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哈哈！”百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也是被你爹操了那麼久逼出來的。”
    秦且歌抿緊唇，他不知道百頃是如何輕飄飄地說出那些讓他羞赧的話的，努力搜刮著腦子裏的內容，許久才憋出來一句話：“你想怎麼將長京城攪亂？”
    “三十多個半獸人，怎麼攪亂都夠了，不是麼？”百頃狹長的雙眼輕輕眯著，握住秦且歌拳頭的雙手騰出一隻來，想要去撫摸秦且歌的臉。
    秦且歌臉上的肌肉瞬間繃緊，他不敢亂動，怕一亂動會影響到肖牧的計劃，他猜不出來肖牧的計劃便隻能為他拖延時間。
    那隻手在他臉上輕撫著，秦且歌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可以這麼敏感，他在戰場上廝殺慣了，再痛的傷都能麵不改色地忍著，但這輕柔的觸摸卻讓他如臨大敵。
    “百頃……收回你的手！”秦且歌怒喝道。
    百頃以極慢的速度撫著秦且歌的臉龐說道：“為什麼要收回呢？以前我們還一起洗過澡呢，你的身材真是不錯，我一直都忘不了。”
    秦且歌看著百頃眼裏那抹癡迷，心裏一陣惡心，沒想到行軍時沒有條件隻能在一處洗澡，這人卻一直在想著那等事。
    飄忽了一下眼神，秦且歌不禁暗罵，肖牧到底是在幹什麼，還需要多長時間！
    “你怎麼不說話了？”百頃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話：“我想了你這麼久，終於有機會把你帶走了，他們卻說讓我以大局為重，可是，我的大局就是你啊。”
    “秦且歌，你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我現在有能力了，我們可以隨便找個深山過一輩子，怎麼樣？”百頃眼裏閃過一絲希冀，雙臂一伸就抱住了秦且歌的腰。
    秦且歌差點沒管住自己的手臂，強忍著心頭的抗拒感，牙齒咬得咯吱響，肩膀上那顆頭就蹭在他脖子上，心裏不停地怒吼，肖牧你他媽快點！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靜靜的……呃啊！”
    肖牧聚集起好不容易從靈石裏吸取的靈力化成一個錐子，用盡全身力氣控製錐子鑽向了百頃的後心，他已經沒有力氣發動第二次攻擊了，他隻有這一次機會。
    看著肖牧已經發動攻擊，秦且歌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雙拳撞向懷中的人。
    百頃的後背上的衣服一瞬間就被鮮血浸透了，巨大的疼痛感將他淹沒的時候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秦且歌，腹部的攻擊讓他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他痛苦地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按住腹部，眼睛裏的希冀一點點暗下去，直到變成一片死寂。
    “秦且歌，動手。”肖牧躺在牆角一動不動，胸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剛才那一擊，讓他本來就重傷的身體遭到了嚴重的損耗。
    秦且歌猛然驚醒，他剛才竟然被百頃眼中的死寂怔住了，當下全身發力向百頃衝去，拳頭向百頃頭上落下的時候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有遺憾，有悲涼，有解脫，也有傷痛。他們畢竟曾經是兄弟，秦且歌歎了一口氣，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