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眠抹了抹鼻子，是不是考慮要搬家了？這倒黴玩意要是每天來這麼一下，自己不單是失眠了，估計心髒病都得患的快上幾年。
    “有事嗎？沒事的話早點回家，多喝熱水。”吳眠微笑地說著。
    顧景浩把倚著門的手收了回來，插進口袋裏，叼著的煙上下抖動了下，往地上落下些許煙灰。
    又重複道，“小情兒？”
    吳眠咬咬牙，握著門的手更加緊縮，“顧景浩，滾回去！”
    他媽的要不是顧景浩，他用得著被下藥？要不是顧景浩，他用得著去酒吧？！要不是顧景浩，他用得著差點又被下藥？！都他媽賴顧景浩，現在還有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他媽的臉皮得多厚才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平底鍋上的牛油不停地在熱力下融化發出動物的油脂香，還有絲絲的焦香，電飯煲跳閘的聲音異常悅耳。
    顧景浩的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淩厲的眼角慢慢地下垂，無辜地看著吳眠，一身的戾氣慢慢地收斂，“我餓了。”
    “樓下右轉大排檔。”吳眠麵無表情，心裏在急躁，雞蛋還沒有打，牛油就焦了。
    顧景浩強硬了起來，“我餓了。”
    焦味越來越重，吳眠直接把門一關，人傷了沒事，宵夜毀了事就大了。
    “我！餓！了！”顧景浩一手拍在門上，和吳眠對峙著，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吳眠也不甘示弱地回抗了過去，兩個人比拚著，連青筋都爆了出來。
    最後還是吳眠稍遜一籌，顧景浩登堂入室，得瑟地抬著頭，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對著吳眠的臉上就是一噴，濃重的煙味混雜著酒精鑽進了吳眠的鼻腔，吳眠一陣嫌惡地擰著眉，看著顧景浩一臉的獰笑，吳眠真想給他一拳。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對著顧景浩的眼睛就是狠狠的一拳。
    男人啊，不能活得太憋屈。
    趁著顧景浩還沒反映過來，又是狠狠地一拳，顧景浩捂著肚子，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水，眼裏滿是好鬥的光芒。
    顧景浩舔了舔嘴唇，看著吳眠準備又是一招上勾拳，熟練地伸掌反手旋轉起吳眠的手臂關節，吳眠吃疼，眼睛盯著顧景浩的下盤。
    顧景浩看著吳眠因為疼痛扭曲的表情，心裏還有一點不忍。
    沒想到，吳眠直接伸腿往自己的膝蓋狠狠一踢！
    顧景浩疼得放開了手，發出嘶嘶的呻吟。
    吳眠好像一隻好鬥的公雞昂起頭顱，嘴角那得逞的笑容看得顧景浩滿是心塞，雙手扯著顧景浩的耳朵，拉起顧景浩的頭，膝蓋對準顧景浩的臉，猛地一用力用膝蓋去撞顧景浩的臉。
    顧景浩也不是吃素的，在紐約這麼多年，街頭混戰屢見不鮮。吳眠是從那裏學的陰招。
    顧景浩伸腿猛力一絆，吳眠就重重地跌倒在裏地上。
    吳眠捂著頭呻吟著，眼裏滿是嫌棄。
    顧景浩起身拍拍手，扯著吳眠的領子逼得吳眠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餓了。”顧景浩伸出舌頭舔了舔吳眠的鼻子，吳眠剛下手那一拳可不輕，嘴裏頭滿滿都是血腥味，“醫藥費就拿宵夜補償吧。”
    吳眠一個挺身對著顧景浩的嘴巴就是猛力地咬了一口。
    顧景浩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任由吳眠咬著。
    直到吳眠嘴巴裏也滿是血腥味，他才放開了口。
    顧景浩舔了舔傷口，嘖，還真疼。
    “小情兒，快給我做宵夜吧。”
    吳眠聽著顧景浩調侃的語氣，愣是憋出了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