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文國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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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時,上官昊源一手還抱著一個佳人,好不愜意。
“來,侯爺喝一杯。”“侯爺這是你喜歡吃的,奴家特地叫廚子做的呢!”“侯爺……”
齊序含低頭吃著飯,也不說話,隻是漸漸地鼻尖又開始反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隻覺得胸腔裏頭很難受,看著他和別的女子如此動作心也漸漸開始隱隱作痛。可是他不能聲張,隻能繼續裝作沒看到。上官昊源留他吃晚飯不僅僅是想聚一聚的,還要樂一樂,或許,是他誤解了上官昊源的意思,上官昊源說的那句【我們倆很久沒能聚聚了】不是隻單指他和上官昊源兩個人,終究還是自己自作多情。
“要不要來一杯?”上官昊源舉杯示意,齊序含低著頭,道了說“不了”。
上官昊源笑道:“序含,這是你喜歡吃的獅子頭,味道很不錯。”說著正要作勢夾給齊序含。齊序含有些自我安慰地想,上官昊源還是心裏有他的,起碼他還記得自己喜歡吃什麼。心底有些微微然。
獅子頭剛放到齊序含碗中,福伯就拿著一遝紙樣的東西走到上官昊源身邊,躬身道:“侯爺,老奴正在整理雜物,在書房角落無意中拾到這信件,要是侯爺用得著就留下。”
上官昊源接過手裏隨意翻了翻,將信遝遞回給福伯而後繼續喝著美人遞到唇邊的酒,笑著說:“不用,拿去燒了吧。”
福伯應了聲“是”,就垂手出去了。經過齊序含身邊時,齊序含不經意間捕捉到信遝上的一些字跡……有些眼熟,上官昊源又叫他快點吃,說燙的才味美,齊序點頭,肉餡入口的時候齊序含猛然想起,接著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聲音嚇得眾人一驚!旋即是齊序含往門外跑出去的白色背影——
不!不可能的!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如此狠心……
“住手!不能燒!!!”齊序含在遠處的庭院就看到福伯正拿著火筒子,地上的銅盆裏是一大遝紙信,“不要燒!!!”
不知是福伯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還是怎樣,手一抖,火筒子就直直墜進那堆信遝裏——紙易燃,火苗一下子就大了!等齊序含跑到火盆時,那些信紙已經燒得沒一張是完整的,盡是些灰燼和殘缺不全的紙張,還往上竄著火苗。
“不要!!!”齊序含嘶喊著,也不管盆裏麵還有火,作勢就要去扒,還好緊隨而來的上官昊源從後邊一把抱住他,他隻能在上官昊源懷裏一邊流淚一邊掙紮,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一點點被火焰吞噬、焚燒,灰飛煙滅!
“不能燒求求你不要燒……放開!昊源你放開我……求求你……”齊序含瞪大著的眼睛不斷湧出淚水,呼喊著哀求著,仿佛自己的心連同一起被火焚燒——痛得要命!
“……序含。”
“昊源,你好狠的心……那些全是我寫給你的信啊……你怎麼能說燒、就燒了……”齊序含撕心裂肺地哭喊,可是不管他怎麼掙脫不了抱著他的上官昊源去挽救被燒得所剩無幾的信件。兩年對他的思念,就這麼被燒得七零八落了,這不是上官昊源的疏忽,明知道這是自己寫給他的信卻還能毫不在意地說,燒了吧。那被寄托在字裏行間的牽掛和已越距的感情,就這麼被他輕而易舉地……焚成了灰,“你燒了它……怎麼不把我也燒了呢……昊源……”
“……”
齊序含看不清上官昊源的表情,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隻有那跳躍著的火焰看得真切些,但卻深深刺痛了雙眼。接近癲狂的掙紮漸漸減弱,嗚咽著伸出手妄想夠到那些令他痛徹心扉的紙灰,口裏還一直念著“不要”,眼神卻是空洞的……
“你怎麼能……我是不是做錯了讓你生氣了你說啊……我會改……為什麼要燒了我寫給你的信,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趁上官昊源手勁鬆些的時候,齊序含猛然掙開他,撲向火盆,火盆裏還有些燃燒著的信紙,齊序含不顧燙傷的手,跪著從一盆灰燼裏麵揀出了幾小塊還未燒著的紙片。
上官昊源忙拉住他的胳膊,將齊序含困在懷裏,耳邊是齊序含無助淒涼的哭聲。在上官昊源懷裏不住顫抖著的身體、不力地倚靠在上官昊源懷裏痛哭的齊序含,用受傷的雙手無力地捶打著上官昊源的胸膛,手裏還緊緊捏著信紙的碎片
“你非要這麼做嗎,非要……折磨我嗎,昊源……”
上官昊源默不作聲,跪在地上抱著狼狽的齊序含,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有些恨不得將他揉碎在自己懷裏。接著胸腔一陣悶痛,嘴邊就見血了。
毫無預兆地就下起了大雨,兩人全身都濕透,隻聽見上官昊源在雨中說: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翌日,齊序含就染上了風寒。寢宮內忙成一團,隻因齊序含病得太重,高燒持續不退,半昏迷著。
