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浩冷笑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那個人，熟悉的人，在收購計劃的時候就看到的那隻“鴨子”。
    “給我，給我，我什麼都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徐亞的眼眶不知覺地掉著眼淚，眼睛裏滿是紅血絲，青筋暴現，眼眶內凹，不久之前看到的還是頗有姿色的年輕人，現在，身體恍若隻剩下一個骨架。
    這是顧景浩給他停藥的第四天。
    在這個遊戲開始的第一天，徐亞出現了，派人調查徐亞的資料，太幹淨了，幹淨得就像是偽造的一樣。
    顧景浩把腳從鞋子裏伸了出來，穿著襪子，停留在徐亞的麵前，麵無表情。
    毫無起伏的聲調，“把襪子咬下來。”
    徐亞連忙伸出舌頭，努力控製著上顎和下顎的咬合，但是毒癮發作，全身都不停地輕微抽搐，就連口水，也不停地從嘴角露了出來。
    顧景浩嫌惡地把徐亞一腳踢開。
    看著徐亞像一隻想要得寵的小狗搖頭擺尾地往自己衝了過來。
    渴望的眼神，緊緊跟隨著自己的動作，顧景浩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毫無起伏的聲調，卻帶著異樣的蠱惑，“想要嗎？”
    徐亞的頭猛地點了起來，就連身體也隨著頭部的晃動而搖動了起來。
    顧景浩用腳尖頂著徐亞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就像是餓了很久的瘦狗看到了骨頭，沒有了，就會死去。
    “告訴我，告訴我，一切你所知道的。”
    徐亞抽搐著脖子，嘴角溢出了絲絲的白沫。
    “我是顧景明派來的，我是顧景明派來的，我是個失敗的間諜。”徐亞喃喃地說道，嘴角的白沫越發地積聚，突然，徐亞猛地伸出雙手捂住了耳朵，“不要！不要逼我！我不想做的！我不想做的！”
    徐亞的眼睛猛地睜開，眼珠子仿佛就要跌出眼眶之外，“顧先生，顧先生，我求你了，你就把我留在這裏好不好，留在這裏好不好，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顧景浩聽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無不嘲諷。
    這顧家，還真是水深。
    顧景浩把手中的袋子往徐亞那裏扔了過去，“等你還有什麼想起來的，再跟我要這個。”
    徐亞連滾帶爬地往袋子那裏去，就連不小心在地上灑落的丁點，都小心翼翼地用手撥著收集起來。
    顧景浩看著徐亞謹慎地盯著自己，怯懦地蜷縮到了角落裏頭，緊緊地用枯槁的手圍住了自己，好像就得到了保護。
    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一個人不得不沉溺於虛幻的世界才能找到安全感？
    顧景浩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這二哥，比自己，要狠得多。
    葉慧整個人都依靠在顧景明的懷抱裏，滿是少女含情的模樣，眼裏晃晃蕩蕩地溢滿了柔情。
    明滅的火焰一閃一閃，曖昧的氣氛，便是那稍稍的燭光，也足以引燃這個狹小的空間。
    顧景明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葉慧的頭發，沒有了平時挽的髻，披頭散發，柔順地披在了葉慧的肩上。
    依稀借著燭光，還能看見上麵絲絲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