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對不起，龍六任務失敗了。”龍六麵對著眼前高高在上的顧景昂，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顧景昂看著滿身灰撲撲的龍六，不難看出他剛剛逃出生天，身上滿是血痕，都是因為爆炸的衝擊力而迸發出來割傷的，甚至還能隱約看到玻璃碎片隱隱的反光。
    顧景昂背著手，沒有回答。
    他心知龍六經曆了什麼，但是……
    他的尊嚴容不得他給龍六寬容。
    “我贏了。”顧景昂張開了眼，站在落地窗外，看著窗外的世界。
    “屬下知道。”龍六說道。
    “你輸了。”顧景昂轉過身，盯著他，一直忠心耿耿，陪在自己身邊的他。
    龍六的頭低得更深了。
    “你還要留在我的身邊嗎？”顧景昂問了一個他明明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龍六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道，“永不離棄。”
    顧景昂笑道，“你留下尾指，我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龍六站直，拿起桌麵上的雪茄鉗，往位置上一套，毫不猶豫。
    鮮血淋漓。
    龍六的腦門上冒出了虛汗，嘴唇也愈發的蒼白。
    顧景昂直直地看著龍六堅毅的瞳孔，“很好，你下去包紮吧。”
    龍六撿起在桌麵上掉落的尾指，上麵還有依稀的屬於他的體溫，一種奇異的感覺。
    對著顧景昂一個躬身，“是的，少主。”
    顧景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這一場主仆情深的戲碼，不由得拍起了手。
    “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多少的德，才找到了龍六這麼好的仆人。”平日裏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在顧景昂的眼裏都變成的深不可測，隱藏不漏。
    “爸死了，你怎麼還能這麼開心？”顧景昂問道。
    “你不也是一樣嗎？”顧景明往玻璃杯裏倒入了紅酒，一手一杯，把其中一杯遞給了顧景昂。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顧景昂朝顧景明舉了舉杯，“這次還真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把自己的勢力給暴露了。”
    “你現在是要把公款的帳給盡快填上去了，現在股市還能把這件事掩住一段時間。”顧景明眼裏的精光一閃，深藏功與明。
    “確實，一開始我還在愁資產來源，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也想不到這個方法，隻要我坐上了那個人曾經的位置，不愁沒有錢。”顧景昂口中的那個人就是顧鏘。
    “既然如此，希望大哥你，馬到成功。”
    玻璃杯之間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顧景明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顧景昂點點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撫摸著他早已經派人去法國定製的龍頭杖。
    他期盼已久的《韓熙載夜宴圖》，也掛在了那潔白的牆上，搶盡了光芒。
    韓熙載這個大官在中間坐著，丫鬟們站在旁邊，丫鬟們的塊頭比韓熙載這個大官少了不僅一倍有餘。
    這是權利的象征。
    他便是圖中的韓熙載，其餘的人，都是那小如螻蟻的丫鬟們，不足為惜。
    現在，顧家，將是由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