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出世  第二十五章 一戰成名(五)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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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一戰成名》(八)
    眾人皆喝了不少酒,韓冰酒量最淺,離去時臉色潮紅、渾身無力,俞誠將他背到了自己背上。
    君清臉上也紅撲撲的,不過他說話口齒清晰,思維縝密,還真沒醉,大夥兒也就各自回房了,隻有謝意不太放心,借口醒醒酒,與君清一道走了。
    “契湖秋月,鶴渚聞曲,浮華散盡兮雲飄落,漁歌邈邈兮聲欲盡。”君清歡快地唱著歌兒。
    謝意這才發現,原來君清真有些醉了。
    “洛書,你醉了。”
    “才沒有呢!我清醒地很!”君清底氣十足,然後又跑到院子裏,指著一棵樹說,“這是什麼?”
    “這是樹。”
    君清又跑到一朵花的麵前:“這是什麼?”
    “這是花。”
    “這是什麼?”
    “這是石凳。”
    “這是什麼?”
    “這是蟲子。”
    ••••••
    饒是謝意耐心再好,也不想陪隻有三歲心智的君清玩這“猜猜這是什麼”的遊戲了。
    “洛書,我扶你回房吧。”
    “我不!我還要唱歌呢!”說罷,君清又唱了起來,這回不光唱,還在路上手舞足蹈的。
    “橋邊芍藥花逐水,多少悲歡誰人會?青草明年還翠,故人歸不歸?”
    “乖,別鬧了,讓侍衛看見了多丟人。”謝意寵溺說道,將手舞足蹈的君清圈在自己懷裏。
    突然,謝意感到一陣寒意,似乎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看看四周,又沒什麼,隻道自己酒喝多了。
    君清轉過身來,彎彎的眼眸望著謝意,微醺。
    “故人歸不歸?”
    “歸。”
    “哈哈哈!你騙人!你們都騙人!”君清笑著說,那彎彎的、燦若星辰的眼眸中卻透出與之年紀不符的悲涼來。
    君清:“娘親走了,爹爹走了,哥哥也走了,都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君清說著,竟蹲在地上,堂堂七世陳相之後,像個小孩一樣哭了起來。
    謝意隻覺自己的心被擰成了疙瘩,輕輕拂去君清臉上的淚珠,柔聲說:“我一直在。”
    君清在謝意懷中哭著哭著便睡著了。
    看著懷中那張小臉,那紅豔豔的小嘴,謝意慢慢低頭,低頭。
    突然,一聲貓叫打破了寧靜。謝意如夢初醒,俊眉扭在了一起,我這是怎麼了?
    謝意將君清抱回房中,替他蓋好被子,匆匆回房,不再停留。
    另一條路上,俞誠背著韓冰,俞誠酒喝得也不少,說話大剌剌的。
    “我說肅玉啊,你是不是男人啊?怎麼一點份量都沒有?”
    韓冰:••••••
    “肅玉啊,你的腰可真細啊,比那窯子裏的娘子還要細,”俞誠開始動手動腳。
    韓冰:••••••
    “肅玉啊,你這皮膚可真光滑,讓我來摸一摸。”
    韓冰:••••••
    “肅玉啊。”
    一顆石子打中了俞誠,俞誠頓時癱軟在地。
    一條黑影輕輕背起了韓冰。
    第二日,俞誠摸著自己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腦子昏沉沉的,老子居然在這裏睡著了,那肅玉去哪兒了?
    匆匆跑到肅玉房中一看,人家好端端在那兒睡著,還點了香薰,住宿條件明顯比自己好多了。
    君清也迷迷糊糊醒來:“奇怪,我好像夢到我哥哥了。”
    謝意:你抱著我叫了一個時辰的娘親、爹爹、哥哥••••••
    明郡——
    明樾與原顏在如畫般的院中靜靜走著,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已經入夏了,你的手還是如此冰冷。”明樾握著原顏修長纖細的手,心疼地說。
    “傾羽,我的身體一向如此,你不必擔心。”原顏說道,“聽說謝意已經奪取了弋陽、淮安、方城四城,兵馬三十萬。我擔心••••••”
    明樾道:“你安心養好自己的身子,別總擔心這擔心那的。”
    原顏搖頭,說道:“如今天下形勢這麼亂,你手中又沒有自己的兵馬,我怎能安心?”
    明樾攔住原顏消瘦的肩膀,在原顏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知道你對叔父心存芥蒂,可他畢竟是我叔父,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待我為叔父奪取江山,就與你歸隱山林,過神仙生活。”
    “傾羽,你不想為王嗎?”
    明樾搖搖頭:“比起為王,我更想馳騁沙場。”
    可惜,軒轅夏禹劍的主人並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
    原顏不再多說什麼,將頭靠在明樾的肩膀上。
    不多久,明樾就被明崇派往青郡,攻打西豐城。
    “公子。”司鬱說道,“這次郡王隻撥給明將軍五萬兵馬,可是西豐城光步兵就有十萬,況且還有騎兵和重甲兵。”
    原顏蒼白的麵容中透著幾分陰冷:“他是見根基已穩,忍不住要除掉傾羽了。”
    司鬱說:“西豐城現任城主是秦焦,年輕時也是一代英雄,如今垂暮,但依舊不可小覷。他有兩個兒子,據說都是年少英雄。”
    “英雄。”原顏輕輕擺著雪白的紙扇,墨發揚起,淡淡說道,“難過美人關。”
    “隻是,據說秦焦的兩個兒子都不歡美人,而好男色。”
    原顏說:“子維現在在何處?”
