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昊謙無言，撬開十修的嘴讓藥丸和液體進去更多，“你給本王全部吃下去！十修！你給本王睜開眼！”
    如果他非得承認這個事實，那麼他要和老天抗衡到底！
    他要在閻王手裏搶人！
    在眾人眼裏上官昊謙瘋了，如此對待十修的屍體。
    死者為大，再如何也不能這般對待。
    營帳內。
    沒有呼吸和體溫，十修幹淨地躺在榻上。已經又一天過去，全營的人都知道十修已死，可是那個冷俊的王爺還是不肯將十修的遺體火化。
    坐在榻邊，上官昊謙看著那皎月似的臉，低頭吻上了十修冰冷的唇。
    十修火葬這天，上官昊謙騎著馬走了很遠。策馬在叢林間，也不顧被樹枝刮到的危險，獨自一人在山間折騰。
    “不要再練那些邪功。”
    “王爺若是想要我的血來換……”
    “王爺你不能喝！這酒太烈！”
    “王爺好生照顧自己。”
    “過幾日微臣要離京北上了。”
    “王爺多想了，屬下是覺得讓王爺親自喂藥不成體統。”
    “王爺，你也早些休息吧。”
    ……
    原來自己和他說話不過寥寥幾次，十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再也聽不到十修的聲音，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再也沒有人像他這麼心係於你，再也不會有機會！上官昊謙啊上官昊謙，你活得夠悲哀！
    “啊——”分神的後果便是被樹枝刮到，連人從馬背上摔下來，滾了幾圈之後額頭磕到大樹幹底，昏昏然還未反應過來，馬兒看這他打了兩個響鼻之後也受不了他似得往回路跑了。
    “喂！你給本王回來！回來！”
    叫也沒用，白色的影子越來越遠。而額頭上的傷卻不輕，手一摸，還出血了。
    挫敗地用拳頭砸地，人死了，馬也拋下他跑了——
    老天爺，我真鬥不過你了是麼？
    “哈哈哈哈——”淒厲的笑聲在山間回蕩。也不怕引來什麼猛獸，上官昊謙自顧地笑著。
    上官昊謙倚著樹幹抬頭看天。這個時辰，十修已經被火化了吧……
    本來穿的衣衫不多，白虎裘放在軍營裏，山間溫度偏低，現下又是冬季，說不出的冷。
    上官昊謙扶著樹幹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回路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發現一個重要的事實——他迷路了。
    心灰意冷。以方才策馬狂奔的速度以及時間，他離軍營太遠，山間地形複雜，來的時候一路都未留心。
    但上官昊謙卻異常冷靜，他一路做著隻有晉軍才懂的記號，一邊尋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太陽偏西，天色漸暗，山間空氣愈來愈濕冷，沒下雪算是萬幸。
    若再找不到地方休息生火，隻怕夜間出來掠食的猛獸會聞到他的氣息追蹤而來。
    天開眼讓他找到一個山洞，仔細觀察並不是野獸棲息的地方，便拾些幹樹枝來生火取暖。還好一路上采了漿果充饑。以防萬一，他在山洞前麵的空地和樹上都做有簡易機關，來者不至於受傷但是會被困住。
    篝火驅散了寒意。上官昊謙和衣躺在幹樹葉上，腦子亂得很。
    心也痛。
    不敢熟睡，上官昊謙假寐。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見山洞外頭有些動靜。屏氣凝神，上官昊謙從腰間抽出匕首，若是不出什麼問題，那動物將會成為他的晚餐。
    漸漸靠近山洞，上官昊謙微微弓著身子，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