市曆史的書籍，午飯後消失一段時間，但是並不通過正門走出去，回家吃過下午茶後再臨近黃昏時外出，第二天上午回來時，時常能給彌七帶回一些沒看過的珠玉寶石之類。也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送禮物’給彌七，反正彌七往盒子中一收，沒動過。但不久後再往裏麵放東西時，就能聞到一股怪異的香氣，是那些女人的脂粉的味道。後來彌七就不讓庫洛洛拿那些回家了，於是庫洛洛就帶一些奇怪的（要麼材料太獵奇，要麼做工太複雜）吃食回來。
    庫洛洛過得如魚得水，有女人的香氣，又有‘弟弟’給他提供飯菜和住宿，不過彌七就不那麼高興了。這兩周他心中總有股鬱鬱的惆悵感，他想從庫洛洛那打聽零的事，但毫無進展。每次他開口套話，智商更高的庫洛洛就會變著法耍他，問他是寂寞了還是吃醋了，把一醬二醬叫出來陪他玩，自己在旁邊看戲。那一醬二醬可是吃人還能吐出來重新拚起來的密室遊魚啊！托這兩隻的福，就算被咬成千片的碎片，他也能自如地指示庫洛洛把他拚好了。不過中間會各種吃癟各種被調戲就是了。
    第一次被咬得那麼碎的時候彌七很慌張，但是庫洛洛並沒有打開窗讓他葬身魚腹。幾次下來後他逐漸習慣了，卻有種恐懼感慢慢地被叫醒了：隻要他願意，是不是隨時可以讓我死無全屍？！明明好幾次他從庫洛洛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殺意，但是庫洛洛並沒有動手。這種判斷的失誤反而越發讓人驚恐。後來彌七就不敢問他關於零的事了。
    過不了多久，彌七也出門了，不過是通過天台上了屋頂，通過在屋頂上穿行到達了友客鑫市內。他熟門熟路地直右拐又兩個路口左拐，避開巡邏的保安，走到這片私家園林的一個人造湖旁邊。
    他站在湖邊，沒等一會兒，就見一人突然從湖裏竄出頭來，一頭鮮豔的紅發服帖地垂下，上挑的眉配金色上挑帶笑的眼睛，嘴裏還咬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莫名其妙的，魚從他嘴中飛到岸邊的石頭上，水中的西索笑嗬嗬地跟彌七打了聲招呼。
    “喲！~~~~~”
    彌七蹲了下來，無奈地看著他：“別跟我說你現在是全果的。”
    “嗯哼~是哦，小蘋果想看嗎？~~”
    “不。我更感興趣這片園林的男主人是在上麵還是下麵的。”
    （小伊在陰影處散發出冷冽寒氣）
    “enhuhuhuhu，他有點壞心眼，願意的話蘋果醬想加入也行哦~~~”
    彌七隨手把魚扔向了西索，沒想到被他料到，反用伸縮自如的愛繞著彌七的手把他拉到了水裏。“噗通”一聲，彌七在離西索一米之外的地方慌亂地掙紮著，明明伸手可以夠到西索，西索也伸出了手，但是就是看西索得意的笑臉不爽，最後no-zuo-no-die不負眾望地咕嚕咕嚕沉了下去。
    沒想到彌七會倔強（蠢）成這樣，西索象征性地表達了下驚訝。
    把人撈起來，放在岸邊，在西索的臉靠近彌七的臉時，他突然嚇得吐出一口水醒了過來。
    西索嗬嗬嗬地笑著，彌七頭掛黑線地後行N步。
    “明明是可以從我身上取得3分的人，怎麼會這麼無防備這麼可愛呢~~嘛，是蘋果醬一個令人著迷的地方也說不定。”
    “咳咳，”彌七嘴角抽搐：“我覺得你那描述更適合小傑。”
    西索隻笑著，沒說話。但是他那雙直勾勾盯著彌七的眼睛讓彌七一陣後背發涼。
    “你這樣全果笑著讓人更覺得變態了。趕快穿上衣服吧。不開始對練嗎？”
    “小蘋果著急了？那就這樣開始吧。反正出汗了還要再洗澡，這樣反而無拘無束。”
    “不要！”
    “嗬嗬，難道蘋果醬害羞了？”
    “你不穿的話，我走了。”
    “誒？”