原本這風寒是可以避免的,齊序含在雨中沉寂了片刻,掙開上官昊源的懷抱,徑直走出了玄武侯府,自始自終也沒說半句話。還有什麼可說的,事實擺在眼前,手中被雨水化開了字跡的信紙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是最刺傷他的證明,這雨水,連他拚命救下的東西都要毀掉……上官昊源也沒有挽留他,隻是依然跪在庭院裏任傾盆大雨將自己淋了個遍,動也不動,這嚇壞了執傘而來的福伯。
齊序含一路走,隨從多次勸阻他上馬車,他置若罔聞在黑夜的大雨中繼續前行。衣衫盡濕,長發緊緊貼著後背,垂著頭,顯得淒涼至極。也不知齊序含怎麼的竟一路走到宮門前,齊序含臉色、嘴角青白,隻覺得身子很冷心很痛,眼前一黑在隨從的驚呼中一頭栽在了地上。
躺在床上時,他分明是聽到容妃在喚他的名字,可是眼皮太沉重,抬不起來,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夢境很美,落英繽紛,飛花盡處是他和上官昊源追逐嬉戲的身影。玩著玩著,上官昊源就消失在一片桃花林海中,留下他一個人孤伶伶地站著。突然大雨而至,接著花海變成了高大漆黑的荊棘叢,荊棘的長刺漸漸紮進他的身體……
齊序含是痛醒的,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寢宮的床榻上,睜著雙眼,淚水就這麼不爭氣地流了。
萬壽節那晚,嘉恒帝並沒有大設千宴,而是與後花園設了十來桌,請了些高官政要,後宮寵妃和皇子一同慶祝。期間,上官昊源竟拿著酒杯鑽進歌舞群裏,和舞姬跳起了舞,那風流的模樣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那個在西門關橫掃千軍、魄力非凡的戰神上官昊源。齊序含臉色微變,垂下眼簾不去看那些令他心痛的畫麵,獨自吃著桌上的糕點,如同嚼蠟。桌麵上精致的鳳梨酥,他沒動過,也不敢動,怕一嚐到那味自己會克製不住。
盡興到一半時,不知怎麼的場麵就混亂起來了。齊序含不明所以,抬頭一看,一把劍就這麼朝他刺來,說閃躲根本已來不及,隻能定定看著那侍衛裝扮的人以及那把利劍——
劍沒有刺到齊序含,而是刺中了上官昊源的左肩,上官昊源的龍泉劍也同時將刺客貫穿。已經殺掉兩名刺客的十修跑過來一把將突襲齊序含和上官昊源的刺客劈成兩半,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手段卻和他的長相相反,透著暴戾。
大內侍衛將餘下的兩名刺客製服之後,十修帶著受傷的上官昊源離開,齊序含原本想一同離開,看到嘉恒帝向他走近,隻好留下。嘉恒帝說了些什麼齊序含沒記得多少,心思全放在那人身上。最後嘉恒帝說了句“沒想到他竟然會不顧性命救你……”
齊序含低頭看著地上散落的鳳梨酥,腦海裏全是上官昊源舍身救他的場景。
【你說去年在涼州吃過特產鳳梨酥後,回到樊京日日掛念著。你說樊京雖有買,但卻不是那個地道風味】
【今天我特意派人到涼州快馬加鞭運回來,跑死了兩匹駿馬。所以,你不要辜負我的心意把它們吃完了】
再也顧不了其他,齊序含叫人備了匹禦馬。
齊序含趕到上官昊源的寢室之時,福伯正好在和禦醫談話,禦醫道:“上官侯爺左肩的傷,之前好像有箭傷之類的舊傷,還有所感染,你們怎能如此大意?舊傷未愈,現又再添新傷,且傷得極重,幸好並無傷及重要經脈,但若不好好治愈會落下病根……上官侯爺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氣血不暢、積勞成疾所造成,日後多調養便可。老夫開幾副藥,管家便去抓藥熬給上官侯爺喝……”
待寢室內人都走完之後,齊序含脫下鞋子,小心翼翼睡在上官昊源身邊,同蓋著一張綢被。上官昊源平躺著,齊序含便側著身子挨著上官昊源,一隻手攬著沉睡著的人,心裏明白了七八分,也就明白了為何覺得那夜救他的黑衣人感覺熟悉的原因……
昊源,我欠你的,何時才還得清呢?
可後來,上官昊源依舊不務政事,隻顧著花前月下,甚至在一日清晨齊序含找他時,還撞見他與女子衣衫不整的模樣……最終也就形同陌路,見麵也就點頭示意罷了。
“你寫給我的信,並沒有燒,一直都還保存著,那些燒的全是一般的稿紙罷了,況且我也舍不得燒掉。”頭頂上的人笑了笑,“當時這麼做隻是不想連累你罷了。那時候多少人想捉到我的把柄,還好我預先命十修將那些贓物全都運出侯府分發給窮人,不然我早已被貪汙受賄之罪被處極刑了。你父王對我早已心存顧慮,多次想要我性命,我唯有裝成終日風花雪月流連美色的好色之徒,也不理政事,方才保住了性命,傷你也是情非得已。”
上官昊源低頭在齊序含額上落下一吻,“你可知,要是我不這麼做,恐怕已經死了。”望著那雙虔誠的眼睛,在他懷裏的齊序含開口想說些什麼,上官昊源又道。
十年後,他齊序含才從上官昊源口中知道這一切。
“還不睡麽?”齊序含在漆黑中對上官昊源說,“明兒還得上早朝,早點休息罷。”
上官昊源躺在床榻上抱著齊序含,邪兮兮地說:“有你在我自然是睡不著了。”
“……”
作者閑話:
終於完結了!!!!!!!
因為這段時間的工作調遣問題沒得更新……
親們,想看兒子們的故事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