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看你的書。”話是這麼說，但依舊沒移開目光。
    無奈地搖了搖頭，齊序含便又執起雜文來看。
    “序含。”上官昊源低低地喚了句，目光有些變化。
    齊序含盯著書，隨意應道：“什麼。”
    上官昊源按下他的雜文，人也湊了上去，覆上齊序含微濕的薄唇，輕柔地吮吸，舌尖交纏輾轉。溫暖的氣息包圍著齊序含，唇上開始有些霸道，久違的觸感令齊序含不由自主地迎合。
    上官昊源嗓音低沉地在他耳畔說道：“序含，隨我回宮罷，我們本該就是一起的。”
    “能不能給我一年時間，”齊序含頓了頓，觀察上官昊源的神色，“一年之後我便會回去。”
    “為什麽。”上官昊源眼神冷了下來。
    齊序含手撫上上官昊源的臉，道：“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日。”
    若是上官昊源細心些，便會看到齊序含說這話時雙眸的哀傷之意。男人產子，可不比女人，就怕有何差錯，不僅孩子沒了自己的命也難保。可對齊序含來說，寧願他自己沒命，也要保住他腹中的孩子。
    隻因，那是他兩人的精血結合成的。
    “告訴我為什麼。”上官昊源緊追不舍地問，握住齊序含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眼前之人含笑瑤瑤頭，便當是不答了。
    “是不是要去找齊序升。”
    再次搖頭。
    “你要去哪兒，我給你安排！別不應話！”
    齊序含緩聲說道：“世、外、桃、源，上官昊源，你能給我找嗎？”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上官昊源皺皺眉，臉色一陣不悅，“難道在我身邊你就那麼不情願？”
    “你是知我的，我一直想找個無人的地方住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奈何那時我為王不能將江山社稷置之不顧。如今，我什麼都不是了，平民一個，難道還不能去過一個平民的日子？”
    “你想過平民的日子，我可以給你。”
    齊序含淒涼地笑了笑：“隻要我在你身邊，就不會有那樣的日子可過。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你有個弟弟，如今你也定是已接他入宮了，若是被他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不知又作何想法。他問你，你又會作何回答？”
    “該怎麼回答便怎麼回答。”上官昊源沉氣，而後說道，“你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宮裏難道還裝不下一個世外桃源麼？”
    “終有一日，你身側必定有皇後……”
    “你夠了齊序含！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一心隻想留你在身邊，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又何必次次傷我的心！自你遇到齊序升的那一刻起，我便擔心著，擔心你的命，擔心我在你心裏的分量是不是足夠和齊序升去比，我怕齊序升的一句話你便什麼都不顧地自我了斷，或者離我而去了。我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隻能化為幻影，畢竟我在你心裏，興許還比不上一個血緣關係的弟弟，我隻是一個你身邊的護衛而已，論深一點，也不過是個友人！”上官昊源說完這些話連自個兒都愣了，可話說出來就收不回。
    齊序含的一意孤行確實傷了他的心，他留他在身邊，不過是想彌補對他的虧欠，兵戎相見之後受折磨的又何止他齊序含一個？
    “你現在，連讓我對你好的機會都不給我。”上官昊源握著齊序含的手，滿是隱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