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這天，早上祭祖大典。
    待上官昊源批閱了部分奏折之後已是到了晚膳的時間，大晉的皇帝在禁軍總管十修的陪同下到傾衍殿，剛跨步進入偏殿，一抬頭，便瞧見一群人正襟危坐等著他用膳，上官昊源心裏細數著：齊序含，自家的四個兒子，弟弟上官昊謙，齊序升，空禪，蕭玨，顧長安，還有他自個兒，十修，楊福成！都全他娘的是男的！
    上官昊源暗自咬牙，坐在正位上，掃視一圈後，目光落在還直有兩歲的四寶齊澈臉上。
    “四寶？”男人叫了一聲娃兒，誰知小齊澈並沒理會，男人便又再叫一聲。
    “澈兒，父王叫你呢，你看看，父王在哪兒？”齊序含忍不住開口道，也不能讓自家夫君丟了麵子呢不是？
    小齊澈問到他爹爹溫潤的聲音，揚起笑臉咧開嘴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天上的星辰般明亮。“爹……爹……”
    “哎，”齊序含看了一眼臉黑的上官昊源，又對兒子道，“來，叫父王。”
    四寶的小手抓起桌麵上的筷子“叮叮當當”地敲著碗碟，玩得不亦樂乎，就是不願意開口叫人，那小眼神轉到上官昊源身上又轉到舅舅那，嘿嘿地笑著。
    齊序含輕柔地取下四寶手裏的筷子：“你要是再不乖就到父王那去吃飯。”
    這下四寶聽懂了，向上官昊源伸出兩條小肉手：“抱、抱……抱……”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沒想到搗蛋鬼四寶還是喜歡父王的。
    上官昊源從齊序含手裏接過孩子，放在腿上，任由兒子拿著各種碟子飯碗玩著，問齊序含：“齊序延怎麼沒來。”
    “大哥國事繁忙，無暇回來，再者，他在魏國也居住多年，那也沒過中秋節的習慣。”
    上官昊源聞言沉聲道：“不該回的時候回，該回的時候不回。”
    齊序含不應話，反倒是齊序升道：“說得好像別人很喜歡來似的。”
    空禪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
    齊序含見狀道：“大夥兒都吃飯吧，難得今日人都來齊。”
    上官昊源也沒再說什麼，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肉丸放到齊序含碗裏，剛要把筷子收回來便被四寶的手抓住了，直往嘴邊拉，伸出舌頭舔筷子上的醬汁。
    “你也想吃麼？”上官昊源不動聲色地收回筷子，“這不是你的菜。”
    小齊澈不樂意，齊序含端起桌麵上小碗，裏麵是特地為四寶準備的蛋羹，無鹽無油，適合兩歲的娃兒吃的食物。
    齊序含勺起一小勺：“爹爹喂你。”
    滑嫩的蛋羹遞到四寶嘴邊，四寶不肯張嘴，舌尖舔著油滋滋的小嘴兒，似乎是在回味剛才醬汁的美味。
    “哥，你就別寵慣他了，他餓了自個兒會吃。”齊序升大快朵頤，在青山寺幾乎天天吃素，雖說偶爾去逮個山雞打個野味的，也隻是打打牙祭，而今放眼過去那麼大一桌子的好菜，齊序升早就饞得流口水了。
    四寶依舊不開口，齊序含歎了一口氣，把蛋羹放桌麵上。
    “四寶。”上官昊源略帶威脅性地叫了一聲小兒子。
    小小年紀就機靈古怪的齊澈這才乖乖地拿起勺子自己挖著蛋羹放進嘴裏，因年紀小，手不夠力道，不是喂到鼻孔就是喂在下巴，最後掉進碗裏，吃進去的蛋羹可謂是少之又少。
    上官昊謙疑惑道：“今天怪事兒了，四寶怎麼那麼聽父王的話了？”
    這話一出，齊序含皺眉，心裏也想著平日裏四寶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今個兒卻一反常態？實乃怪異，怪異……
    “爹爹，你也吃！”坐在旁邊的大兒子上官賢文夾了一塊魚肉放在齊序含的碗裏。
    二寶三寶看見大哥這麼做，也紛紛夾菜給坐在旁邊的人，特別是楊福成，笑得最開心，慈祥的老臉滿是歲月的痕跡，內心感歎不知不覺間孩子們都大了，也懂事了。
    老人摸了摸二寶三寶的腦袋，也分別夾了個雞腿放在三寶碗裏：“多吃點，平日裏練武也辛苦，補一補。”
