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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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序升與空禪兩人在靈山一住便是不知幾時回青山寺。上官昊源似乎也習慣了他們相處般,日子倒也過得平靜,隻不過齊序升經常要與上官昊源比武,沒少在山間打鬥。
有時候,齊序升明明是帶著外甥去山間采風的,後又變成上官賢文一個人在瀑布旁玩耍,而身為舅舅卻在四處尋找比武的好地方,丟下外甥一人。
上官賢文倒也不惱,覺得畢竟出門一趟,山山水水,風景不盡,那便是有趣的,且吟詩作畫是他的愛好,再長大那麼些,或許參加鄉試也說不定。
兩隻腳伸進水潭裏戲水,清波蕩漾,滿目石山綠葉,好不愜意。
偏偏此時齊序升從一旁的高台上躍下,對外甥道:“你有沒有覺得你爹爹最近變胖了?”
上官賢文想了會兒,道:“爹爹最近說乏,嗜睡,胃口也不好。”
齊序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舅舅,你說爹爹是不是生病了?”上官賢文見他沒回答,隨後問道。
“隻怕是……”齊序升點點頭,“十有八九是這樣。”
看著舅舅似乎是在自說自話,上官賢文也不在追問什麼了,他聽得雲裏霧裏,舅舅的表情也不像是說明爹爹生病,隻要爹爹沒事便好,以前聽表叔說爹爹再我出生之後身體不怎麼好,落下的病根還未斷尾。
這不,一回家,便聽到齊序含的嘔吐聲,食物吃得不多,吐都吐完了,梁嬸熬得熱湯後,齊序含勉強喝下一碗。
上官昊源看他如此難受,可卻不能做什麼,唯有讓他半倚在自己身上。
三指號脈,脈象奇特,似是當年齊序含懷孕之時的脈象,那會兒上官昊源還不知齊序含已有身孕,以為是齊序含身子不爽才有的奇異脈象。
握著齊序含的手,上官昊源道:“你自己其實也懂,對吧?”
齊序含沉默許久,才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若真是有了,你高興了。”
“你懷著我們的孩子,我自是高興,當初你生孩子之時我也未能在你身邊照顧你,我一直要想彌補你們父子倆,這次便讓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上官昊源撫著他的青絲說道,“多想能一直看著他們長大。”
齊序含歎息道:“或許吧……”
現下也不知是否真是如此,當年生兒子的時候差點丟了性命,如今六年過去,不知是否能承受。
上官賢文一進堂廳,便見著兩人依偎在一起,也不覺突兀,倒有一種道不明的和諧之感。
齊序升見外甥停住腳步,抬頭往裏頭一看,齊序含正倚在上官昊源肩上,隨後故作咳嗽一聲。
兩個爹見到兒子站在廳門處,齊序含先是臉色一變,趕忙起身,卻被上官昊源用一定的力道攬住腰走不得,一副誰奈我何的模樣。
對自家兒子也霸氣外露,真是夠了……齊序升看不下去,扶額道:“我說你倆何必呢?”
齊序含掰掉上官昊源的手,走過去,蹲下身對上官賢文道:“其實小文也很想知為什麼自己不姓齊而是姓上官,對不對?”
上官賢文抿唇,用力地點頭。
齊序含抱住兒子,撫著兒子的頭發柔聲道:“因為你是爹爹和上官叔叔的好兒子啊。”
過了許久,以為兒子無法接受,齊序含定定地抱住兒子,而後才聽到上官賢文說:“是上官老爹才對吧?爹爹?”
又是一年中秋佳節,靈山城內燈火輝煌,人潮湧動,賞花燈的,唱戲雜耍,熱鬧非凡。
晚膳菜色非常豐富,直至天黑才把一切都弄好。連蕭玨都帶著人來過節,素素快到蕭玨肩膀,青絲如瀑,五官精致,言行舉止卻俏皮可愛。
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名男子,雙手抱著一歲多的孩子。
顧長安風度翩翩,一如當年的模樣。
大圓桌上佳肴誘人,美酒飄香,一群人聚在一塊兒,好不熱鬧。
“我們帶著好酒佳釀來,怎能不暢飲一番?”蕭玨舉杯,齊序含淺酌一口,被上官昊源攔下。
“你不能多喝。”上官昊源輕輕壓下他的酒杯,目光落在齊序含的肚子上,滿眼都是關愛的神色。
“我知道。”曉得他是在關心自己,心裏也自是開心,齊序含笑道,“難得相聚,我總不能掃了大夥兒的興。”
“哎!今時不同往日,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呐!”空禪打趣地說。
“哦?”蕭玨嘴角牽出一抹笑容,“此話,甚是內涵。”
顧長安接話:“是內含龍珠吧?”
