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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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雲夢聞聽月光寒,當即渾身一軟,倒在地上,歐陽驚鴻忙上前扶住。
這一下,高奣映也懵了,這究竟怎麼一回事,看來馬槃什應該知曉,馬槃什見歐陽驚鴻將金雲夢抱過來,當即在金雲夢頭上一摸,拔出來一根銀針,隨後又在背後拔出兩根,前胸位置不好下手,示意高奣映,高奣映在前胸摸了一陣,一無所獲。
馬槃什道,“膻中,心門,氣海”。高奣映當即摸索過去,用手一掐,拔出來一根銀針,隨後又拔出來三根。
看著這六根銀針,微微發黑,當即看著馬槃什,馬槃什道,“金雲夢遭人暗算,被人以法術困住心神,故前來殺你,此人用心之歹毒,莫可想象”。
高奣映道,“槃什兄何故知曉”?馬槃什道,“楚雄一帶道術者眾多,此為茅山攝魂術,我若不來,雪君兄恐怕此刻已駕鶴西歸了”。聞聽,兩人大驚,“願聞其祥”。
馬槃什這才將自己所知說了出來,原來,高奣映將禁妖邪惑眾議發表出來,滇中為之震驚,其時滇中佛教道教均為鼎盛,巫蠱之風也順勢滋生,這巫蠱要蠱惑民心,自是有意而為,那不為別的,正是反清複明。禁妖邪惑眾議一發表,整個滇中對巫蠱就持懷疑態度,一些鄉紳士子準備資助巫蠱的,如今也舉望不前,這對巫蠱一脈無疑是有害無利,那麼最好的辦法,隻有殺了高奣映,高奣映死了,什麼都沒了,那麼反清複明的大計便可得逞,再者達賴活佛的分疆計劃也得實施,也就在這一時間,刺殺高奣映的殺手,遍布滇中。
高奣映此刻算是明白,自己為何屢屢被人暗算,原來還是因為自己一篇文章,高奣映又道,“上智法師死於我府中,不知槃什兄……”。馬槃什當即揮手,“上智法師本名李有誌,劍川人士,漆工匠出身,人送外號西南花王”。“什麼,……西南花王,不是那采花淫賊李一花麼”?
馬槃什點點頭,“正是此人,李有誌四處采花,作惡無數,後經水木禪師點化,於飛來寺出家,努力修行,得成正果,稱上智法師”。
高奣映道,“那與他死於我府中……”。馬槃什道,“李有誌未出家之前,最後一個采的,乃祥雲左千戶之女,名喚段紅妝,也是一才女,無論文治武功,戰國韜略,均不讓須眉,那李有誌見段紅妝奇女子,哪還放得下,與段紅妝日夜纏綿,讓左千戶知曉,抓了個正著,後在段紅妝苦苦哀求下,李有誌答應出家,從此,兩人生離”。
高奣映道,“那日那女子欲殺我,後麵上智法師出手相救,未曾想那女子吟出一首詩,上智法師當即自絕身亡”。
馬槃什道,“那女子便是李有誌與段紅妝的私生子,說起來也是一苦命女子,生下後,段紅妝就命人將其放在飛仙教中,那女子自是識得自己父母,無奈不得相認”。
高奣映道,“槃什兄不愧良將,能將這些事打探一清二楚”。馬槃什道,“為兵者,鬼道也,若不悉一二,如何帶兵打仗”。
高奣映道,“如今槃什兄一言,雪君豁然開朗”。馬槃什道,“非也,如今雪君兄要做的,是靜觀其變,如今滇中,想殺雪君兄的,沒有一萬,恐怕不止八千了”。
高奣映道,“還仰仗槃什兄周全”。馬槃什道,“你我相交多年,分內之事,自不必提,不過,我來此一趟,是不是要研習等音彙律”。言畢兩人都大笑起來。
音律聲彙,兩人不分高下,馬槃什苦練琴技,高奣映苦練音律,就是要合奏出千古絕唱,無奈一首《月光寒》,都讓馬槃什練了良久,此番來到姚安,兩人還不較量一番,那可是說不過去。
眾人方走不久,原地出現兩人,“大人,我們就在山腳下動手,歐陽驚鴻與馬槃什交給我”。那個被稱作大人的點點頭,“今日了結了高奣映,平西王自會派我執掌姚安總管,到時,我與你個指揮使做,這姚安幾萬人馬均在你手中”。那人忙跪下道,“謝大人賞識”。
兩人當即尾隨著高奣映一行下山去。
高奣映幾人一路下來,高奣映懷中抱著慕容飛雪,歐陽驚鴻抱著金雲夢,馬槃什獨自抱著琴,幾人才來到拴馬處,便見此處早已人滿為患。
為首一人手中拿著樸刀,看見高奣映下來,當即笑道,“好小子,都要死了,也不忘拉個美人作伴呢,得得得,美人給我,好歹你也是世子,就留你個全屍,你看如何”。
歐陽驚鴻將金雲夢交給家丁,當即上前怒道,“說話的何人,哪裏來的小賊,報上名來”。
那人道,“呦嗬,還有走狗在一旁的,也罷,老子就吃虧點連走狗也收拾了”。言畢樸刀揮舞著上來,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往歐陽驚鴻砍來,歐陽驚鴻奪命追魂刀法砍出,那人當即隻有招架的份,這奪命追魂刀法一共八式,每式又暗藏八中變化,這人一陣亂砍,全無章法。