    彌七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猶豫。
    西索：“……”
    五分鍾後，西索好歹穿上了內褲，彌七脫下外套，用念蒸發了身上的濕氣，兩人做戰鬥姿勢相對而立。
    “那麼，以不打死對手為唯一規則的決鬥，開始！”
    ……
    三小時後，彌七再一次被尖笑的西索一個直拳打倒在地，像塊破布一樣遠遠摔向幾百米外的一棵樹上，一顆顆樹木次第被撞斷，最後撞在了圍牆上。重重的“砰”的一聲，牆應聲如鏡麵裂開。頭破血流的彌七深深嵌在牆上的洞裏，耳朵、鼻子、嘴巴裏都湧出了鮮血。
    下一秒西索閃現在牆邊，一個氣勢洶洶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彌七的心髒，突然停在了半空。西索渾身散發的氣簡直像火一樣熱烈、口香糖一樣黏、重，但是一顆念釘竟然穿透這厚重的氣的防禦，直接戳進了手部關節。
    “到這為止了。接下來我還要用（他）呢。”
    再一次欲-求不滿的西索極盡痛苦又夾雜著難以言說的喜悅地精分笑著，左手一下折斷了出拳的右手，身邊濃厚的氣才慢慢收回來，然後拿著斷手時不時地低笑著走了，一下跳進湖裏冷靜自己去了。
    湖水上浮起血的紅色。
    黑長直被人說過一臉女相然後那人就再沒在這世上出現過的伊爾迷走到彌七麵前，無機質的眼睛掃視彌七一番，確定還死不了，“給你五分鍾，如果讓我等待超過五分鍾的話，加收30%的等待費。”
    一陣金色的氣從彌七身上湧出，像繃帶一樣裹在他的身上。牆感受到他的氣的震動，小碎石噗哩噗哩往下掉。臉頰上凝固的血讓彌七的印堂發黑，彌七慢慢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伊爾迷：“明明是你拜托我教你管教弟弟的方法，沒交學費卻還能從老師這收錢的也就隻有你了。”
    大的碎片掉下來：“噗，砰！”
    “噗，砰！”“噗，砰！”
    彌七把他的一隻手從牆壁中拉出來，大大小小的碎石不斷往下掉。
    “噗，砰！”“噗，砰！”
    又把另一隻手和腳拉出來，彌七簡直像是從牆中走出的人物。
    “如果不想付學費的話，隻要讓你欠我錢就可以了。”
    伊爾迷淡淡地說。
    最後把左腳從牆裏拔-出來，彌七用力過猛一下往前撲。眼看伊爾迷都做出伸手的動作了，他猛地用光球擊中自己改變方向，撲向了偉大的地球母親。
    彌七摔得咳出一口血來，卻突然傻笑了起來。
    伊爾迷：“……”
    “嘿嘿。雖然很痛，但是又減少了幾千萬的債務感覺心情好棒！”
    伊爾迷收回雙手，轉頭無語調地說：“讓我做出接人的動作，1億。”
    彌七：“Σ(°△°|||)︴怎麼比讓你接還貴！”
    【彌七·卡裏亞累計負債：三十五億八千萬零五千戒尼。】
    （作：所以小伊你是算上了被嫌棄的精神損失費嗎？
    伊：（念釘））
    第二天。
    拖著疲倦的身體，彌七從屋頂上跳下時，狠狠摔在自家天台上。“哎喲”了一聲，彌七努力把自己攤平了望著天空。已經是太陽西斜，逢魔時刻。玩脫了，以前就算不能當日歸也會在第二天午飯前的。庫洛洛大概已經要走了吧。聽吧，有開門的聲音，不對，這聲音和腳步聲都太近了。
    毫無反抗之力，渾身綿軟的彌七被庫洛洛公主抱抱起，從天台走進屋內，一關上門，一醬二醬現身他就把彌七扔進了一條魚的嘴裏。
    沒吃到彌七的二醬委屈地在庫洛洛的肩頭上咬了一口。不過就咬了一下，沒敢咬下肉來。
