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忙趕到陣法中心，距離門口還有很遠距離的時候肖牧就聽到陣法中心裏百頃的嘶吼聲，聲音沙啞的不似人聲。
    直到兩人站到門口，肖牧整個人都驚呆了，瞪大眼睛看著那呈正八角形的空間。
    入目就是空間中間那一人高蘑菇狀的靈石祭壇，上麵嵌著數顆光芒不一的靈石，能量以肉眼可見的濃度存在著，這些靈石中飄散的能量如絲如線，看似毫無規則的在這空間中分布著，可肖牧卻知道這些絲線般的能量正按照一種奇特的方式糾結纏繞著，在那祭壇周圍形成一個防護能量場。
    而在那祭壇旁邊，一個人半伏在地上，上半身為人形下半身卻是雙腿合攏，撐破了褻褲，露出一條暗青色的尾巴，布滿了鱗片，在靈石的光芒下反射著冷冷的金屬光澤，長而強勁像是穿山甲一般。這人頭發散亂，他五指彎成鉤狀，在地麵之上抓撓著，好似在忍受著極致的痛苦。他指甲上已經布滿了黑色的淤血，整個人狀似癲狂。
    像是聽到了他們進來的動靜，那人轉頭看向他們，淩亂的長發下露出一張臉，雖然臉上很多地方都布滿了髒汙，但還是遮不住那可以稱之為漂亮的男性臉龐。
    肖牧一臉凝重，他從百頃上麵聞到了妖獸的味道，可是百頃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上一次看到的時候百頃還是很正常的。
    而現在的百頃顯然是用什麼秘法跟妖獸合為一體了。
    如果百頃可以和妖獸合體進入長京城，那別人是不是也可以？
    如果真的可以，這事兒比他想象的大多了，已經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之前的所有推斷都會被推翻，畢竟他之前的推斷是建立在妖獸是無法掙脫天道的情況下，現在妖獸已經以半人半獸的模樣混進了人類的城市，不知道這個城市裏還有多少個這樣的人。
    還有剛才離開的那個人，明顯對這地道也頗為熟悉，更重要的是百頃也是聽命於他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個人的手下都是這樣的半人半獸的……妖怪？
    最重要的是，妖獸是怎麼做到避開天道的探測的？
    難道說，這妖獸背後有一個可以蒙蔽天道的人物？那自己想要完成兩界溝通不蚩於天人說夢。
    最可怕的，永遠是未知。
    壓製住心底的那一絲對未知的恐慌，肖牧抿了抿嘴唇。
    “百頃？”盡管已經知道了這空間裏的人是百頃，但是肖牧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本來那麼光鮮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百頃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回答，眼睛隻是直勾勾地盯著秦且歌，眼睛裏的神色很是複雜。
    百頃不說話，兩人也不敢亂動，這意料之外的狀況兩人都有點懵逼了。肖牧感覺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這個空間內發酵，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趴在地上的百頃。
    或許是終於感覺到了肖牧的視線，百頃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神狠毒的像是要在肖牧身上盯出一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