歐陽驚鴻看著周圍人越來越多,當即道,“響箭……”。那家丁聽得明白,當即懷中掏出響箭,未及放出,冷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高奣映臨危不懼,定睛看著周圍的人,怒道,“我高奣映今日就算死在此地,也要將你們拉來陪葬”。言畢放下慕容飛雪,家丁手中見過寶劍。
眾人一看他這架勢,倒是有些像練家子。人群中一人道,“上去砍了……”。言畢幾十人一起圍攏高奣映,亂刀揮舞著看來。
馬槃什懷中古箏橫放,琴聲奏起,眾人直覺得昏昏欲睡,頭腦發脹得厲害。沒幾聲,眾人就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哼哼唧唧。
這時,山上下來兩人,那人掏出一隻短笛,吹奏起來,聽不出是何曲子,不過那笛聲並未與古箏融合,而是與古箏逆反,兩下聲音碰撞在一起,在場所有人耳朵都快被震聾。
馬槃什琴聲越來越快,那人笛聲也越來越快。趁著這個檔口,歐陽驚鴻手起刀落,將對手砍做兩截,飛身便往吹笛子的人殺來。
吹笛子身旁那人早準備好,不待歐陽驚鴻過來,便飛身上去,與歐陽驚鴻戰在一處。
不時,隻見馬槃什的琴開始冒起青煙,那人的笛子也在冒著青煙,兩人額頭大汗淋漓。
高奣映看這個時候,當即一招平地起風沙,殺向那人,那人正在運功與馬槃什較量,完全沒料到高奣映會突然出手,當即放下笛子,揮手擋住這股劍氣。
笛子聲一停,古箏聲破開那人心脈,那人口吐一股鮮血,高奣映第二招已殺到,不閃不避,來了個透心涼。
與歐陽驚鴻打鬥的那人見高奣映得手,當即叫道,“大人……大人…………”。見已無生還之象,當即咬牙道,“大人死了,我也要你去給大人作伴”。言畢腳下噼啪炸響,一團白煙升起,那人趁著白煙升起的瞬間,殺向高奣映。
高奣映看見白煙升起的瞬間,早就跳開,料想那人定會趁機逃跑,沒想到站在外圍竟然看不見人,白煙中一黑影揮舞著刀,這才明白,原來那人是要趁機殺自己,當即瞄準機會,上前一劍,將那人脖子劃過,那人未及哼一聲,就這般見了閻王。
見沒人再來加害,歐陽驚鴻道,“雪君兄,快些回府吧……”。高奣映點點頭,“槃什兄無恙吧……”?馬槃什也點點頭,幾人往光祿走來。
眾人沒走多遠,方才打鬥那馬受驚,掙脫韁繩跑了,現在步行,又帶著兩個女子,步履也不快,沒走多久,前麵一圈火把唰唰唰燃了起來,火把所照之處,皆是弓箭手。
高奣映暗道,完了完了,我這條命看來今夜是要交代在此處了,隻是不知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看這些裝備,應當是平西王府的,隻是這吳三桂,要我死的快些了吧。
這才想著,那邊就道,“來的可是高奣映”?不知前方是敵是友,高奣映不敢回答,歐陽驚鴻道,“正是本府,爾等何人”?那人點點頭,“放箭”!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歐陽驚鴻與馬槃什一邊揮舞著擋箭,一邊將高奣映按再地上躺平。這時,先前昏迷的慕容飛雪坐了起來,手中掐著印決四周狂風呼嘯而過,很快就將火把吹滅,不時一片黑色大霧遮擋過來,先前那些射殺高奣映的人,瞬間睜不開眼睛,哭爹喊娘的自己人打自己人。
趁這個時候,慕容飛雪拉起高奣映掉頭就跑,後麵圍困的人馬依舊在打鬥。
兩人一路狂奔,直至天明時分,跑得實在動不了,兩人才在一處草地上歇息下來。喘了很久的氣,慕容飛雪才道,“雪君哥,沒有人會追來了吧”?
高奣映搖搖頭,“會有人追的,我們還得往前跑”。言畢兩人又開始往前跑,太陽漸漸深高,一夜的奔波,兩人早已累得不成樣子,渾身被荊棘刮破,衣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此刻太陽出來,兩人在一處山頭上停下,看看四周,當即倒在地上,就這般昏睡過去。
醒來時,天色已暗了下來,慕容飛雪看看四周,好陌生的地方,這裏是哪裏,一陣淒涼感湧上心頭,看看身旁還在熟睡的高奣映,當即心中一陣甜蜜,用手輕輕摸娑高奣映的臉,高奣映熟睡的安詳,像個孩子,飛雪不禁伏下身子,在高奣映臉上親了一口。
高奣映醒來,拉著慕容飛雪的手起身,看看四周,遠處土林密布,山巒中煙霧繚繞,炊煙在村莊上空升了起來。
高奣映看著遠方,暮色漸暗,當即對飛雪道,“飛雪,我們一夜狂奔,竟然到了元謀”。飛雪道,“哦,元謀麼,縣令是李小黑,表哥要去投奔他麼”?
高奣映道,“投奔就不必了吧,隻是現在要去找到一戶人家,否則這一夜我們不得餓死”。兩人沒再說話,往村莊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