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四章初試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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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轟隆……”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劃過天際,萬裏晴空忽然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地籠罩著整座城市,伴隨點點燈光的浮現漂泊大雨傾斜而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徒留下一道霧蒙蒙的身影正向不遠處的櫥窗靠近。
一顆顆珠簾般的雨珠順著櫥窗頂端快速地往下墜落,透明的櫥窗在雨水的衝刷下泛著陣陣波瀾的水紋,一件純黑色的西裝若隱若現;看不出手工的製作有多麼的精細,但西裝的款式卻讓那雙早已在雨水的揮灑之下,既濕潤又止不住眨眼的雙眸挪不開眼睛。
一雙丹鳳眼的眸子猶如愛戀般一分一毫不曾遺漏地由上至下目視著櫥窗前的那套西裝,就在雙眸繼續往下看去時,深情款款的眼神卻在無意間瞥見的價格牌的那一刻變得瞪如銅鈴……
“卡,大家休息十分鍾。”
一聲停止的聲音響起,漂泊大雨立刻停止了傾瀉而下的速度,烏雲密布的天空褪去了黑壓壓一片的灰暗,換來的是幾盞照明大燈籠罩著整座片場;工作在各自領域的工作人員,也隨即動身該檢修設備的檢修設備,該整理道具的整理道具……人來人往、各自忙碌的片場頓時沸騰起來。
站在櫥窗的那道身影接過助手手中的毛巾,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向導演的方向走去,與此同時,導演也向那道身影快速地走去並笑嘻嘻地關心道:“嘿嘿,那個……感覺怎麼樣啊?冷不冷啊?把這杯熱咖啡喝了暖暖身子吧。”
擦拭頭發的手因導演過分關切的語氣而頓了頓,之後又隨意將毛巾披在身上並接過導演遞到眼前的那杯熱咖啡;手心頓時傳來的溫度有些燙手,本想等咖啡涼一些再喝,結果一雙眼神一直注視著自己,似乎等待著自己將那杯熱咖啡喝掉的感覺。如此一來便不好意思地等待手中的熱咖啡涼一些再喝,而是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咖啡的杯緣,不燙不冷的溫度恰到好處,剛好適合入口的口感便將手中的熱咖啡一飲而入。
一股溫熱之感頓時遊走全身,不禁叫人感到舒服的同時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處殘留的咖啡味道,而剛剛那場戲足足拍了將近二十分鍾,手中早已見底的咖啡溫度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看來導演已經算準休息的時間;導演真是有心但卻讓他過意不去,也不知道剛剛的表現如何?
“導演……我剛剛的表現……”
一說到表現導演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按照原計劃本應在上個月將這套西裝係列的廣告拍攝完成,誰也沒料到拍攝最後一套西裝之前對方會發生墜樓事故,還好並無大礙休息半月左右回到片場繼續拍攝,隻是這拍攝的效果並非是他想要的那種畫麵。
若換成一般的演員早就對人開罵,何必等人詢問自己的表現如何?但對象是龔振宇的話那就另當別論;隻因龔振宇在銀幕前因不同角色的扮演始終擺脫不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形象,但圈中人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銀幕後高傲、自我為中心才是他的本性。倘若直接點評他的演技,可以想象那種淩厲的眼光直視著你的感覺,但他又是導演這種事情不得不開口說。
“振宇啊,之前的表現很好……就是……嘿嘿……那個眼神……不對。”
“眼神不對?”
突然覺得做導演這行挺辛苦的,為什麼會這麼說,當然是他抬頭之後與龔振宇的目光在把空中交彙,微微蹙眉的神情映入眼簾的同時卻有一股冷汗不斷地額頭之處湧出;畏懼龔振宇的表情情不自禁地表現出來又趕緊向對方解釋著,殆不知這樣的神情在對方眼中僅是性格好、對人和善的導演罷了。
“也不是不對拉……嗬嗬,就是眼神看到價格的時候啊,應該是惆帳的感覺。”
一邊想著導演所說的惆帳感覺一邊回憶著剛剛拍戲時的表現,忽然想起劇本好像有要求看到西裝的價格是惆帳的眼神,而當時他的神情好像是瞪如銅鈴,立刻察覺自己錯在那裏,趕緊向導演鞠躬道歉。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眼神為什麼不對了……導演,謝謝提醒我。”
龔振宇的主動道歉讓導演受寵若驚,更讓片場內的所有人員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既驚訝又不約而同地回頭注視著他,沸騰的片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當中。察覺到周圍異樣的他頓時感到無措,隻是道歉而已不用這麼驚訝吧?忽然恍然大悟的他知道大家為什麼會這樣驚訝於他的道歉。
與其說他是龔振宇,不如說他是葉晨的重生,隻是占用了龔振宇的身體而已。與龔振宇僅僅相處四天的時間來算,不算全部了解也大概知道龔振宇的一些性格;難不成龔振宇對他也像對待所有人那樣?難怪大家的神情都很驚訝,若是換成他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
“啊……不……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休息、休息……”
呆滯幾秒的導演霎那間地回神,龔振宇親和的態度確實讓他手足無措,就連回答都有些結結巴巴。
“唉……”
望著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跟龔振宇比演技啊!若不是乘機在龔振宇的公寓內休息兩周的時候,翻遍了整間公寓的房間,終於找到龔振宇拍戲的所有相關影碟,並從中學習他的神態以及動作。僅僅隻用了兩周的學習經驗前來片場,繼續拍攝龔振宇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辦法,當然是他與龔振宇相處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他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收集東西;故以這個理由抱著試試的態度去所有房間尋找他所拍攝的影碟,結果居然真的有那些影碟,當然葉晨也十分地感謝龔振宇有這樣一個好習慣,幫了他一個大忙。
而如今從拍攝的畫麵來看,沒有十分像至少有一分的神態在裏麵,隻是導演所說的惆帳的感覺他並不是很了解,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啊?苦思冥想地尋找那種惆帳的感覺的葉晨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江凡不是在片場的休息室嗎?他與龔振宇相處的時間最長、最久,他應該能了解那種感覺。
隨即將披在身上的毛巾遞給了身邊的助手,知會他一聲之後便向休息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