    司沉,字子維,是司鬱的長兄。
    司鬱說道:“兄長他一直在替公子尋找神醫肖還骨的下落。”
    原顏道:“叫他暫時停止尋找,你與他一同前往西豐城。”
    司鬱道:“屬下遵命,隻是將軍他••••••”
    原顏道:“傾羽那邊有我,你們隻管放手去做。”
    司鬱道:“是,屬下去準備了。”
    紅顏,禍水,英雄,氣短。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秦焦的兩個兒子秦路和秦律,也算是當世的少年英雄,卻獨獨好男色。
    司沉和司鬱是原顏親自挑選調教的人,無論是容貌、氣度,都勝人一籌,更二人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擅長謀略,更難能可貴的是二人的武功也十分了得。當下就把秦路和秦律迷得神魂顛倒。二人本就有嫌隙,為了城主之位明爭暗鬥了好些年,如今被司沉和司鬱一挑撥,立刻劍拔弩張,撕破了臉麵。
    當明樾率兵趕到時,西豐城已大亂。城主秦焦的首級被懸掛在城門上,秦家兄弟素衣而縛,明樾看了兩人一眼,軒轅夏禹劍金光一閃,秦家兄弟人頭落地。
    可以說,這是明樾上戰場以來最輕鬆的一戰,同時也是他最憋屈的一戰。
    明樾好武,寧願戰場上刀劍相迎,也好過背後的陰謀詭計。
    當他看到西豐城中的司沉和司鬱時,明樾的臉陰沉沉的。
    明樾的臉色越發陰沉,司沉、司鬱被明樾的氣勢所壓,竟不自主跪倒在地。
    明樾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
    司沉說道:“將軍,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擅作主張,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也是為了將軍您啊!”
    明樾:“我生平最厭惡使陰謀詭計的人,我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使那些下流手段。”
    司沉剛想開口,司鬱搶先開口:“將軍如果想處罰我們,屬下無話可說。可是,公子還在明郡等著你。”
    明樾皺起英挺的眉毛。
    司鬱繼續說:“這是公子讓屬下交給將軍的錦囊。”
    明樾接過錦囊,原顏的筆記他再熟悉不過。
    錦囊上隻有兩個字——速回。
    明樾騎上自己的愛駒,日夜兼程,悄悄趕回明郡,原顏已沏好了茶等他。
    “傾羽。”原顏柔聲喚道,“你來了。”
    明樾看到原顏穿著單薄的白衣,墨發披散,站在屋中似隨時墜落,再大的火氣也沒了,趕緊扶著原顏坐下。
    “你在生氣。”原顏按住明樾的手,“你從不撒謊。”
    明樾無奈道:“你明知我不喜歡這些手段。”
    “我知道。可你知道當我得知你以五萬人馬去攻打西豐城時的心情嗎?當然,你是‘沙場修羅’,可萬一呢?萬一你敗了,萬一你中了暗箭,有些手段你不屑於用,可不代表別人不會用。如果你有任何萬一,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兩行清淚滾落,本來就蒼白的人顯得更加虛弱。
    明樾心疼地吻去原顏臉龐的淚水,柔聲道:“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與我歸隱山林。可是,當我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時,又有哪一個地方是真正的‘山林’?”
    “他畢竟是我叔父。”
    “你待他如叔如父,他卻未必待你如侄如子。傾羽,這麼多年,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明樾陷入沉默,原顏看他的樣子,也十分心疼,可是卻不得不再下一劑猛藥。
    “當年你跟隨散仙空明而去時,我身體明明很好,可是為什麼你三年後歸來時,我卻病成了那樣?”
    “叔父說你掉落荷塘,受了風寒,又未得到及時的治療。”
    “多年來你為我請遍名醫,若是尋常風寒,怎都不見好?”
    “你是說••••••”
    “明崇給我下了蠱毒,為的就是控製你。”
    “蠱毒?”明崇大驚失色,“你中了什麼蠱毒?”
    原顏安撫道:“你放心,這蠱毒目前隻能讓我變得虛弱,卻並不致命。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派司沉尋找神醫肖還骨的下落,已有了些眉目。”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羽翼未豐,告訴你有什麼用?”
    明樾握緊了拳頭,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像此刻這樣覺得自己沒用,第一次,想要得到無上的權勢!
    原顏看到明樾緊握的拳頭中溢出了血,連忙握住他的手,讓他放鬆。
    明樾將原顏緊緊摟在懷裏:“無傷,無傷,無傷••••••”
    遠在千裏之外的西豐城內,司沉、司鬱殺了明崇的心腹,也是這次攻打西豐城的副將明禮,秘不發喪,並暗中在西豐城內招兵買馬。
    至今,明樾手下有明軍五萬,西豐城新招募的兵馬八萬,加上“借住”在萬花關內的千羽軍五萬,共十八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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