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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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昀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山溝裏,雨勢依然凶猛的拍在他的身上,天空漆黑一片,看起來自己並沒有暈過去多長時間,蘇昀卿不禁歎口氣,看來今夜的煎熬依然沒有結束,既然都已經摔得暈過去了,為什麼就不能讓自己多暈一會直到天亮雨停呢?
爬起身摸了摸周圍,發現書婁和行李都扔在那家黑店了,想起那兩個凶神心裏又是一個哆嗦,聽了聽周圍,應該是不在附近了吧,這麼大的雨想必找了一會也就回去了。
蘇昀卿發現自己摔下來的這個地方似乎是一條山間的小路,雨水彙成水流向山下流淌,蘇昀卿跟著水流向山下走,兩邊茂盛的樹林裏樹枝隨著狂風瘋狂的搖擺,讓這個雨夜顯得更加陰森可怖,蘇昀卿一路走得戰戰兢兢,腳步越來越快,像是有什麼猛鬼野獸在身後追趕,一路追著他不知不覺跑到了一間破廟前。
“啊!有廟!”幾乎要掉出眼淚來了,剛才被那黑店嚇怕了,有人的地方反而不敢去,這一間破廟看起來荒廢許久,正好可以避雨等待天亮,進了廟裏還不忘在地上拜了三拜。
身上又濕又冷實在難受,心想反正在這破廟也無人來往,索性脫了身上衣物放在地上晾幹,可惜也沒有其他可以替換的,隻好隨便撿了些幹草鋪在地上湊合著休息。
躺在冰冷堅硬的地上,幹草紮得他皮膚疼,想起今天沒聽那算命先生的忠告真是後悔萬分,原本他是不信這些的,可今天他覺得他該重新認識這個行業了。蘇昀卿有點發愁,自己弄丟了書婁和行李,現在可是身無分文,自己要如何上京趕考呢?一天的疲累此時慢慢找了上來,晚間淋了大雨,又受了驚嚇,身體有些發熱,如果要是生病了就糟糕了,愁著愁著,蘇昀卿竟迷糊了起來,朦朦朧朧中聽的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摩擦著地麵,正在慢慢靠近,寒意從四周襲來,整個廟裏冷得冬天一般,蘇昀卿不住的哆嗦起身子,心裏越來越怕,想睜眼看看是什麼,困意卻不可抗拒的襲來,全身乏力無法動彈分毫,意識像是被拉入無底深淵之中,瞬間睡了過去。
睡夢中回到家中自己的房間,躺在香枕軟榻上,舒坦得蘇昀卿使勁蹭了蹭光滑的褥麵,四肢百骸裏的疲憊緩緩釋放出來,連著幾日趕路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感覺這世上竟沒有比此刻更舒服更幸福的事了,不自禁的哼哼起來。
隻可惜沒蓋被子有點冷,心裏也奇怪,這炎炎夏日的,怎麼寒意都快透進骨頭裏。
伸手摸索半天沒找到被子,卻忽然摸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驚得他一下子縮回手,睜大了眼。
隻這一瞬,蘇昀卿驚呆了,他確信了自己是在夢裏,因為麵前這人一定是天神下凡,人間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完美的人。
眉如遠山,青絲如黛,一雙眼眸在暗夜裏閃若星辰,璀璨卻又有幾分妖異,英俊剛毅的輪廓仿佛天工造物,隻是看上這一眼,就足以銘記今生。更何況此時此刻,他正騎在他的身上!?
張大了嘴癡癡的望著,甚至都忘了問一句這個突然闖入他夢境的男人究竟是誰?
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唇上,指尖的冰涼讓他的身體一個激靈,酥麻的感覺直滲透到了發梢。還未等蘇昀卿反應過來,男人忽然俯身吻住他的唇,他的唇柔軟的融化他的心,雖然冰冷卻奇怪的透著一絲絲甜蜜,他的手掌撫摸著他的身體,讓蘇昀卿慌亂的不知所措。
這是……春夢?
等等……自己春夢的對象怎麼是個男人?
再等等……而且為什麼是他躺在這個男人下麵?
不行不行,這可不行,自己最近真是疏於讀聖賢之書了,怎麼做起這麼……額……淫蕩的夢來!
心裏想著抗拒,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蘇昀卿的身體在男人的動作下漸漸有了反應。
男人冰冷的體溫漸漸有了溫度,最終暖的像一團火,被他圈在懷裏仿佛要一起燃燒殆盡!不自覺的伸出手臂環繞住他的脊背,他的肩膀上盤繞著一條詭異旖旎的蛇,吐著鮮紅的信子,寬厚結實的身軀被細密的汗水潤濕,那觸手的炙熱,汗水的濕滑,還有他噴吐在自己耳邊猶如細語般的氣息,都超越出夢境的真實。
瘋了一般不顧一切的與他纏綿墮落,既然是夢境,何不摒棄一切暢快淋漓?
身後撕裂一般的脹痛讓蘇昀卿忍不住大叫起來,心中奇怪,分明有人說過,做夢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為什麼他這麼痛?
容不上他多想一秒,男人捏起他的下頜凝望著他的眼睛,那雙迷人的眼眸中平靜的像一彎湖水,冰冷的不帶有一絲的情緒甚至是情欲,那一瞬蘇昀卿心中一凜,有種說不清的莫名的難受,可那無情的眼眸卻仿佛有攝魂的魅力,讓他轉念就沉溺其中。
從未體驗過的歡愉奪走了蘇昀卿所有的意識,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在一場虛幻的春夢裏,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冰冷的夜裏,在這個奇異的男子的懷裏沸騰燃燒,忘乎一切於天地之間。
蘇昀卿醒來時,隻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元氣大損,又或者是被吸幹了精氣,低頭一看,兩腿間全是自己夢遺的白濁,憶起昨夜的春夢羞愧難當燒的滿麵通紅,可惜自己卻怎麼都記不起那天神一樣的男人的樣子來了,自己昨天一定是被嚇得精神錯亂了,荒唐,實在是荒唐!
正要起身去穿地上晾幹的衣服,忽然發現這破廟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個人,嚇得他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痛得直嚷嚷。
“哎呦哎呦,好疼,你是什麼人,什麼時候來的?”一麵揉著摔疼的屁股一麵抬頭去看,一時又驚呆了,這人的長相實在好看,竟不知用什麼語言形容,可是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男人一身藏青色長袍,雖然也是汙跡斑斑,卻掩蓋不住自身出塵脫俗的非凡氣質,麵色蒼白冷峻,卻有一雙非常迷人的眼,他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看著蘇昀卿。
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又擔心這人是不是昨夜已經來了,目睹了自己春夢的過程,蘇昀卿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連忙爬起來把還未幹透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嗚,真不舒服。”蘇昀卿覺得背上的目光火一樣灼人,如果他全看到了,自己顏麵何存啊!再也不敢多說兩句,邁著虛浮的腳步踉踉蹌蹌的跑出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