    上官鴻煜和上官誌遠異口同聲：“謝謝爺爺！”
    自從知曉齊序含為上官家誕下龍嗣之後，一切的恩恩怨怨早已放下，而後又陸陸續續為上官家添丁，對齊序含是更好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相處，畢竟老人也明白事理的人，家和萬事興，上官昊源走的便是“家和、治國、平天下”的道路。
    “吃……吃！”四寶伸出爪子怎麼也夠不到底子裏的菜，皺著小臉向父王求助。
    上官昊源看向齊序含，齊序含搖搖頭，那意思是不許給。
    哎，自家老婆不允許，兒子你隻好繼續眼饞著吧！
    顧長安依舊安靜地吃著，蕭玨給他的碗裏添了不少菜，怎麼吃都吃不完，最後實在忍不住了，顧長安道：“別夾了，你幫我吃完麼？”
    素素說：“爹爹你就多吃點吧！”
    顧長安看見坐在旁邊小矮凳上的兒子吃吃地笑，把蕭玨已經挑出刺兒的魚肉夾給兒子吃，心想也好為自己分擔一點呀……
    酒足飯飽之後，回到寢宮，上官昊源隨手拿起龍泉劍想掛到牆上，隻覺得濕噠噠地，湊到鼻尖一聞，有股淡淡的尿騷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正巧齊序含抱著四寶走進來，上官昊源低喝一聲：“四寶！”
    小齊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看到上官昊源手中濕漉漉的龍泉劍，笑哢哢地把臉埋在齊序含的頸窩，別人家的孩子做錯事兒被發現都是擔驚受怕的樣子，自家的兒子倒是好，反倒笑得開心，壓根不怕自個兒屁股開花呢！
    估計是知道父王生氣了，四寶伸出手：“抱抱……”
    “老子不想抱你。”說得是鏗鏘絕決。
    “抱……”
    “……”
    齊序含忍不住笑道：“跟個孩子置什麼氣呢，劍拿來。”
    四寶又到上官昊源懷裏了，齊序含拿過龍泉劍，命宮女將濕巾拿來，細心地擦著，柔軟的發絲落在胸前，低垂的眼簾，淡淡的唇色引得上官昊源開始心猿意馬。
    上官昊源腦海裏閃過那麼多年來大家一起吃飯全是清一色男人的畫麵，心裏的惡魔驟起，湊到齊序含臉側，落在一吻。
    齊序含趕忙推開他，嗔道：“四寶還在，豈容你亂來。”
    一看四寶拍著小手直樂嗬，齊序含也無語了，別到時候落得個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樣學樣啊……
    待四寶被梁嬸抱到隔間熟睡之後，兩人躺在寬敞的龍床上，接下來自然是翻雲覆雨顛鸞倒鳳，事後齊序含趴在上官昊源身上，撫觸著男人胸膛上的傷疤。
    上官昊源道：“序含啊，我們……”
    齊序含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跟你說，藥我會繼續吃，你別想讓我再生孩子。”
    歎了口氣，上官昊源知道齊序含說到做到，下定決心要做的事齊序含一定會去做，就像當年齊序含帶著上官賢文銷聲匿跡，他苦尋了六年才把人給找著，可想而知齊序含有多絕決，而那麼多年過去，上官昊源也沒再像當年那般不顧及他人感受，畢竟都是四個孩子的爹了，但……上官昊源總想要個女兒。
    一手撫著齊序含的青絲，上官昊源道：“若是有了，也是天意。”
    “有再說。”
    聞著齊序含身上的清香，上官昊源小腹是一團欲火在燒，一個翻身便又把齊序含壓在身下。
    “你！你又來！”
    ……
    在汗水和呻吟交織的過程中，上官昊源在齊序含附在耳邊低聲道：“我愛你。”
    這是誓言，同樣也是承諾，這三個字讓齊序含內心的那塊地霎時間開滿了鮮花，飄香萬頃。
    如果有來世，他還會和他在一起，前方便算是荊棘滿地，他也要和他攜手走絕地雪霜。
    

    作者閑話：

    好了，番外結束咯！看官們是不是意猶未盡呢？咳嗯，阿三準備了兒時篇喔！哇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