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婉轉 第一百二十七章·安和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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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這次發生了意外,你可是要永遠瞞著我?”
向來低沉的嗓音染上幾分暗啞,清冷漂亮的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床上的女子。
女子身子隻是微微一顫,沒有說話。
青絲如瀑肆意流瀉披散,順著那極其誘人的背部曲線蜿蜒而下,青絲的烏黑柔滑與肌膚的白皙晶瑩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卻是驚心動魄的美感,那本姣好柔嫩的精致輪廓沒有了薄薄的紗蓋著,尤其地凸顯出那股慵懶的媚勁。
單薄的宮裙從後背展開,精致的絲毫沒有一絲瑕疵的玉體橫陳,猶如高傲天鵝的修長雪頸下是隱隱約約掩於薄紗與被褥的魅惑曲線,令人遐想非非。
靜默無聲卻讓離顧忍不住從床邊起身,濃情蜜意的溫柔嗓音壓低了,帶著些痛楚,“我說的可對?”
我長睫微抬,剛剛過去的疼痛讓意識還朦朧著,劫後餘生的感覺那樣令人欣喜,我的心卻泛不起一絲波瀾。
“你都知了,為何還要問?”在那柔軟的龍床上臥著,極致的觸感,馥鬱卻也淺淡的迷人香氣,都令人變得尊貴了。
隻是再如何受寵,骨子裏的卑賤是改不了的。
這張龍床是多少離國女子想要爬上的,有寵愛,高高在上的尊貴,承歡身下的嫵媚,纏綿的氣息,情話的膩耳動人,被帝王擁在懷裏,被那雙修長漂亮的手撫著臉頰,招來所有女子的嫉妒恨意。
曾經……
開口便成了空氣,抓不住,握不牢,想起來都覺得肝腸寸斷。
那張床上,也會有翻雲覆雨,被翻紅浪,也會有嬌媚動人的女子,敞開衣裳,嬌羞的依進那個懷抱。
“你根本便不曾想過來離國。”離顧喃喃。
他其實清楚的,她從未想過離開夙殣後來尋他,隻是聽見她的承認,還是這般猝不及防。
隻是每每想起她寧可受委屈,也要倔強地撐著,不願靠近他,不願來到他身邊,不願求助他,他便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其實他怎麼舍得讓她開口,他做得到的他都會給她,不用她如何放低姿態而討好,他便已經把所有她愛的她不愛的都遞到她麵前。
她隻是不願見到他。
而他卻想她想的快要發瘋。
若不是機緣巧合,她不會來離國。如今她想告訴他的,也隻這般意思嗎?
上一次他的離開便也注定他在她眼裏隻是個失敗者,他將她轉手留在夙殣身邊,她到底還是怨他的。
嗓子啞透了,絲絲縷縷的絕望,帶著死死壓抑的情意,漂亮的眼睛裏盡是傷痛,“未央,你想得美。”
你想得美。無論如何,她是來到他身邊的了。
我一震,望他,離顧笑了,很好看,璀璨而溫柔,“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會知道?”
