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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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林淑皓都在借酒消愁。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許瑩慕朝三暮四,就是一個紅顏禍水。現在你和她撇清關係,理應開心慶祝,”酒館裏,智道和聲規勸道。
“想不到區區一個雜技團團長,也敢戲弄我?”爛醉如泥的趙樂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憤恨非憤恨、似自嘲非自嘲的嬉笑道。
“其實,許瑩慕也是無辜的,”林淑皓一臉哀傷的看著趙樂安,慨歎道,“她爺爺就那樣一個人,她能成為什麼樣?”
“許瑩慕千不該萬不該陪同許藝權誆騙你二人,想到區區一個房子,差點禍及我們三人的情意,我就憤憤不平,”智道一臉抓狂,怨聲載道的咒罵道。
“一定得給許藝權一點教訓,不然長沙市的人還以為我懦弱無能、甚是好欺,”趙樂安隨聲附和道,手掌在桌子上憤恨一拍。
“他不是在意那隻獅子勝過自己的性命嗎?依我看將他的獅子,”智道目露凶光,幸災樂禍的對著趙樂安做了一個手掌撐開、五指並攏奮力向下一劃的手勢。
“不可,”林淑皓定聲說道,他明白許藝權一旦失去獅子,就會將怨氣發泄到許瑩慕身上。
“孺子不可教也,你莫非還想娶許瑩慕為妻?”智道惡狠狠的瞥了林淑皓一眼,厲聲斥責道。
“我不知道,”林淑皓茫然不知所謂的搖著頭,語畢,他站起身來,穿過人群,跌跌撞撞的離開。
“你要去哪?”
“去找我姐姐幫我提親。”
酩酊大醉的林淑皓不請自來,讓正在客廳裏與其餘三位太太一起打麻將的童太太一臉不悅。
“我姐姐呢?”林淑皓跌跌撞撞朝著童太太等人走去,噴著濃烈的酒味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眾太太都用手絹捂著嘴,擰著眉嬉笑著打量著林淑皓。
“李嬸,”童太太轉頭對著廚房大聲叫喚道,李嬸恭恭敬敬跑來,點頭哈腰問道:“有事嗎?太太。”
“去樓上把大奶奶請來,讓她給表少爺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
兩分鍾之後,正在午休的林淑珍整妝斂容之後急匆匆來到樓下。她走近林淑皓,生氣的推了他一把,低聲怨氣衝衝的埋怨道:“誰讓你喝酒的?喝酒就能解決實際問題?”
她揪著林淑皓的胳膊肘,強行將他拉倒樓上的客房。
“你怎麼可以喝的爛醉如泥來這裏?”她能明顯感覺到弟弟的不諳世事,導致童家人對她越來越冷淡。
“你怕她,我可不怕,”林淑皓囂張跋扈、毫不忌諱的言語道。
林淑珍再次衝著弟弟的胳膊肘拍了一掌,他不願意弟弟口無遮攔的話傳入外人耳中再生禍端。
“樓下張主任的太太,你方才見過了吧?”林淑珍突然一臉真誠的看著林淑皓,語調平和的說道。
林淑皓擰著眉,抓了抓腦袋,煩躁的點了點頭。
“她家有一個年方二十還未訂婚的姑娘。”
“那又關我何事?”
話雖如此,但他已經知道,姐姐這是要幫他說親。
可是張主任家的女兒以醜著稱,他怎麼。。。。。。
難道在姐姐心中,他隻配得上這樣的女人?林淑皓覺得,是時候,他該成就一番事業了。
先是許藝權,現在是親姐姐,他們虛情假意也好,真情真意也罷,全都是因為他一無是處、貪酒誤事、交友不慎,才這樣輕看他。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傳說中的上海,成就一番事業。
等事業有成、光榮返鄉,許藝權一定會將孫女嫁給他。隔日,不顧眾人反對,林淑皓執意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車。
“她隻是一個薄情寡義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又何必為她牽腸掛肚?她哪裏值得你為她鬱鬱寡歡?”臨行前,林淑珍還在試圖勸他放棄行程。
“如果我沒有交友不慎,就不會惹上大煙,就不會沉溺賭博,就不會敗光家產。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林少爺,許瑩慕早就是我的妻子。”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林淑珍啜泣的說道。
“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關心我的人了,可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你,”林淑皓一臉歉疚的言語道。
“不要走了,我不要你出人頭地,隻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心意已決,不出人頭地絕不歸鄉,”林淑皓態度堅定的說道。
沒有人能阻止一個執拗的人,一顆執拗的心。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林淑珍一臉愛憐的看著弟弟,心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