齊序含笑著,當是承認了。八月十五已是深秋,衣衫穿多一層,卻依稀能看到隆起的腹部。
上官昊源接過齊序含手中的酒杯,豪邁暢飲,且還回敬對麵的兩人:“序含的酒,我來擋,你們盡管喝!”
“好好好!”齊序升拍手,舉起麵前的酒杯,“那我不客氣了!”
齊序含酒不能多喝,夾菜放在兒子的碗裏,上官賢文也夾了塊翡翠丸子到齊序含碗裏,開心道:“爹爹你也多吃點,妹妹也要吃的哦!”
上官昊源想要個女兒,所以讓兒子把未出世的孩子當妹妹來叫,湊得一個好字。
正喝得起勁,一陣砸門聲傳來,梁嬸趕忙去開門。
“來了來了!誰呀!八月十五大過節的……”
“二弟!五弟!”華服男子信步而入,一手還抱著酒壇,“幸好趕得及,沒錯過好菜好酒啊!”
“大哥!你總算來了,都等你了!”齊序升趕忙接過他手裏的酒壇放一旁,“你的事兒也太多,天快黑才到!”
“沒辦法,有些爛泥扶不上牆,幫收拾爛攤子來晚了。”齊序延解釋道。
“大舅!”
“哎!”齊序延聽到上官賢文叫他,笑著捏了一下外甥的粉頰,“我的寶貝,許久不見大舅想不想大舅啊?”
“大舅,你有沒有記得帶東西來?”見到齊序延手上除了酒壇便再也沒其他東西,上官賢文小眼神有些哀怨。
“那是自然,小文要的大舅怎會不記得?”從懷裏掏出錦盒,打開盒蓋裏麵是一支精致的毛筆,“上等的雛鹿絨毫。”
“謝謝大舅!”上官賢文甚是歡喜,接過錦盒撫摸著筆杆,愛不釋手。
齊序含見此,從兒子手中拿過錦盒,讓梁嬸放好,道:“先吃飯,晚些再試筆。大哥你不用如此慣壞他,一般的筆也能寫字。”
“那可不成啊!小文揮毫那場麵,倆字——”齊序延伸出大拇指,“大氣!一般的毛筆怎能配得上我外甥?”
目光落在齊序含的肚子上,笑意更深:“看來,準備又要熱鬧了。”
手不由自覺地放在肚子上,齊序含笑道:“才幾個月開始鬧騰了。”
齊序升仔細端詳,道:“肚子怎麼看起來比一般同孕期的孕婦大。”
“呃,不說這個了,快坐快坐。”齊序含不想繼續這話題,催促大家一同入席。
蕭玨與齊序延低聲交談,一旁的顧長安抱著孩子心不在焉,畢竟他與齊序延交情不深,見過幾次麵罷了。
過了會兒,齊序延逗弄孩子,孩子看到齊序延一開始倒是癟嘴哭了出來,但礙於哭聲太大,齊序延放低架子扮鬼臉,孩子這才不哭。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看來,以後也是個難伺候的主兒啊!”
齊序延入座後,上官昊源倒是無所謂,後來倆人還拚酒,連大碗都擺出來了,拍掉酒壇的封泥,酒香四溢,倒入碗中,兩人索性開懷暢飲,直至一幹人等都喝不下了,便隻有他倆依舊強悍。
花好月圓夜,家人團聚時。
齊序含握著兒子的手,抬頭看著酒桌上酒氣微醺的上官昊源,男人喝酒後全身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氣息,令人心馳不已,齊序含內心滿是幸福感。
人生在世,許多事情機緣巧合,其實是命中早已注定。無論以後如何難走,兩人互相扶持,定能白頭偕老,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