那樣濃烈的情意他沒有半分掩飾了,我一怔,離顧緩緩,低沉而魅惑,灼熱情迷,“我保證,以後你的所有,我都會知道的。”
“別這樣喚我。”我重新枕在床頭,輕聲倦懶,他每每喚起這個名字,便會喚起以前的回憶,那些我不願再沾染的,疼到發瘋的。
該離去的已經離我而去。
離顧像是不曾聽見,在床邊坐下,修長漂亮的手微抬,執起了我的一縷發,幽幽的香氣,得不到的嬌嬈,低聲,“你隻是太累了。”
他起身,慢慢道,“我說過會為你報仇。”
“你既已來到離國,便不必再顛沛流離了,日後我來照顧你。”
還是沒有聲音,他輕輕笑了,卻有些自嘲。
——最近宮中沸沸揚揚,出了件大事。
離君陛下從離後娘娘手裏救下了一名宮女,竟是不知中了什麼蠱,寸步不離,太醫換了一批又一批,向來清冷溫和的性子變得極為暴戾,被那雙漂亮到極致的鳳眸一看,便覺得血液都要凝固。
那宮女容色絕美,比起離後娘娘亦是不遑多讓,更讓人心驚的是陛下的寵愛,那是對娘娘不曾有過的,盡管那女子沒有離開未央宮半步,已是鬧的人盡皆知。
他們聽過陛下喚她未央。
未央宮,如今到底是知道為何登基後陛下的寢宮改為這般名字。
——未央宮。
雪花紛紛揚揚,地上早已鋪成毯。
下人恭恭敬敬地跪著,抬起剔透的銀盤,上頭是華美精致的白裙,裙擺層層疊疊,拖曳在地上,閃著星星點點的亮彩,我隻是看了一眼,漠然道,“換身顏色來。”
宮女一驚,她是受陛下差遣,說是這位姑娘喜愛白色,這離國這不足為奇,可為何如今……
不敢反駁,道,“敢問未央姑娘偏好哪種顏色?”
眼前的女子極其漂亮,絕色的容顏猶如從書卷中仔細雕琢而來的翩翩精致,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媚到了骨子裏,狹長而美豔,隻是輕輕一眨,仿佛便有空蒙蒙的霧氣氤氳成水珠般滾落下來,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接那並不存在的淚。
很美,更媚,很柔弱,卻也頑強。
我猶如行屍走肉,眼睛微微飄轉,慢慢移到了窗外。
“紅色。”
這離宮清冷剔透,寧靜安詳,無數清雅卻漂亮到極致的白梅簌簌而落,猶如第二次的雪,單調的顏色卻極是令人心動。
我不屬於這裏。
——“陛下。”見到一身霜白色長袍的男子踏進未央宮來,宮女恭敬,便聽他低聲道,“未央呢?”
他每每下朝後都會來看她,如今他住在別的宮殿,這未央宮像是已完全屬於那個女子。
可她卻常常閉門不見。
如今她住在未央宮已是幾個月了,她安靜的可怕,讓他痛楚。
多少次想她,即便是在深夜裏,他都會拾衣而起,那滿腔的思念與濃情蜜意,卻被她毫不留情地推開。
他站在風霜冰雨裏,望著緊閉的大門,亦如她的心。
他知道她傷的不輕,他願意給她時間。
上朝時聽見軒轅影被抓回翎宮處死他會怔怔,聽見伊落塵葬身在溟翎邊境他的心會一抽,不是為夙殣的無情心狠,隻是為她。
她知道後會如何,徹底死心?
他不願看見她心如死灰的模樣,讓他心疼,那段消息傳回離國的日子,離國朝堂盡是歡喜之聲,有人暢談翎帝的城府心機,有人暗笑翎國內亂不堪,傷亡慘重,有人趁機上奏疏,滿滿的盡是如何對翎國開戰。
他們覺得如今正是出兵翎國的最好時機,隻是不知為何他越發倦懶,冷眼看著那些群臣激憤的場景。
他不是不曾想急切地開戰,是為了奪回她,隻是如今她已來到他身旁,他便沒有了任何心思。
他們隻道陛下風流多情,多多少妃嬪女人都是常事。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再回到初見那時肆意的模樣,看著她什麼都不在意,漠然的模樣,他束手無策。
繳械投降,是在每一次她的靜默無聲裏。
拋開回憶,看眼前宮女尷尬低低,“姑娘她,說是不想見任何人。”
還是這般嗎?
輕輕笑了,盡是無奈疲倦,修長漂亮的手揉了揉眉心,正欲轉身離開,忽然聽見劍氣破開空氣的聲音,他一怔,眉微蹙,對那宮女道,“朕進去看看。”
宮女忙應,暗暗苦惱,陛下要進她根本無權阻攔,隻是她怕那位姑娘又要不悅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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