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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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站在熙來攘往的的人流中,用手中的火車票對著頭頂上巨大的電屏,確認了候車大廳的位置。我們在路上遇見了很多學院裏的人,他們談笑風生與我們擦肩而過,目標和我們一致,都是D候車大廳。D候車大廳明顯和其它的不太一樣,門口有一道確認身份的程序,進去後會是比總大廳稍小的高穹頂,裏麵的擺放方式的就像教堂的禮拜,高處正中央印著紅珊瑚的標誌,簡直就像“邪教聚集會”……我“心術不正”的想著,等待的人全是格林尼治學院的學生,而它的盡頭也隻會到來直達學院的特快列車。
    我覺得自己像進入了“淤泥沼澤”步步驚心,我害怕交際,但我看到很多熟麵孔,很明顯這是不可避免的了。
    大廳內左右格局很明顯,南部和北部分開來坐,再而是藝術部和學術部分開。多數人已經別上那枚指腹大小的紅珊瑚校徽在自己鎖骨下方一手掌的位置上。大廳內並沒有新生,看來今日的這趟列車僅為我們這一屆服務。
    大部分時候南部和北部有著競爭關係,在競爭之下普通學生之間都能友好共處,除了兩派學生會的高階級學生外。
    靠牆一側有一排精致的歐式雕花長桌,為候車的學生提供各類精致的茶點,儼然一副自助模式而且不斷供應。
    空位很多,大廳容下五百人是綽綽有餘,一屆的人數總統不過四百多人,學術部基本靠一群有背景的人撐起半邊天,比起稍微灌點水分的我們來說,藝術部全是實打實的真材實料。
    我們尋看大廳的空位,就見遠方有人向我們熱情的招手,我以為是我看錯了所以並不以為然,因為我確信我們上學年低調的形象並沒有給大多人留下印象。
    “是金瑉熙,過去嗎?”他摸了摸我的頭詢問我的意見。
    我還在腦海裏尋找這個名字對應的長相,對方就已經向我們走來,他走到我們麵前,笑著友好的打招呼“嗨,夥計。”
    “嗨。”
    “列車到站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正在玩遊戲,過來打發打發時間嗎?”他介紹那個位置,然後貼著夜俯海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傳遞什麼消息。
    可我一下就猜到了,他們的遊戲是有賭注的。
    “女士不太適合參與,我可以借走你的男朋友,在進站前還你嗎?”他按住俯海的肩膀,仿佛誓死要把他挖走的急切。
    “不,她得跟我一起。”他摟住我,表示出如果想要他過去的前提。
    “確定?”
    “對。”
    “好吧,跟我來”
    我們走了過去,兩個英挺的西方年輕人坐在用旅行箱疊起當桌子的前麵。他們看到我們用一副了然的表情同對方用德語交流了幾句。
    金瑉熙將我們互相介紹,他們友好的握住俯海的手,並誇獎我是個漂亮的亞洲女孩,隻是看起來小的像個初中生……
    其中一位有卷發的用德味的英文打趣道“金,你請來了個幫手和一個美麗的女孩,她應該不會是你的籌碼吧?”
    他緊張的連忙擺手“不不不,隻有他參與。”
    俯海拿過行李箱上那副撲克單刀直入“來吧,什麼類型的?”
