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神醫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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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淺回到王府時,蘇伯已經在等候了。
“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差人上門來找竹姑娘,下人回了說是去看花燈了。現在估計竹姑娘已經到了鎮國公府,尚姑娘大可不必擔心。”
“鎮國公?就是人稱白圭無玷的白圭將軍?”尚淺問道。
“沒錯,小公爺白玉京就是鎮國公的兒子。”蘇伯回答。
“我還是不放心,煩請蘇伯指路鎮國公府,我還是看到她才能安心。”
“嗬嗬,尚姑娘客氣了,隻是鎮國公府門禁森嚴,縱使尚姑娘武功高強,也隻怕寡不敵眾。竹神醫是王府的貴客,王府自然會護她周全。”蘇伯老神在在道。
尚淺見蘇伯胸有成竹倒也不好再深究,隻好徑自回了房門。想來想去她還是不放心,決定夜探京城,剛準備從箱子裏拿出夜行衣,誰知又有貴客上門。
“不知道尚姑娘在王府裏這幾日可還習慣?”李子雅帶著錦葵來拜訪,想來也就是個例行詢問,自己隨便敷衍一下就成。尚淺一律以尚可、不錯之類的詞回應,料定這冰雪聰明的世子妃自然會感受到自己的不耐,誰知李子雅就像沒聽出她的意思,言語之間具是關切之意,尚淺也不好再如此作答,隻得一一應了。
“還好鎮國公府不是很遠,距王府向西不過四條街的距離,想來白小公爺請竹神醫幫完忙,就會將人送回來,尚姑娘還請不必擔心。”李子雅一臉溫婉,好像全然看穿了尚淺眉間的焦躁不安。
尚淺尷尬笑笑,並未做挽留,又寒暄了幾句將這主仆二人送出房門。心中卻不禁起疑,蘇伯前腳剛走世子妃就送來了鎮國公府的所在,讓她相信這是無心之舉不大可能。隻是思慮在腦中盤桓再三也沒個正經主意,她還是決定按之前的打算來,夜探鎮國公府。
另一頭,錦葵先是著急了起來,“反正白小公爺也不會對竹神醫做什麼,小姐何必巴巴地去給人家說國公府在哪,我看那個尚淺一點感激小姐的意思都沒有。”
李子雅並未接話,錦葵又道,“竹神醫在咱們府裏住了這幾天,什麼藥方都沒拿出來,還想傷害世子爺貴體,讓她就這麼待在國公府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錦葵,”李子雅終於打斷她的話,“竹神醫是世子爺請來的貴客,當然是在咱們府裏才能照顧得好。”
“小姐的意思是,在咱們眼皮底下才好?”
李子雅不置可否,隻是徑自向前走去,錦葵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兒,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興衝衝地追了上去。
“治人?先說好,我可是有三不救的。”竹言韻一聽是有求於自己,立馬就沒那麼緊張了,還有些趾高氣揚的意思。
“當然,在下想請姑娘治的,是一個活人,一個原本應該死了的活人。”
白玉京十分從容,好似他現在就是規規矩矩來求診的,好似他從未做過將神醫打暈綁來的勾當,好似他們所在的並不是自己的府邸,而是神醫的藥廬。
“活人?那他有什麼病是非要讓我來治的?為什麼說原本應該死了?”竹言韻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也不再端著。
“正是因為他現在無病無災,所以才請神醫過府一看。魏青是我原本的副將,一次在戰場上被敵人毒箭穿心而死。戰勝後我們將魏青的屍體帶回了京城,誰知就在下葬之前,魏青居然又活了過來。”
“那就是大難不死唄。”竹言韻不以為然,人體構造十分精巧,致命之處未必就人人相同,之前不過是假死狀態也未可知,可能白玉京嘴裏的這個魏青就是因為沒有被傷到關鍵之處逃過一劫呢。
白玉京對她的打斷也不惱,隻是接著講,“初始我們也以為是這樣,在下還有一問,竹神醫可有法子起死回生?”
竹言韻好笑,“神醫也是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
“可是,他確實活過來了。他死了,然後又活了。”
“等等,你們怎麼確定他死的?”竹言韻鬱悶,今年這是什麼情況,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沒有脈搏,一直活到現在。”白玉京一字一句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