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內，燭火搖曳。
    “皇上，該歇息了。”老太監彎著腰低著頭恭敬地站在殿旁柱子邊。
    漢明文放下手裏的奏折倒在椅子上，手按著發疼的太陽穴。“離上朝還有多久？”
    聽見漢明文的話，老太監的背又往下彎了彎，“回皇上，還有一個時辰。”
    “那朕就歇息一個時辰吧。”漢明文合上疲憊的雙目，他的頭卻越發疼起來了，想起手下查到的三王爺嫖妓，四王爺與朝臣苟同，六王爺……這群兒子們沒一個讓他省心，除了五王爺較好一些，也隻有五王爺從小到大讓他省心點。
    假寐了一會兒，漢明文仍然睡不下來，又想起昨早早朝時左丞相啟奏立太子這件事，腦袋裏一直是混亂的。
    “小明子。”漢明文睜開雙目，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老太監。“你認為哪位皇子較適合做太子。”
    老太監在漢明文身邊也有一兩年了，對漢明文的習性差不多也了解，知道漢明文喜歡聽實話，便實話說道：“回皇上，奴才認為三王爺喜好美色，易被美色眯眼。四王爺野心太大，會被野心所害。六王爺……這群王爺裏，五王爺既不嫖妓，也不失皇上心意，雖然與幾位大臣關係較好，來往卻也不密切。其他幾位王爺都是人中龍鳳，但五王爺較之優秀。老奴不敢妄猜皇上的心意。”
    漢明文充滿威嚴的聲音在大殿回蕩：“你是怎麼知道那些王爺的事？”
    老太監似是被嚇著了，連忙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些個事都是手下的小太監們私底下聊天時說的，傳到了老奴耳中。”
    漢明文的眉頭不禁皺了些。這些齷齪的事做了也就做了，居然傳到了底下人耳裏，他們是怎麼當王爺的？漢明文心裏對自己的兒子們期望小了又小，心裏也差不多定下來太子的人選，但現在時機還未到。
    “給朕上杯茶。”漢明文不想再睡了，再睡那些混亂的事讓他頭疼。便拿起奏折又看起來了。
    老太監彎下腰退了出去，進來時端著一杯提神醒腦的茶。
    漢明文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卻被頭疼壓了下去。
    幾天後，早朝還未上，幾位王爺就得知漢明文身犯重病，便紛紛都哭得梨花帶雨的去探望漢明文的病情。
    過了一個月，漢明文身上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剛開始的時候手腳還能行走，現在卻隻能躺在床上。短短三十天，整個人消瘦了十幾斤。
    “皇上，都怪奴才，都怪奴才。”在漢明文休息時，一道極為悅耳清脆的男聲在漢明文的耳邊響起。“皇上，奴才會保護好你的。”話音落下，寢宮裏屬於那個男子的氣息便消失了，像是從沒來過似的。
    漢明文早就醒了，也聽見男子說的話。他分析著男子的話語：
    “保護”說明朕會遇到危險。聲音很急促，說明危險就在不遠處。……
    漢明文知道，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要發生了。他英明一世，卻糊塗一時。跌在了這群毛都還沒長齊的小毛孩設的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