    一人兩魚向客廳移動中。庫洛洛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定，然後指示一醬把彌七吐出來。一接觸到冰冷硬邦邦的地板，彌七不舒服地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庫……洛洛？”身體綿軟無力，腦袋姑且還算清醒，彌七第一個想法是庫洛洛餓了，“廚房裏，蛋糕……累，別煩我。”
    說著又蜷著身子想在地板上湊合睡了。
    庫洛洛看似輕地踢了他一腳，疼得彌七被踢出幾米遠，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有什麼事啊混蛋！你把這當旅館，要我當看板娘好吃好喝地照顧你還天天一身騷氣（香水味）地回來我也都忍了，今天你大爺的怎麼還不出門，在這找我什麼茬啊！”
    聽這一口謾罵，庫洛洛倒微微勾起了嘴角：“果然還是不知畏懼的你比較有趣。”
    “滾粗！難道你真在調-教我想引出我的恐懼才讓一醬二醬咬碎我那麼多遍的？！”
    想到西索的那句‘蘋果醬讓人一看就有想調-教的欲-望’，又被擾了清夢，彌七恨得牙癢癢。
    庫洛洛對此話題一笑而過，轉而開啟了新的話題：“明天我會帶位女士回家。”
    “！”腦中一瞬閃過‘零’的名字，彌七繼續裝作怒火朝天的樣子套話：“去你的！你個大流氓還想和我假裝兄弟的話，就別帶些畫·風·清·奇的女人回來！”
    庫洛洛抿唇一笑：“是你的嫂子。”
    “！”
    彌七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庫洛洛從沙發上站起，因為是仰視，因為那雙修長的美腿，他看起來更高更有種魔（liu）王（mang）的氣質了。
    庫洛洛那雙漆黑而深不見底的眼睛從上向下俯視著彌七，“就當作、你為我當看板娘的獎勵吧。”
    嗜血的暗夜貴族瀟灑轉身，拿著手上的書上樓去了。彌七驚呆在原地，腦中像被搞亂了什麼想法都有。一醬二醬爭相咬他，把他咬碎又吐出來好幾遍他都不知道。
    伊爾迷控製了男主人搶來的庭院內，西索和伊爾迷共進晚餐。西索一邊吃一邊像想到什麼怪笑個不停。如果不是聽慣了媽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尖笑，伊爾迷覺得自己會想一個念釘解決了他。
    飯後，西索忽然說到：“旅團集合的期限要到了，雖然很無聊，但我得去報個到才行~”
    伊爾迷看了他一眼，默默走了。他早接到了旅團行動的消息，庫洛洛剛到達爾敏市的第一周行動還不頻繁，兩周前開始突然小動作不斷：庫洛洛先是搞定了友客鑫市幾個會參加拍賣的大家族（的千金+夫人），摸透了大家族參與競拍的方式和安保係統，十老頭身邊也出現了情報泄露的可能。他父親和爺爺接了殺庫洛洛的任務，不過沒關係，隻要他在庫洛洛死掉前殺死十老頭就兩邊都能賺。錢，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錢，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物質，既沒有煩人的感情也不會背叛，隻要牢牢握在手中，就永遠逃不掉。】
    伊爾迷想到在刑訊室看到的奇犽的笑臉，還有彌七溫柔的眼神，無機質的眼中起了些波瀾，然而很快抑製住了。他走入黑暗，與黑暗合為一體。
    整個庭院，在今夜之後又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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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