    金瑉熙笑的一臉燦爛“你熟悉的,鬥地主,他們前段時間剛去澳門學的。”
    “啊噢。”兩個德國青年誇張道“這不公平,夜是中國人。”
    “你們對付我時怎麼不談對我公平?可惡狡詐的資本主義國家者。”
    “韓國也是資本主義國家,金。”夜俯海拆台的提醒道。
    “那不重要,約翰和西蒙贏走我那支維斯康帝的限量版,那根筆我用了兩年!兩年!是我被我爸剝削一個暑假和一個寒假所獲得的工資買的!”他情緒有點小激動。
    那名較高的德國青年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憋笑“好、好,別激動,來一局,贏回你的鋼筆,說實在這支鋼筆確實得我心意。”他掏出西裝口袋那隻奢華精致的黑筆身鋼筆,挑著眉逗弄的向金瑉熙搖了搖那支筆。
    “拜托你了,夥計!”他鄭重的拍了下夜俯海的肩就像交付了什麼重任。
    “讓女孩洗牌。”那個擁有小卷發俊氣的德國青年說道。
    看來對於紙牌一竅不通的我來說,我的洗牌會更符合他們心意。俯海遞給我,和兩人各執一邊的坐下。我在他們的炙熱的注視下,不自在的將牌七零八亂的洗好,小心翼翼的放在行李箱上。
    他們按順序摸牌,俯海抽到了明牌。他們展開各自的牌,表情各異。
    這時手機傳來了叮的一聲,我低頭在包中摸索手機。是郵件,署名是一個“星星”的字符,這讓我忍不住嘴角上揚。
    當我抬起頭的時候,驚悚的一幕出現了,金瑉熙正諂媚的給俯海捏肩敲腿,用韓語叫哥哥,發生了什麼,我僅僅隻是低了個頭。
    “結束了。”他很輕鬆的站起來,朝我咧了一嘴白牙。
    我目瞪口呆,金瑉熙欣喜若狂向德國少年討要他的寶貝鋼筆,卻被高個德國少年箍住脖子用手舉高鋼筆,強硬的貼在他耳邊調笑說話。我直覺他們的關係不太一般。
    看來那局俯海讓對方連出牌的機會都沒有。
    “來吧,接下來於我們無關了。”俯海坐到離那幾個玩鬧的人幾個座位遠,拍了拍他右邊的位置。
    我按開郵件,那是一段英文:
    嗨,我親愛的朋友
    我的母親許諾會將我成年前的那一年時間交還給我,於是我們學了語言,決定來找你了,記得之前的郵件中你和我提到過你的學院,我們已經通過測試並成功辦理了格林尼治的入學手續。
    期待很快與你們的見麵,替我們向海問好。
    你的朋友:☆
    我對此驚喜又緊張,我自從十一歲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僅憑一麵之緣和交往六年信件的我們見麵的真實對話會怎樣,我高興的坐下將手機遞給俯海。
    他接過手機滑動屏幕飛快的瀏覽了一遍,攤開手無奈的靠到座椅上評價道“三個惹禍精。”
    我過耳不聞,繼續沉浸在我們初次見麵在彼此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承諾為彼此最好的朋友的記憶中。
    他捏玩我的手指“開心嗎?”
    我笑著,點頭如搗蒜,他被我感染的露出微笑“我也是,很期待見到他們。”
    ……
    掛在牆上吊鍾準時到點敲響,所有人安靜下來自覺排列成隊,拿出了那張黑底鑲金邊的刻有個人信息和紅珊瑚標徽的磁卡。
    敞亮的月台前,每節車廂入口都站著一位美麗的列車員小姐,她們係的領巾上繡有精致的紅珊瑚,一旦進入候車廳時開始就屬於學院的地盤了,這是費城政府特批。這不是什麼難事,對於學院招生學員身份背景來看,想要有些區別於其它學校的特權簡直輕而易舉,況且還有源源不斷的各家族資金資持,隻為給子孫後代優良的高層教育。
    我排在俯海前麵,張望周邊的亞洲人,顯然裏麵並沒有我要找的人。也許他們算在新生行列呢,我這樣想著,將手中的學生卡往列車員手上刷卡機上一劃“welcome”她甜美的笑,將卡機遞向下一個人。
    我提著行李往裏走,精致而具異域的柔軟地毯,使拉行李顯得格外阻力,我跟著前麵的人往裏走,當我探頭看去,那個包廂僅剩一個人的座位,裏麵的人仿佛在審視打量我這最後一位到來者,一雙雙顏色各異的目光讓我一陣頭暈目眩,我退了出來,朝俯海後麵的那名看起來較友好的同學引向包廂,他麵容疑惑的看向我,但還是理解的往裏走,俯海朝他感謝,並指了指我和他“一起”,我們有序合理的進入另個包廂,很快後來的學生也占滿了包廂裏的位子。
    這趟路程的格局差不多就這麼定了,我和俯海,以及靠門坐的一位印度人,他的手指很快,不停的在筆記本的鍵盤上敲擊。我正對麵坐著一個美國女孩和兩個俄羅斯青年。包廂內顯得詭異的安靜,除了鍵盤嗒嗒聲,我們各幹各的,到達學校隻需要在花一個半小時,在此之前,我決定製定計劃,一個節省時間的計劃。畢竟升學是件很麻煩的事,有很多事要幹,打掃棟房,以及填寫一堆校方發的表格。俯海伸手,將一枚耳機輕輕塞入我靠近他的一側耳朵,音樂很好聽,是我們的母語
    「……
    你要去哪viavia
    謎一樣的沉默著的
    故事你真的在聽嗎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我看著他的嘴唇開啟又閉合,絲毫沒發出一點聲音,嘴型和歌詞對合,我注視著他,仿佛在享受的是他歌聲,他笑著望向我,是我最喜歡的那幅自在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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