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歌低聲喘息著，然而賀蘭無羈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他殘忍的一笑，伸手慢慢撫過傅九歌的臉頰，在他耳邊像情人一般低語著：“夜很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賀蘭無羈離開的時候，傅九歌已經猶如破布娃娃一般，支離破碎的仰躺在床上，他的眼睛睜的大大地，渾身也是一抽一抽的疼，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猶如火燒火燎一般。
    傅九歌疼的眼前發灰，他感覺自己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良久，傅九歌才懶洋洋的伸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胳臂，輕輕地抬起來覆蓋在臉上，很快，一滴淚緩緩地從他的眼角滑落，瞬間埋進散落在耳邊的黑發中，繼而消失不見。
    傅九歌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低低地發出來，仿佛在唱著一首哀傷的歌。
    賀蘭無羈迅速步入書房，他拿起筆飽蘸濃墨，接著對著麵前的宣紙愣住了神，忽然，一滴墨汁從筆尖落在了宣紙上，“啪”的一聲，雪白的宣紙上瞬間暈染開了一個黑色的疙瘩。
    賀蘭無羈甩開筆，連同桌上的書本紙筆一起甩到了地上，他重重的癱坐在了椅子上，望著地下的狼藉默默發呆。
    奇怪，他的心竟然會痛，為什麼會痛？
    賀蘭無羈伸出左手撫了撫自己的左邊胸膛，接著緊緊抓住了左邊的衣襟，他以前根本不會這樣的，在他眼裏，隻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美人，還是奇珍異寶，隻要他想要，自會有人自發自的貼上來，供他選擇賞玩。
    可是那個傅九歌偏偏不同，他喜歡和自己對著幹，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耐心和權威，而自己卻無法狠下心來對他下手，這到底是為什麼？
    賀蘭無羈沉默了。
    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卻彼此心照不宣的想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隻不過，傅九歌心裏都是滿滿的恨，而賀蘭無羈，則是滿心的迷茫。
    “咻”的一聲，傅九歌抬起了覆在眼睛上的手臂，他耳邊仿佛聽到了什麼聲音，接著，他不顧自己滿身傷痕，痛得快要死掉，掙紮的爬起來，望向窗外。
    “撲啦啦！”
    一群鴿子飛過，翅膀掠過天地，瞬間便變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白點。
    那一動作恍惚了傅九歌的心神，也灼熱了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他倒真的想做一隻鴿子，不，就是一隻其貌不揚的家雀兒也好，這樣他還可以飛出這座困住他的華美牢籠，而不是這樣被人桎梏著，折磨著，生不如死。
    傅九歌抱住自己曲起來的雙腿，把臉深深的埋進去，盡量不去看，也不去想，他忽然想起父親在世時教給他的一曲歌謠，是他父親唱給他早逝母親的一首歌謠，這首歌謠，在他小時候，伴隨了每一個有著香甜的美夢的夜晚。
    傅九歌輕輕地張開蒼白的唇，輕輕地哼吟了起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聲音嗚呼哀哉，良久，傅九歌地歌聲越來越弱，漸漸地沒了聲音，他低下頭，用手捂住臉頰，低聲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